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看你命了!(1 / 2)
戰爭中,沒有人是不還手的,更沒有人還能想得起道德、人性,更不用提公平了。
見到戰友被殺,廢墟中的日軍撲向了許銳鋒,他是豁出了自己命的飛撲出去,雙手環抱住老許雙手,將其從戰友身上撲倒。
老許順手拔出了插入敵軍雙眼的匕首,反手順後月要處往對方身上紮,他不知道紮哪了,耳旁卻聽日軍在極度痛苦的情況下嘶吼著什麼……
「殺了他!」
「殺了他!」
「殺了他呀!!」
第二名日軍沖了上來,舉著刺刀根本不管許銳鋒身後還沒有他的同伴,抬手就刺了下去。那一刻,他眼睛裡沒有人情,隻剩凶狠。
94號來的很及時,用缺失了刺刀的步槍堂開對方的刺刀後,順後將步槍高高舉起,手往前送,一槍把砸在了對方臉上。
混戰開始了,十餘名抗聯戰士舍生忘死與一百多日軍拚殺在一處,才一個照麵,有三名戰士就被淹沒於人海之中。
在這兒,殘忍才是法則,脖頸上蹦起的青筋才代表著你的存活,可死神就拎著鐮刀在所有人身邊吹著口哨散步,明明每一個人都看見了他,卻偏偏對其視而不見。
於是,死神揮動了鐮刀,帶走了一條生命又一條生命,滿意且滿足的笑著,他的笑聲,是這樣的……
「殺!」
「你給我死這!」
「啊!!!」
噗!
慢慢從死人堆裡爬起來的許銳鋒身上全是血汙,這是他們最後一次反擊了,這一點所有人都心中有數,要是再有日本人沖上來,他們也沒力氣進行下一場拚殺。
94號慢悠悠的向許銳鋒身邊靠去,仿佛那僅有的三米見方的平地就是他們最後的陣地。
第三個、第四個。
許銳鋒回頭看了一眼,算上他自己還剩六個人,而日本人,在剛才的一輪沖殺下,不過倒下了數量相等的七八個人而已。
老許不會唱94號嘴裡的新歌,可他卻依然張開了口:「弟兄們!」
「這輩子,你們跟著咱老許丟了這條命,下輩子,咱給你們當牛做馬!」
94號撇著半張嘴在笑,另外半張,讓刺刀給豁開了,活像是一隻歪嘴的兔子:「誰他媽是為了你,我們都是為了新中國!」
許銳鋒也樂了,他盡管已經脫胎換骨,可習慣性的張嘴還是江湖上那一套,94號就不一樣,一下將所有人都拔升了一個高度。
隻是,在這種時候,一切還重要嗎?
重要……
……
村落裡。
一名日本兵一邊遊走在各個角落一邊高聲呼喝:「川佐直男中隊長命令,所有步兵中隊原屬軍官不允許踏足廢墟,不允許暴露自己,你們要做的,就是在這裡等著。要麼我們等到頭頂的抗滿抗日分子入村和咱們巷戰,要麼,等待我們的援軍到來。」
「命令重復……所有補兵中隊原屬軍官不允許……」
……
「銘兒哥……」
「銘兒哥。」
一名抗聯戰士捅了一下王銘,他才從眼前被炸平的村落裡反應過來,回頭看了一眼,戰士換了一邊到王銘另一邊耳朵說道:「銘兒哥,好像其他日軍都沒過來,就來了這一個小隊。」
王銘表情慎重的看著眼前的房屋,心裡琢磨的是,如果日本子沒被驚動,那老楚的計劃不就落空了麼?
他轉身回到了破敗的院子裡,將散落各地的炮彈撿起,和之前說的一樣將一顆顆手裡綁在炮彈上,每綁好一顆,就擺放在身旁,最終脫下外衣,裹成了一個巨大包裹背在了身後。
倆抗聯戰士一看到這兒立馬就過來攔著:「銘兒哥,這不是鬧著玩兒的,這東西咱都沒碰過,威力也無法控製,這不是胡鬧麼!」
王銘弄好了一切,轉頭沖著他們倆笑了笑,指著前邊說道:「有個事,你們誰也不知道。」他喘了口氣兒:「我在哈爾濱有個相好的,她懷了。」王銘笑的越來越開心:「沒我們爺啊,沒準我這條命早交代在北滿了,連個後都沒有,正因為有了我們爺,我從北滿跟著他打到了天王山,在從天王山打到老鴉窩,最後打到哈爾濱再打回來。」
「我這輩子,夠本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