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 26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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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夜風拂過,湖邊傳來嘩啦水聲。

悠悠上了岸,用法術將身上的濕意除去,回頭望了眼,在湖裡泡了大半夜的顧赦,神色終於恢復如常。

情況比她想象中好得多,不過情絲蠱發作一次比一次厲害,如今沒了黑蠱,以後愈發危險。

時間緊迫,悠悠帶上顧赦,夜扣蒼越洞府大門。

原著裡,路杳下蠱之事敗露,就是蒼越長老隨口一言,指出黑蠱可解,他未說這是唯一的解蠱之法,或許還有其他方法也不一定。

洞府內燈火通明,桃花簌簌飄落,香味彌漫在夜間微涼的空氣中。

蒼越尚未歇息,在樹下與自己的分身對弈。

見到悠悠,他揚起笑容還沒說話,發現她身後的少年,唇角笑意一頓。

深更半夜,他倆湊在一起做什麼?!

「你們怎麼來了,」蒼越拂袖,對麵坐著的分身消散。

「師父,我是來領罰的,」悠悠指了指顧赦,又指向自己,「我不小心給師弟下了情絲蠱,現在」

「情絲蠱!」蒼越瞪圓雙目,坐在樹下的身影一閃,出現在顧赦與悠悠之間。

他護犢子地將悠悠撇到身後:「顧赦,你可清醒,你們沒做什麼吧。」

顧赦斂著黑眸,神色平靜:「回師父,清醒,未曾。」

蒼越鬆口氣,隨後怒而回頭,讓悠悠伸出手。

他袖袍一甩,拿出戒尺在她手掌敲了下:「竟然學人下蠱,走歪門邪道,使惡毒伎倆,看我今天不狠狠教訓你!」

「啪,啪,啪」

拍灰似地連打了三下,看到悠悠微紅的掌心,蒼越哼了聲,收回戒尺。

「不過坦白從寬,沒釀成大錯就好,你在何處買的情絲蠱,我去要個黑蠱來。」

悠悠揉了揉有點麻,但不疼的手:「師父,黑蠱灰飛煙滅了。」

蒼越:「?」

「我順手買下黑蠱,本打算給師弟用,誰知讓它見了光,」悠悠低埋著頭,「然後它就沒了,所以想問師父,可知道其他解決之法,」

「其他解決之法?」蒼越輕聲喃喃,「有啊,你們結成道侶就行。」

悠悠:「?!」

沒等悠悠震驚完,蒼越揪著長白胡子,冷笑一聲,視線在兩人之間打轉。

「以為我會這麼說,好成全你們嗎,做夢!」

蒼越心道,誰知黑蠱是不是兩人故意毀屍滅跡,好借情絲蠱,從此牢牢綁在一起。

「我去十萬大山一趟,找位玩蠱的老朋友,」蒼越手負身後,微眯起眼。

「在此之前,你們不許見麵,就算蠱毒發作,路丫頭,你也不許幫,要躲得遠遠的。」

悠悠還沒答話,一旁顧赦頷首道:「弟子知曉分寸。」

蒼越神色稍緩:「第一次蠱毒發作時,是何情況。」

顧赦一五一十說了,悠悠在旁補充,聽完,蒼越麵露古怪:「你是不是買了假蠱?」

悠悠愕然:「不可能。」

雖然她很希望,但她跟著書裡路杳買的,原著裡,那倒黴路人可是吃夠了情絲蠱的苦頭。

她買的不會是假蠱。

蒼越兩指搭在顧赦脈上,愈發疑惑。

「太平靜了,」他道,「我見過中情絲蠱的修士,還是化神境,蠱毒初發反應都無比強烈,按你們所說,隻相擁了會兒,就按下情絲蠱的悸動,即便是初次,也根本不可能。」

顧赦:「確實比我想象中,要輕鬆些。」

蒼越沉吟片刻,收回手,從袖內拿出一瓶丹藥:「這是清淨丹,在我回來之前,莫要輕易外出,更不能去尋你師姐,若有不適,吞下丹藥。」

清淨丹是上品丹藥,能讓顧赦在蠱毒發作時好受些。

算是給小徒弟的一點補償。

顧赦接過道謝。

蒼越回頭又警告了悠悠一遍,直到她舉手保證才作罷。

很快,蒼越身影消失在原地,悠悠看著瞬間空落的地方,小聲道了句:「師父一路小心。」

她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感受到來自長輩的愛護,仿佛有什麼事,都能給她擋下。

