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西風和六條(1 / 2)

加入書籤

東方昊很鬱悶。

他以為對這個家貌似了解了,其實仍然如墜五裡霧中。除了這個妹妹天真爛漫,一眼就能看透,其他人都似乎深不可測。

東方東風下手太狠了,本來就是白寶生兩人打人致殘的普通案子,他居然輕描淡寫地就把人給做了,或許對他來說,相比較打一場官司,弄死倆人成本更低。

難怪老太太苦口婆心勸他不要蹚渾水,江湖險惡這四個字不是白給的。如果說當時麵對老太太的對話還有點糊弄的話,那麼現在他是打定主意跟江湖保持距離了。

他不想活得太沉重,他忽然想起了他穿越前經常說的一句話——唯有愛情和麻將不可辜負。

入夜,他信步來到麻雀園。

麻雀園並不是麻雀的樂園,而是賭徒的樂園。

麻雀是麻將的代稱,因為幺雞總是刻上麻雀的圖案。

對賭徒來說,麻將稍嫌佛係,太不夠刺激。磨磨蹭蹭,婆婆媽媽,標準娘們玩的玩意兒。

擲骰子或推牌九才稱得上賭,豪賭。它考驗的是膽子,是心理承受力。

一擲千金!

一翻一瞪眼。剎那間乞丐會變成富翁,或者富翁淪為乞丐。

所以麻雀園裡最熱鬧的地方通常都是虎頭軒。

虎頭軒推牌九。

今夜卻是麻雀園更引人注目。

因為圍桌打麻將的有兩個奇異的客人。

不,是三人。其中一個是連體人。

孿生兄弟,而且背與背相連。打麻將的蓬頭垢麵,身著青色蘇州綢衫,月匈前繡著一條飛龍。衣服雖髒,質料卻相當名貴。

背他而坐的卻是須發整潔,雪白的蘇州綢衫,一塵不染。月匈前繡著一條同款的飛龍。兩人一樣的醜陋。前額寬而突出,眼窩深陷,鷹鼻豬嘴。

兩人都是不折不扣的話癆。一個對麻將意興勃發,津津樂道;另一個卻牢騷滿腹,沮喪無比。

連體雙龍——青龍白劍雪,白龍白劍霜。

連體雙龍形象雖說怪異,但並不陰森。雖然遠遠不能說和藹可親。

坐在南風位置上的中年賭客卻是麵目猙獰,陰森可怖。此人專注扌莫牌出牌,始終一言不發。

他長發齊月要,臉如菜花,凸凹不平,呈深黃色。如果沒有一盞茶功夫,你很難分辨出哪是鼻子,哪是嘴巴。

但他的一雙眼睛卻是炯炯有神,眼球黑白分明。

這是一雙一見而難以忘記的眼睛。

這雙眼睛裡麵一定隱藏著一個曲折而慘烈的故事,它所傳遞的信息除了滄桑還是滄桑。

他的月匈前已堆起一疊銀票。

他左手扌莫牌,動作沉實而堅定。一望可知此人定是身懷絕技的江湖俠客。

亮牌,推倒。清一色一條龍,他和的牌是一張「幺萬」。

幺四七萬,幺萬的龍。

氣氛太安靜,安靜得壓抑,令人窒息。

每個人都感到驚詫。驚詫的不是清一色一條龍有什麼了不起,而是這張「幺萬」太過蹊蹺。

因為牌海裡已經赫然有四枚幺萬,何以會出現第五張幺萬呢?豈非見鬼了!

打破沉默的,是青龍白劍雪。

「老妖怪,你成心消遣老子,老子名叫青龍,都沒打成清一色一條龍,你倒變出第五個幺萬來瞞天過海。」

中年怪客仍是麵無表情,一言不發。

但他的一雙眼睛卻像鋒利的劍一樣刺向另一個人。

百百發——麻雀園的總管。

中年怪客雖未開口,但這一瞥之下,意思當然很明顯。

意思就是:麻將牌是他的,如有鬼,你找他算賬;這清一色一條龍卻是貨真價實、童叟無欺的。

青龍森然道:「百總管,此事如何解釋?倒要請教。」

百百發一懍,情知事出有詐,但苦於沒看出端倪,更無把柄。又忖中年怪客敢在麻雀園搗鬼,自是有恃無恐,有備而來,倒是不易打發。若是啞巴吃黃連,這一包賠,少說也得上百兩銀子。東方老板麵前自是無法交差。

眼珠一轉,忙陪笑道:「兩位爺台……」

白龍道:「老子算不算爺台?」

百總管:「算,算,自然算。」

白龍道:「既然如此,兩位爺台指的是誰,倒要請教。」

百總管自知說走了嘴,青白雙龍雖是連體,但終究是兩個人。遂改口道:「三位爺台……」

青白雙龍齊聲應道:「嗯!」

青龍道:「有話快說!」

白龍道:「有屁快放!」

青白雙龍鬥嘴的功夫可說是獨步江湖,兄弟二人你一言,我一語,你一問,我一答,不論對不對,工不工,極喜拚成對偶,令人哭笑不得。

百總管在這個地盤上可說是威風八麵,雙手飛鏢百步之內百發百中,要沒點道行自然也做不來麻雀園的總管。平時東方老板對他都有三分客氣,此刻兩番被青白雙龍打斷話茬,而且不三不四,吹毛求疵,自是惱怒悶氣。

百總管的涵養也當真了得,心中惱怒,臉上卻絲毫未露。

「三位爺台稍安勿躁。區區在下自是難以明斷待東方老板來後定有交代他老人家明察秋毫縱有屑小作祟也難逃他的法眼。」

↑返回頂部↑

書頁/目錄

本章報錯

仙俠相关阅读: 私塾嬌娘 時光比你解情深 淺嘗不止 檀香扇之鬼明燭 好鬧心的遊戲 成為宗門唯一女劍修,我被修真界團寵了 石尊 穿成重生文裡大反派的炮灰原配 釣係大佬甜又野,湛爺他淪陷了 暴雪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