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有要求盡管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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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煙槍眼裡的世界,和正常人不太一樣,他能從野草倒伏的方向看出這個地方有沒有人踩過,能從折斷的小樹枝上看出,刮著它走過的是人還是獸。

更知道哪可能有暗哨,哪絕對沒有。

比如說在平原上發現了狼糞時,前方的區域就不用去了,那兒肯定沒暗哨,在狼的領地內,要是能趴下暗哨,那頭狼的鼻子就算是白長了;再比如說,野草,如今是四九,草木枯黃,尚未逢春,這個時候失去了生命裡的野草很容易被折斷,如果在一處野草生長非常茂密的地方發現了十分突兀的野草折斷痕跡,這一點在一個常年活在林子裡的獵人眼中就會變得很可疑。

於是,老煙槍發現了這個非常可疑的可疑點,他發現一處發黃的半人高草稞子長的很奇怪,明明是一大團野草,卻像是被人打中間劈開了似得,向兩側歪歪著。

老煙槍看到這兒笑了,可他沒動。

在老鴉窩,許銳鋒曾經將單兵暗哨改成了雙崗,也就是說,當單兵暗哨執勤的時候,在他附近一定會藏著另外一個,防的就是扌莫哨。

老煙槍仔仔細細將周遭的一切都看了個遍,他連樹梢都沒放過的情況下,總算在一顆大樹下方的灌木叢中,分辨出了一雙布鞋的鞋尖。再細細看,才在灌木叢裡,發現了蹲在樹葉中間的哨兵。

隻是,老煙槍依然沒動,等灌木叢中的哨兵鼻子癢癢伸手去撓鼻尖的時候,剛才老鷂鷹待過的地方,人,已經不見了。

這叫時機。

所謂的時機就是等哨兵分神那一刻,如同隱藏在暗處用火銃打野豬的時候,等的也就是它轉過頭去、將耳朵後那一點沾不上樹脂的軟肉露出來才開槍一樣。

一根火銃的槍管順著灌木叢探了進去,當老煙槍再出現,已經到了灌木叢的後方。在這期間,他每一步走的都很小心,帶有枯草的地麵不踩、帶有枯樹枝的位置不去,腳踩著軟沙一點點挪了過來。

「別動,也別出聲。」

當火銃的槍管頂在了哨兵的腦袋上,老煙槍這才將他從灌木叢中一把拽出,拉到了樹後,手裡的火銃還是頂著對方的下巴。

「你誰啊……」

哨兵被人用火銃支在了樹後時,從對方身上聞見的都是平時趴在大野地裡才有的土腥味,尤其是對方身上的灰塵,那一動都往下掉渣,跟剛從土坑裡出來似得,就這麼個玩意兒靠近你的時候,真是讓你連味兒都聞不見。

老煙槍左手抬起抓住哨兵的頭發往腋下一夾,隨後右手照後脖頸子一火銃就砸了過去,他那火銃裡根本沒裝火藥,這回完全是嚇唬人的。

等把人老老實實安排在了樹後,老煙槍又沖著另外一個暗哨扌莫去。這回就簡單多了,到了地方老煙槍都沒用隱藏自己,一腳踩在了對方的槍管上,讓他沒辦法拿起槍來瞄準,緊接著又將火銃頂住了對方的天靈蓋。隨後摩肩頭攏雙臂把人捆了……

緊接著,他將食指和拇指放在嘴裡,一聲哨音打出去很遠。

嗚!

許銳鋒聽見這聲哨音,看著二營長說道:「走吧。」

二營長驚訝道:「完,完事了?」

許銳鋒回應:「那扌莫哨還得扌莫一個小時啊?」

五個人,六匹馬,晃晃盪盪在大道上走了過去,到近前一看,人家二營的哨兵實際上還可以,藏在草稞子裡那個偽裝的不錯,起碼從外形上挑不出毛病。

二營長瞧著老煙槍問道:「你咋發現他的?」

老煙槍十分正常的說道:「看見的。」

許銳鋒笑著解釋道:「營長,他和正常人不一樣,他在大野地或者是樹林子裡看藏起來的咱們,基本上就是和古玩大家看字畫的時候發現清明上河圖裡多了輛自行車一樣顯眼,這是長期養成的習慣,咱們這些人,學不來。」

二營長還真不是個棒槌,問道:「獵戶?」

老煙槍加了一句:「祖祖輩輩都是獵戶。」

得,這回算是撞槍眼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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