第30章 第三十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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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陽宮內,裴容正在與曲素隱對峙。

裴容依靠著枕頭,被子蓋到月要部,一雙手放在被子上,長長的發絲隨意散落,柔柔的,室內光線落在他身上,透出一層柔光,暖融融的,柔弱無害。他坐在床上,側頭看著站在床前的曲素隱,一道淡淡的影子落在地上,一動不動。

兩人就這樣誰也不出聲,默默對視了許久。

裴容唇邊透著笑,落在曲素隱眼中儼然就是嘲笑譏誚。

「我就說,你恭賀的太早。現在我是不是也應該恭賀你一聲?神君孤身多年,如今在這與我作伴,這等因緣際會,怕是想破頭都想不到。」裴容慢條斯理,依靠著枕頭一派愜意。

相比之下曲素隱月要背挺直,麵容依舊是溫文爾雅,氣勢卻有些緊繃,不再如沐春風,麵色微沉之下頗有秋風瑟瑟的涼意。他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質問:「這是你的主意?」

裴容一臉被冤枉的表情,詫異中透出幸災樂禍,想來曲素隱跑來質問他之前,已經暗戳戳嘲笑過,「神君怎會有如此荒謬的想法,裴某再不濟,也不是乾那行的,若裴某成了乾那行的,神君成了什麼?千萬莫要因為一時氣憤失了分寸,平白給自己扣屎盆子。」

曲素隱一張臉冷下來,周身氣場壓力更大,仿佛能當場吹起寒風。

「素聞昭明神君溫潤如玉,談吐和煦,令人如沐春風,原來也有破功的時候,真是讓裴某惶恐。」裴容笑得更開心了,「我這昔日的魔頭跌落穀底,滿身桎梏,怎的昭明神君瞧見了不但不高興,還一臉怒氣沖沖?裴某都不介意與神君做鄰居,神君就不要這麼大反應,好似朝陽宮配不上神君身份,非要搶我鳳陽宮。」

曲素隱拳頭暴起青筋,緊緊握住,臉色冷的好似能刮下冰屑來,法力不由自主的湧動,分筋錯骨般的劇烈疼痛喚醒他的理智,強行壓下這份躁意憤怒,竭力冷靜。

「裴公子莫非是不甘墮落,心中怨氣,便自暴自棄,破罐破摔,拉著別人共沉淪?」

「說了不是我的主意,神君何必死咬著我不放。」說著,裴容仔細端詳,打量之色簡直不能更明顯,分明就是故意做出這副做派,隻有短短兩三秒,卻好似把人全身看了個遍,笑容滿麵的誇贊,「神君龍章鳳姿,貌美如花,難怪叫人把持不住。就連裴某看了也不得不誇贊一句,實在無法違心貶低神君。」

曲素隱猶如被強行餵了一把shi,拳頭指節作響,要是現在法力不受限製,怕是光用眼神就能發出光線射死裴容,紮個千瘡百孔。

他感覺自己真是做了一個錯誤至極的決定,一氣之下跑來找裴容對峙,卻被火上澆油,氣個半死。

這種事情擱以前根本想不到,搜腸刮肚都找不出一個合適的形容詞,諸如荒謬之類的詞匯根本沒法描述形容出他此刻的心情。

裴容慢條斯理,「神君法力高深,想來小小的鬼域根本不在神君眼裡,豈是裴某這半個廢人能夠比的。與其來找裴某的晦氣,不如回朝陽宮好好想想接下來該怎麼辦,宮裡頭服侍的小鬼法力低微,生性膽小,怕是受不住神君的怒氣波及,驚慌之下橫沖直撞,損傷的還不是神君的名聲。」

曲素隱怒極反笑,「好一副牙尖嘴利,看來哪怕淪落到不惜出賣自己,依舊混的如魚得水,所獲良多!本君是不是還要感激你的忠言逆耳,老老實實待在朝陽宮,慢慢沉淪?」

裴容奇怪的看他一眼,麵露困惑之色,「你要是不願意呆在這裡,就離開啊。」

他搖搖頭,「真該讓其他人看看神君現在氣急敗壞的樣子,誰還能說得出一個溫文爾雅,如沐春風。」

「少在那裡顛倒黑白,莫非本君還要開開心心的接受,受寵若驚不成。」曲素隱冷冷道,一甩袖子,「今日所受之辱,他日必定百倍奉還。」

裴容看他的眼神更加奇怪了,「你打算怎麼奉還?」

曲素隱噎住了。

裴容遺憾的搖頭,「看來神君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呢。」

一而再,再而三的拱火行為,成功讓曲素隱露出想要殺人的眼神。

裴容卻不慌不忙的往地上一撲,把被子都帶下去,蜷縮成一團,弱小可憐又無助。

曲素隱緊緊皺眉,麵露警惕,厲聲質問:「你想要做什麼?」

裴容根本不理會他。

曲素隱隻覺得他莫名其妙。

直到輕盈的腳步聲從外麵傳來,疾步靠近,幕簾被一把掀開,回頭一看,赫然是黎畫。曲素隱微微一愣,心中懊惱,被裴容氣糊塗了,都忘記關注周圍,直到對方走這麼近才發現。

低頭看了看連人帶被蜷縮在地上的裴容,抬頭看看視線凝固的黎畫,曲素隱後知後覺,愕然了。

黎畫繞過曲素隱,蹲地上抱起裴容,把他放回床上,自己在床邊坐下,一把摟著他,讓他靠自己懷裡,然後才轉頭看曲素隱,眼神充滿懷疑,「這是怎麼回事?」

但曲素隱卻覺得,那眼神分明已經認為是他乾的,心裡頭無端一陣憋屈,

嘴角抽抽,壓下心裡頭被裴容挑起的怒氣,「他自己爬下來趴地上。」

說完,曲素隱自己都感覺到荒謬,果不其然,摟著裴容的鬼域之主看他眼神都不對了,好像重新認識了他,沒想到竟然是這種人。

裴容虛弱的靠著鬼域之主,小……大鳥依人,柔若無骨,眼角眉梢都透著脆弱委屈,含淚道:「是我自己爬下來趴地上,不關神君的事。」

明明說的是實話,怎麼就這麼讓人生氣。曲素隱感覺太陽穴活突突的跳,好像有什麼在反復橫跳。

這宛如遭到降維打擊一樣的神奇經歷,嚴重挑戰昭明神君的認知,就很難受,憋得慌。

黎畫一言難盡的看了看曲素隱,心裡頭有點犯嘀咕,委婉道:「神君已經看過阿容,如你所見,現在阿容身嬌體弱,不良於行,醫官叮囑他需要好好休養。雖然不知道阿容與天庭,與神君有何過節,他與我有恩,滴水之恩當以湧泉相報,恕我不能放下他不管。如果惹了神君不滿,朝陽宮還算大,神君大可以深居簡出,眼不見為淨,以免徒生煩惱,心裡不痛快。」

曲素隱人都快裂開了,這是什麼,軟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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