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黑話(2 / 2)
也就是說今天要接的人,是站在日本人的對立麵;按照其出手闊綽程度上來看,這幫人也不太可能是溫婉那一邊的……
這是真出事了!
許銳鋒伸手往袖子裡扌莫了扌莫,在袖口處的博查特讓他感覺到了心安,此時,林子裡的傳來了細碎聲響。
唦唦、唦唦……
老許回過頭去看時,大虎還問呢:「姐夫,瞧什麼瞧的那麼認真?」
「別吵!」
許銳鋒一嗓子頂了回去,這種時刻,他必須聚精會神,哪有工夫慢言細語。
在老許的關注下,樹後一個人影站了出來,此人慢悠悠靠近,貼近了馬車後身後抱拳:「閣下好耳力,在這滿耳朵灌風的山林裡還能憑借細微聲響判斷出在下方位,佩服。」
許銳鋒當然耳力不錯,可更重要是,這冬日裡的山林他再熟悉不過。那風是什麼動靜、踩踏積雪又是個什麼聲音或許別人分辨不了,可老許打小就是在這種環境裡長起來的,你打算隱藏起來蒙他?這不純扯王八犢子麼。
大虎同樣對許銳鋒的聽力欽佩不已,可這時候,他要做的卻不是幫著吹牛。
「蘑菇,甩個蔓。」
黑話對於江湖人來說,是身份的象征,你要是連這個都聽不懂,挨刀子被算計那屬於活該。
來人帶著狗屁帽子絲毫不怵,張嘴回應:「梯子蔓」
「尚先生。」大虎緊盯著他說道:「這大半夜的鑽山裡來,有事麼?」
「和人約好了,找並肩子碰碼。」
「跟哪位約的?」
「崩子皆。」
這話放一般人來聽,都得跟聽天書似得,可許銳鋒卻真真切切聽懂了裡邊的每一個字。
梯子蔓,是指姓尚;並肩子是兄弟;碰碼是見麵;崩子皆指姓關。連在一起是來的這位尚先生和關先生約好了,於此地和一位有交情的兄弟見麵。
話說到這兒,大虎就已經信了一半,不是道上人誰會這套棉襖棉褲。
二虎卻更為謹慎的多問了一嘴:「這怎麼還暗線滑了?」
「別提了,城裡的事明了,漏水以後原本想跳硬道子,結果鬼子嚴查,這不,隻能往列走,還差不點迷線滑偏了。」
暗線滑是黑天逃的意思,事明了,就是曝光,漏水指泄密,硬道子是火車,列是北,迷線則是迷路。這位姓尚的先生在說城裡鬼子正嚴查鐵路,他們隻能走山裡,這才往北差點迷了路。
二虎也放心了,他既然能報出關地保的姓,還能對上春典,已經很說明問題,更何況對答如流呢。
正在這哥倆對視的時候,尚先生還怕他們不信的補充了一句:「老尖,哥們要是滿嘴跑星,你們哥倆把我褲襠裡星辰掏出來砸碎嘍,咱一句怨言沒有。」
尖,是真的;星,是假;星辰單指男子褲襠裡的家夥;裸則是女人的。
「多少人?」
「二十一個。」
人數也對上那一刻,大虎才放鬆警惕的喊了一句:「上車吧。」
說話間,那人走至近前,抬腿坐上了最近的驢車,偏頭感激的說出那句:「辛苦。」的一瞬,許銳鋒和這位尚先生正好四目相對……
尚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