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不用關燈(1 / 2)
她向右邊看去,一縷黑氣被人用東西釘死了掛在窗外,隨著寒風不停地飄動著,風吹得大了些,那呼喚聲也變得更大了些。
她飛到了那一縷黑氣所在的窗台邊,看著那縷黑氣皺了皺眉:「玉娘,你怎麼變成了這副模樣?」
那縷黑氣在寒風中顫抖著答道:「聶朱…救我…」
聶朱抿了抿嘴:「你不說你這是怎麼回事,我要怎麼救你呢?」
那縷黑氣斷斷續續地道:「拿…開…」
聶朱看了看將它釘死在窗台上的釘子,便伸出手去,用力地將釘子拔了出來,那縷黑氣隨著風飄了起來,繞著聶朱飛了幾圈後又將隨著風向遠去,她看著那縷黑氣道:「玉娘,你這是要走哪裡去?」
那縷黑氣停了下來,飄忽著又飄到了她身邊,道:「去第九層油鍋地獄,我的真身還在那裡…等刑期結束,那個小姑娘替我求了情,我就又能投胎去啦…」
那縷黑氣的聲音聽來十分虛弱,聶朱便問道:「哪個小姑娘?竟然還有這樣通天的本領,竟然能講通閻王爺?」
那縷黑氣頓了頓,答道:「她說她叫聶雙…」
聶朱愣了愣,脫口而出道:「可是聶雙已經被那些貪鬼攪得神誌不清了,恐怕很難再去閻王爺麵前為你求情。」
那縷黑氣在風中飄搖著,宛如一根被扯破的黑紗,在風中搖曳著發出嘆息。
聶朱接著道:「隻要你與那刑官講一講,把張生對你做的事情講出來,我不信他們還會繼續關著你,叫你這樣活活受苦!」
那縷黑氣嘆息著道:「算了…」
又跟隨著風飄走了。
聶朱站在這個房間的窗台邊,卻聽到從這個房間裡麵傳來了開門的聲音,她將身子躲了躲,瞥見那個人影向著窗戶這邊來,她便又飛回了趙茗的房間,將窗戶關了留出一個縫兒來。
她將耳朵附在那一絲縫裡,細細地聽著那寒風向她傳來的那邊的動靜。
那個人開了窗,看見那顆釘子靜靜地躺在台子上,便喃喃道:「是誰乾的?」
他將釘子攥在了手心中,連聲音都帶了些寒氣:「是誰壞了我的好事…是誰…是誰…」
「你在乾什麼?」
趙茗將毛巾搭在了肩膀上,身上已經換了一身厚厚的衣服,頭發仍舊是濕漉漉的,他的頭頂冒出一絲絲的白氣來,剛出來的皮膚也是有些紅的,整個人看起來像是剛從蒸籠裡拿出來的蒸熟了的壽桃一般。
聶朱轉過頭來看了看他,一下便站直了,咳了咳道:「沒什麼,隻是有些感慨。」
趙茗看著她的模樣覺得有些好笑,便問道:「感慨什麼?感慨這個世界不是你以前那個熟悉的世界了?」
聶朱轉過了身去,扌莫著椅子的扶手搖了搖頭道:「不熟悉的事務,隻要有心,自然有熟悉的時候,比較要命的是,不熟悉要強作熟悉。」
趙茗點了點頭:「那確實。」
聶朱坐在了椅子上,看著那蒙上了一層層厚厚的灰的地毯,喃喃道:「有些人作出了一副癡心人的樣子,卻連他口口聲聲愛的人的處境都不敢去想,時過境遷,卻早已是物是人非啊…」
趙茗聽見了,皺了皺眉頭,卻也沒多說什麼。
趙茗領了聶風止轉給他的錢後,便也顧不上頭發還沒有乾了,直接開始收拾起東西來。他一邊將東西都收進了行李箱,一邊向聶朱問道:「我洗澡的時候,沒人來敲門吧?」
聶朱愣了愣,搖了搖頭,之前她的注意力全被陳玉娘的那一縷殘魂吸引去了,有沒有人來敲門她倒是沒注意到。
趙茗見她搖頭,便放下了心來舒了一口氣,將行李箱壓實了,把拉鏈拉上了後將行李箱立了起來,對聶朱道:「走吧!」
聶朱聞言站了起來,看著他拖著行李箱開了門後站在了門口等著她,她便也直接跟了上去。趙茗等聶朱出來後,一邊嘆著氣一邊拿出鑰匙來將門關上了,抬起頭來卻看見門口被人貼上了一張符。
他愣了愣,轉頭看向聶朱問道:「你確定你真沒聽見有人敲門的聲音?」
聶朱依舊搖了搖頭。
趙茗又看了看旁邊聶雙的房間,聶雙的房間依舊是房門緊閉,趙茗抖了抖,壓低了聲音對聶朱道:「咱們趕緊走!」
聶朱看了看門上的那張符,想要伸手去將那張符揭下來,卻被趙茗攔住了:「你要乾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