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 19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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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武台上,悠悠隻抓到空氣的手,僵在半空,指尖涼颼颼的。

「勝者——」

撤去結界的長老,洪亮的聲音響徹習武場。

「旭日峰路杳!!」

路悠悠渾身一激靈,急喝道:「慢著!」

長老出現在她身側,見她臉色蒼白,眼睛還紅紅的,語氣溫和道:「何事?。」

「稟長老,我、我勝之不武,」努力拯救劇情的悠悠,抬頭帶著一臉愧疚與悔恨。

「我剛才在比試中使用了暗器,故意中傷顧師弟,這場比試是我輸了!」

長老聞言神色一變,厲聲道:「你說什麼?」

宗內大比中,使用暗器是不被允許的,一旦被發現,不僅要被取消資格,還要受相應的責罰。

倘若路杳所說是真,必須秉公處理。

「主上,你為何要讓她?」幽蛟心中滿是鬱結,用額頭撞顧赦衣袖,思來想去,遲疑地問:「主上該不會喜歡她吧?」

它話音落下,脖子被少年手指掐住:「閉嘴。」

顧赦長睫下,目光冰冷。

他隻是不想欠人情罷了,不管路杳抱著怎樣的心思來接近他,那夜拎著包裹匆匆趕來的泥人,是真的,他今日放她一馬,算扯平了。

被警告後的幽蛟,安靜下來,心底卻淚流滿麵。

金烏石,它的金烏石啊

「顧赦,」

長老身形一現,攔住離去的少年,「我且問你,剛才與路杳比試途中,她是否使用了暗器。」

顧赦停住腳步,臉上浮現些許詫異。

路杳使用暗器,被長老看到了嗎。

玄袖下,原本垂頭喪氣的幽蛟立馬揚起頭,真是峰回路轉啊,「用了用了,主上快說。」

顧赦沉吟片刻,望了眼緊隨長老追來的悠悠,見她一臉緊張,薄唇微動:「沒有,」

匆匆趕來的悠悠,聞言腳下一個踉蹌,對上長老狐疑的目光,咬牙切齒道:「胡說,我分明對你用了焰針!若非你躲得快,已身受重傷!」

長老又看向顧赦:「可像路杳所說,倘若是真,你隻管坦言,宗門會為你主持公道。」

「沒有,」少年淡聲,一口咬定。

長老見狀,朝還欲再說的悠悠擺手:「好了,別鬧了。」

他本就覺得古怪,就算路杳當真使了暗器,也不會傻到自己揭穿自己。

說完,長老拂袖而去,準備下一場比試。

看著長老離去的背影,悠悠喉間猛地湧起一口血,使勁咳了兩聲。

她側過頭,清瘦身影搖搖欲墜,纖長白皙的手指,指向麵前少年,微微發顫:「顧赦」

少年將焰針還給她,說:「以後兩清了。」

兩清?

悠悠氣笑了。

她慢條斯理搖了搖頭,眼尾還有些紅,底下那顆紅色小痣,漂亮得惹人。

顧赦頓了下,移開視線。

而他麵前的紅衣少女,唇角勾起黑化般的笑,眉眼冷意彌漫,一字一頓說:「顧赦,從今以後,我要與你不共戴天!」

「轟——」

她話音落下,萬裡無雲的晴空,響起一聲驚天悶雷。

顧赦黑眸微眯起來,不知她為何說這般話,見悠悠認真,半晌,他眸色也冷了下去。

顧赦麵無表情地一頷首,準備離開,衣袖卻被一把拽住。

「想逃,」悠悠扯住他玄色的寬袖,蓋在自己頭上,眸光灼灼。

「與我同歸於盡。」

顧赦:「?」

天空突如其來的悶雷,除了悠悠外,無人在意。

在修仙界,凡是突破都會麵臨雷劫,天雷降臨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大家都見怪不怪。