悠悠長睫微垂,將復雜的情緒斂盡眼底,隨後與顧赦一同離開。

回旭日峰的路上,昏暗了一夜的天空,邊角綻開光芒。

悠悠抬眼一望,聽到顧赦問:「師姐為何要買黑蠱?」

「說到這個,」悠悠作心痛狀,「我花了十萬靈石,小半家產沒了。」

顧赦神色莫名,願意花十萬靈石買,買來也不是為了把解蠱的希望掐滅。保留黑蠱,若是為了給慕天昭下蠱後,留條後路,那下蠱這件事有何意義。

到了旭日峰,顧赦都沒問出緣由,被悠悠打岔混過去了,兩人在竹林前分道揚鑣。

回到房間,悠悠抱著坎坎長嘆一聲。

血虧。

原著裡象征性地交代,幾日後,那倒黴的內門弟子被情絲蠱折磨得人已半廢,雖然撿回一條命,但後半生基本斷情絕欲了。

她想著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雖然心痛,還是花錢買了,誰知錢打了水漂。

那店家見她知道黑蠱,多半把她當真行家了,連黑蠱不能見光都未與她講。

「汪~」

待在她懷裡的坎坎叫了聲,用毛絨腦袋拱了拱她下巴,安慰似的。

悠悠心情瞬間好了些,揉了揉它雪白的絨毛。

抱著坎坎睡了一上午,醒來後,悠悠打開房門,看到握著靈劍離開的靈落。

「路師姐,」靈落穿著湛藍長裙,一雙雪亮眼睛望來,興沖沖地舉起靈劍,「我去朝陽峰修行了。」

朝陽峰與旭日峰隔空相望,在那修行的,都是靈落這類入門沒多久的新弟子。

未曾去過朝陽峰的悠悠,閒來無事,抄著空手與靈落一起去了。

朝陽峰內,一眼望去,都是些年紀偏小的師弟師妹。

悠悠來到靈落經常習劍的地方,還未靠近,便聽到一陣喧鬧,夾著似曾相識的聲音。

紅發微蓬的小少年,坐在一個倒地的同齡弟子背上,手裡握著塊美玉,愛不釋手地把玩。

他正被一群人圍著:「應燭你太過分了!」

「把玉換給他,竟然搶別人的東西?」「簡直是強盜,我要告訴長老!」

麵對眾多指責,應燭一臉莫名。

他光明正大搶來的寶物,為何要斥責他,想不明白,應燭冷哼了聲:「是他太弱了。」

悠悠望著這幕,心裡有了大概。

應燭是燭龍族最後的獨苗,從出生起,就沒有族內長輩在旁教導,應家的人都把他當祖宗一樣供著,哪裡想過教他,於是應燭行事,全憑本能與心情。

他不知仁義禮智信,保留著一些天然的野性。

看到喜歡的,會憑本能掠奪,帶回自己的地盤,他不認為這有什麼錯,對方不是他的對手,就要臣服他,既然臣服做小弟,給他上貢就理所當然了,以致於發生眼前這幕。

他的模樣實在囂張。

搶了別人的東西,把人打倒在地,還坐在人家背上。

被周圍的指責聲鬧煩了,他眼眸浮起陰翳,殘留著稚氣的臉頰露出凶戾神色,仿佛下刻就要化成原形,猛龍擺尾把他們全部撂倒。

靈落認得他,在悠悠耳邊小聲道:「應燭從來不修行,偏偏誰都不是他的對手,長老不在,就隻能由他胡作非為了。」

「想要拿回去,隻管來打敗我。」撂下話,應燭揣上精美的玉佩走了。

悠悠跟上去,見他來到峰頂的暸望台,手枕後頸,翹著腿躺在台沿上,透著暖意的陽光灑下,他閉目一臉愜意。

又懶又凶的小燭龍。

也不服教。

原著裡,白芙雪經常耐著性子與他講道理,結果都是對牛彈琴。

讓他莫要奪人所好,他便說:「別人喜不喜歡與我何乾,反正我見到喜歡的,就要拿到手。你沒有喜歡的東西嗎,既然有,難道不想要嗎。既然想要,為何要忍著。」

讓他勤苦修行,他便道:「我瞧那些人天天都在修行,沒見得比我強,法術?我才不學,我一拳山崩地裂,你們天天修行,能做到嗎,」

徹徹底底的擺爛型男配,直到原著的中後期,遭到社會鐵拳製裁,他才學乖了。

應燭闔著眼眸,手裡攥著玉,曬太陽之際,忽然嗅到一縷淺淡的氣息。

他順勢坐起,雙眼發亮地朝悠悠望去。

「這玉好看,給你。」

悠悠看著遞來的美玉,默了片刻,扣住他的手腕到一旁坐下,嚴肅道:「你得把玉還給人家。」

應燭皺眉:「不要,它好看,我喜歡。」