悠悠卻如臨大敵,小臉蒼白,死死抓住顧赦這個罪魁禍首,不讓他走。

她心道,死也要拖著顧赦一起。

然而她拉著顧赦不讓走的場麵,落在其他人眼裡,就是另番景象了。

隻見剛取勝的路杳,跟隨長老急匆匆下台,攔住剛才與她對戰的俊白少年,忐忑不安地說了什麼,在長老離開後,便迫不及待地抓著對方的手,放在自己的頭頂。

少年垂散的玄袖,半掩住她絕美容顏。

兩人麵對麵站著,少女那雙眼尾微翹的眸子,一眨不眨地望著身前少年,看起來專注極了,生怕對方消失在眼下。

望見這幕,眾人神色瞬間微妙起來,竊竊私語。

「那人是誰,沒怎麼見過。」

「好像是個外門弟子,才練氣期。」

「我知道,他叫顧赦,上次外出歷練,還與慕師兄等人一起去了,聽說在魔蛛洞穴遇險,是他將少宗主救下,前不久他雨天受罰,少宗主還專程去臥龍峰送傘呢。」

「不可能吧,路杳可不是會好心送傘的人,她除了慕師兄誰都不理的,哪會搭理一個外門」

出聲之人說著一頓,仿佛發現了驚人的秘密,壓低聲音。

「說起來,路杳歷練回宗之後,變了許多,都不像往常一般纏著慕師兄了,想想飛升台旁倒塌的石碑路杳該不會」

「你是說,路杳喜歡這個外門弟子?!」

「荒謬,絕無可能,」

下意識如此認為的弟子,說完找證據似的,望向死死拉住少年的路杳,見她一副要與少年生死與共的模樣,不由默了默。

「好像是這麼回事」

悠悠拽住顧赦,在習武場視死如歸等天雷的功夫,流言蜚語如插了翅膀,迅速傳開。

大多清筠宗弟子,尤其是男修,雖表麵對惹是生非的路杳十分厭惡,仿佛不想與其產生半點聯係,但其實,一個個心裡跟明鏡似的。

路杳隻是性格惡劣,但容貌極美,而且是路天沉獨女,清筠少宗主,誰要是與她結為道侶,那可是一步登天的事。

往日路杳心中隻有慕天昭,即便有人心裡有小九九,對她抱有心思,麵對慕天昭也不由自慚形穢,隻能打消念頭。

但顧赦的出現,一個橫空出世的外門弟子,與堂堂少宗主有了不清不楚的關係,就有些駭然聽聞了。

消息一出,激起千層浪,不到傍晚便傳遍宗門。

不少人半信半疑,路杳對慕天昭的心意,宗門上下都是見證人,差不多已經十年了,即便突然醒悟放棄,也不至於這麼快另結新歡吧。

然而此後幾日,發現路杳一直粘著顧赦,與他形影不離,這下,眾人不信也信了。

旭日峰,一片烏雲籠罩。

路悠悠抱手斜倚在樹下,眉眼透著涼颼颼的味道,斜瞥打坐中的少年。

距那場比試已過三日了,好消息是她還活著,天雷尚未降臨。

壞消息是,天空始終有片烏雲跟著她。

她問係統自己是不是被天道察覺了,係統委婉道:「還有機會。」

言下之意,路杳本該在預賽慘敗,如今命運發生改變的事,被天道察覺了。

天道在凝望,但尚未出手。

悠悠此刻頭上,懸的不是烏雲,是「危」字。

意識到這點,她纏上顧赦了,打算隻要天雷落下,就抱住罪魁禍首一起死,權當為民除害!

幽蛟藏在顧赦袖下,一雙眼睛凝視著悠悠,輕「嘖」了聲,無奈地搖搖頭:「我就說不能包庇吧,這下好了,主上,她愛上你了,非與你寸步不離。」

顧赦掀起眼皮,望了眼樹下的紅衣身影,語氣淡漠:「不是。」

路杳的眼神絕不是愛慕,反而透著隱隱殺氣,仿佛他對她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要報復回來。

蒼越長老趕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幅畫麵。

自家徒弟斜倚在樹下,卷翹長睫輕扇,一眨不眨地望著不遠處打坐的少年,好似生怕對方丟了。

蒼越如鯁在喉,想起最近宗內流傳的風言風語,拂袖上前,氣得吹胡子瞪眼:「明天宗內大比就正式開始了,路杳,你該去做準備,而不是在此浪費時間!」

「今年第一關,比的是治靈術,別忘了,去年你險些過不了。」

清筠宗的宗內大比,與其他仙宗有所不同,弟子們不僅要比對戰能力,還要比布法陣,畫靈符,對治靈術掌握等其他能力。

這些關卡先淘汰一群人,全部合格留下的弟子,再進行後續的比武對戰。

明日眾人要比的治靈術,是靈藥師日常修習的法術。

通過此術,修士可以將自身靈力轉化為柔和的力量,運入受傷之物體內,讓其痊愈。

修仙界所有靈藥師,成為藥師的第一步,就是學會它,從治療靈植開始,到靈獸,再一步步到人。

大比中安排這一關卡,就是為了考驗眾弟子,有沒有掌握同伴受傷時治療對方的本領。

治靈術對靈草仙株一樣有用,為了測試每個弟子對治靈術的掌握程度,比試中,會給他們每人發受傷程度相同的靈植,最後看誰的生長得最好。

路杳在去年大比中,險些敗在這關。

其他人用治靈術救活的靈植,不僅長得生機勃勃,還有開花的,結果的,但她的靈植在生生死死之間徘徊,最後關頭,長出了一個象征生機的花苞,才讓她險險過關。

「明日就要比了,趁著今夜,你去找慕天昭請教,」蒼越站在悠悠麵前,擋住她望向顧赦的視線,「他精通這些,快去,」

悠悠搖頭:「不。」

她現在頭上懸著天雷,說不定什麼時候落下,便不去禍害男主了,還是讓大反派與她同甘共苦。

何況,按路杳在原著裡的命運,此時正處在落魄的時候,她若在後麵的大比中,大放光彩,不是明晃晃告訴天道,路杳換人了嗎。

後續的比試,悠悠打算擺爛。

於是第二天,大比第一關開始了。

悠悠按時來到紫清峰,領取了一小截枯黃的藤蔓,隨後與其他弟子來到一望無際的靈藥園。

藥園空曠,隻有稀稀落落幾株靈草。

「你們手中的藤蔓是地脈烏藤,瀕臨死亡的程度一樣,給你們三個時辰救活,沒能救活的人,淘汰。」長老交代完,拂袖離開。

長老走後,近千名弟子湧入藥園,

悠悠在後方,望了眼頭頂天空越來越大的烏雲,幽嘆口氣,不緊不慢踏入其中。

她隨意找了個地方,挖了個坑,先把烏藤半身埋了進去。

環顧四周,所有弟子麵色嚴肅,將藤蔓底部埋入土壤後,盤腿坐下,捏訣聚攏靈氣。

淡淡的光芒從他們指尖散出,沒入烏藤中。

悠悠裝模作樣地學著他們的模樣,實則閉目操控泥人,緊跟在顧赦身後,以免對方趁她來比試消失不見。

這些天,她唯一高興的是,泥人頭上也懸了片烏雲。

她頭頂這個遠在高空之上,尚不明顯,泥人的卻不同,就懸在腦袋上,遠遠望去像撐了把小烏傘。

用泥人跟著顧赦,一旦天雷落下,她就操控泥人跳到顧赦肩頭,照樣同歸於盡。

時間一點點流逝,轉眼半個時辰過去,藥園內,已有不少弟子身前的枯藤,浮現出綠意生機。

藥園外,聚集了不少外門弟子,前來看熱鬧,混在其中的顧赦,望向閉目打坐的悠悠。

她麵前半身入土的枯藤,沒有半點回春的模樣,看起來死透了。

「不行啊她,」

藏在玄袖下的幽蛟搖搖頭,感嘆道,「連個綠影都沒有。」

顧赦心道當然沒有。

路杳壓根沒用治靈術救枯藤,除非她能一心兩用,在操控泥人的時候,還能做其他的。

眼簾一垂,顧赦望向宛如掛件般,墜在他衣擺上的小泥人。

察覺他的視線,頭頂小片烏雲的泥人,微揚下巴,若有若無地「哼」了聲,死死抓著寬大的衣擺。

顧赦眉梢微挑,正打算收回視線,泥人突然僵住,從衣擺掉了下去。

藥園內,悠悠發現有人靠近,神識退出泥人身體。

她睜開眼,看著麵前青衣少年,愣了下:「師兄,」

慕天昭蹲下來,修長如玉的手指點了下悠悠麵前的枯藤:「怎麼還是死的。」

悠悠臉不紅心不跳地嘆了聲:「師兄,我盡力了。」

慕天昭蹙眉。

過了會,他帶著他生機勃勃的烏藤走了過來,在悠悠枯藤旁挖了個坑,將藤根埋入其中。

「地脈烏藤是能聚集靈氣之物,我把已經活過來的烏藤靠著你的,能讓四周靈氣充沛些,或許能幫你救回枯藤。」

悠悠有點感動,雖然不知慕天昭為何幫她,這幾日,還對她過分溫柔,不過這份心意她領了。

盡管如此,悠悠還是要擺爛。

她在大比中走得越遠,越偏離路杳原本的命運,頭頂的烏雲不是鬧著玩的。

擔心自己拿到的枯藤,真被慕天昭的烏藤救活,趁慕天昭離開,悠悠拿出匕首,在藤根處戳洞,以保證這枯藤完全沒有被救活的希望。

戳了好幾個洞後,悠悠正打算把爛掉的藤根重新埋進去,身後響起慕天昭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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