知道與他講道理無用,悠悠乾脆嚇唬道:「不是想不想的問題,而是必須還,不然也許今夜,你就要被剝皮抽筋了。」

「剝皮抽筋?」應燭拔高嗓音,瞪圓了眼,一臉不可置信。

「誰能這麼做,為何要如此對我。」

悠悠朝他招手,示意耳朵湊來,給他講了一個小故事。

故事講完,夕陽西下,冷風從瞭望台穿過,刮得小燭龍臉色慘白,打了個寒顫。

「知道了吧,」紅衣少女在他耳邊,惡魔低語,「做壞事,修行懈怠的話,會被無邊的黑暗吞噬」

應燭握緊玉,慌張起身:「我、我先走了。」

話落,他如陣旋風消失,悠悠迅速跟了上去,遠遠看到應燭把玉還給那弟子,滿意地點點頭。

涉世未深的小燭龍,說什麼都會信,偶爾嚇一嚇,效果十分顯著啊。

「對不起,我不該搶你的東西。」之前宛如惡霸般囂張的紅發少年,雙手將玉遞來。

被奪玉的弟子愕然,與身旁朋友麵麵相覷。

應燭竟然會道歉,還把搶走的東西還回來了,不可思議。

「以後我不會再做壞事了,」雖然他也不知道,為何奪走別人的東西就是做壞事,但他以後不會了。

話落,應燭看著他們手中的劍,期待道:「以後能帶我一起修行嗎。」

其他人看到應燭,本以為他又來找麻煩,怒氣沖沖走來,卻聽到這一句,集體傻了眼。

從不修行,但可以拳打築基期,腳踢練氣期的朝陽峰一霸。

竟然轉性了?

「應燭,你沒事吧。」有人忍不住道。

小燭龍搖頭,慘白著張臉:「我其實還好」

那就是有事了。

朝陽峰是一群差不多同時入宗的年輕弟子,都沒什麼壞心眼,見狀將他圍住,擔憂地問起來。

應燭本不想說,被問急了,才道:「噓,你們小聲些,別被黑暗之神聽到了。」

黑暗之神??

眾人麵麵相覷,一頭霧水。

應燭見他們不明白,猶豫片刻,壓低聲音講起來。

「你們不知道,太古洪荒時期,世間曾誕生了一個恐怖的黑暗之神,他是黑暗的支配者,無人可敵,他能六界吞沒在黑暗中!那時天地昏暗,日月無光,到處是黑暗的火焰在燃燒,九天之上的眾神都感到絕望!」

「眼看世界就要毀滅,最後一位先天之神,在太幽之境與他大戰七天七夜,最後同歸於盡」

「清筠宗,就是洪荒時期的太幽之境,」應燭指了指腳下,臉色蒼白如紙。

「而黑暗之神的亡魂就在此徘徊,一旦發現做壞事之人,懶惰之人,就會在夜晚找到他——『死亡吧,懶惰的燭龍不,人類!』」

「哈哈哈,」認真聽完,一人笑出聲。

應燭側頭望去,驚愕道:「笑什麼,你不怕嗎?」

話落,他手忙腳亂地捂住那人的嘴:「不能笑,黑暗之神是能將天地吞沒的存在,笑話他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然而,旁邊又有人大笑起來:「這是騙三歲小孩的,應燭你竟然信了,哪有什麼黑暗之神,還要將世界吞沒在黑暗中哈哈哈,」

「才不是騙人的,」應燭見他們不信,漲紅臉。

「悠悠說了,等血月之夜,陰冷的黑霧就會從地下升起,吞天噬地,它所過之處,靈植枯萎生靈盡滅,到時候,別說修仙界了,整個世界都將毀滅!」

「我們隻有不做壞事,努力修行,才能在恐怖的黑暗中,尋得一線生機!」

應燭攥緊手,冷汗涔涔,帶著懼意努力強調完重要性,發現周圍眾人笑得前仰後俯。

「我是認真的!」小燭龍怒吼。

「哈哈哈哈,原來是少宗主說的,」

「老實說,有點可怕,」年長點的弟子抬手,製止眾人的笑聲,沉吟道。

「沒想到有黑暗之神在監督我們,那麼從今天起,我們必須做好事,勤苦修煉,以免憤怒的黑暗之神降臨,把世界毀噗哈哈哈。」

他沒繃住,笑開花。

「我沒開玩笑!」應燭氣惱。

登時,眾人笑得更歡了,在大片笑聲中,不一會兒,恐怖的黑暗之神,傳遍朝陽峰,又以燎原之勢席卷全宗。

「聽說了嗎?太幽之境。」

「你是說,黑暗之神?」

「哈哈哈,黑暗的支配者,少宗主所言,細思極恐,讓人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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