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第 58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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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村學第一次見到了羽多野奈緒這樣的表情,不是覆蓋著薄冰的暖流,反而像是海上的冰山。

隨著海麵的降低,隱藏的龐然大物露得更多了。

「帶他們出去。」羽多野奈緒說。

白朗蒂沒有異議,他從兜裡掏出一把折疊小刀,兩三下割斷了綁著學生手腳的繩子。輕鬆提起兩個扛在肩上,當著川村學的麵若無其事離開了。

川村學沒有阻攔,他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麵前的女性身上。女性應該是趕來的,呼吸不算平穩,雖然不知道為什麼羽多野知道自己在這裡,但在這個時候,這些事情似乎都不那麼重要了。

她的手裡拿著自己送出去的那枚戒指。

「sharia是誰?」女性冷聲問。

「我跑了很多地方才找到和您之前一樣的戒指。」川村學答非所問,他的聲音有些啞,偏向娃娃臉的麵容洋溢著某種不掩飾的真心。

「降穀零他們查到了什麼,sharia才會讓你出手?」

「學校的生活還好嗎?和我們那一屆相比,這一屆的學生似乎要讓人頭疼許多吧。我實在不想讓學生的行為影響到您。處理完這裡後,我會將所有的秘密都置於火焰裡,明亮的光會照亮所有,您隻要當什麼也沒發生過,等長夜遠逝,一切都會恢復原先的模樣。」

這是最棘手的情況。川村學沒有信仰,沒辦法用對付心智扭曲的狂信徒的方式來對待他,也沒有可以被當作突破口的地方。

他的弱點看似很清楚,就是羽多野奈緒本人,但也正是因為這一點,他絕對不會將代表著危險的情報告訴羽多野本人。

川村學拿著引爆器,自己沒有撤退的意思,加上他所說的「我會將所有秘密都置身於火焰裡」——他也不畏懼死亡,所以讓白朗蒂來威脅也是沒用的。

什麼情況才能讓一個要把秘密帶進墳墓的人袒露秘密呢?現在的情況已經容不得羽多野奈緒再多加思索了。

被白朗蒂帶走的兩個人被扔在了建築外,他不清楚炸彈的爆炸範圍,隻能帶到稍微遠一些的距離,然後折返回來撈走其他三個人。

偏遠地帶的好處就是即使有大範圍爆炸也不會牽連到無辜的人,壞處就是範圍實在是太廣了,想要排除炸彈的位置都十分困難。尤金嘗試著從引爆器與炸彈的通信入手,但那也隻能在倒計時正式開始的時候才能捕捉到信號。

並且還不能排除炸彈即刻引爆的可能。

「阻止我是沒用的,前輩,」川村學又突然開口,他的聲音平穩又堅定,「那五個學生逃不了,就算今天他們活了下去,還有明天,下一周,下個月,往後推十年,二十年……sharia是個比我還要不願意放棄的瘋子,我不理解他追尋的東西,但我卻能理解他追尋著某個東西的固執。如果第二次生命是從我們找到意義開始計算,我監視您半年,我覺得這是比二十多年更有意義的半年。」

「這不是你帶來災難的理由,你和□□徒本來就不是一路人。」羽多野奈緒說。

川村學的邏輯並不難懂,他一開始喜歡的是羽多野奈緒,當付出的東西超出了自己能承擔的範圍,感情便開始變質。

但從行為上看,或許尤金還有些發言權,但這和尤金對白朗蒂的控製欲完全不同,尤金是準確地有自己想得到的結果的那一類人,川村學不是。他的感情就是要在陰暗的地方再不見天光,他不要羽多野奈緒的回應,自我欺瞞的奉獻感才是他活下來的意義。

「不要試著理解我啊,前輩。您有端正的德行和高尚的品質,太陽隻是呆在那裡就足夠了。您不需要為了我這種人燃燒,就算世界被瘋子點燃,您也不需要做出改變……再不離開的話就真的來不及了哦,前輩。」

他重復做著太陽的比喻,又將自己貶低得一文不值。羽多野奈緒懷疑他本來就做好了死在今晚的打算,隻不過原計劃或許是處理完那五個學生之後再去找自己「殉道」,自己的到來將原計劃打破了,唯一不變的就是他最終的目的。

羽多野奈緒這樣想著,接著便發現川村學毅然而然地按下了引爆器的按鈕。

不知從哪兒傳出了「滴滴滴」的聲響,尤金不假思索地開始攔截信號波段,信息流在屏幕上飛速閃過,彈窗裡的成型的地圖勾勒出羽多野奈緒所在地的立體圖,倒計時的時間有五分鍾,閃爍的光點至少是兩位數!

與此同時,川村學扔掉了手裡引爆器。他全身都放鬆下來,隨手拖過剛才捆綁住學生的椅子坐了下去,雙手搭在椅背上拖著下巴,唯一不變的就是凝視著羽多野奈緒的視線,眼裡的光像是從屍骨裡滕起的森然鬼火。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

【鏡花水月:單單從動機和意圖來識別他人的意圖是尋求真相最簡潔有效的做法,卻無法得到你現在東西。想要做到那一點,你還需要一個精妙的關係語境來進行轉譯。】

許久未開口的vi觀眾突然出聲。

【鏡花水月:人類會用亢奮包裹抑鬱,用無所謂掩飾在意,用威脅隱瞞期待得到憐愛的內心——要得到自己想要的就先要給出觸發條件的贈予。你還不明白他要的是什麼嗎?】

若林春涼:「……他想要什麼?」

藍染惣右介卻不回答了。

「他想要死亡,」黑貓弓起背,幽幽的眼神盯著川村學,嗓子裡擠出了森然的聲響,「羽多野奈緒,殺了他。」

在之前黑貓主動提醒白朗蒂有人跟蹤的時候它就很不對勁了,若林春涼覺得這一定是有所根據,但想著就算問了也得不到回答,所以也就把疑惑吞了下去。

現在它展露出來的敵意已經絲毫不加掩飾。

即使川村學看不見它,也沒有直接的利害關係,黑貓很清楚自己在若林春涼麵前表現出的態度無疑會暴露一些以前極力隱藏的事情,但它還是這麼做了。

尤金給出了計算後的爆炸範疇,白朗蒂正在帶著學生撤退,倒計時還有五分鍾,若林春涼覺得這點時間遠遠不夠他同時解決川村學和黑貓這兩個難題。

黑貓還在陰冷地教唆:「伊塔庫亞不會被區區爆炸影響,立刻殺了他,羽多野奈緒,奈亞會給您權限外的提示——您不是丁尼的角色卡為什麼不能使用嗎?」

若林春涼:?!

【平平無奇私人醫生:殺了他。】

【好心的俄羅斯人:殺了他。】

【蜘蛛多可愛啊:殺了他。】

若林春涼:……

你們這也太實用主義了點吧。

在他還沒給出回復的時候,白朗蒂那邊突然出了一些意外。

他不可能像渾身掛滿葫蘆一樣一次性把人全部帶走,隻能分批次地帶人撤離,當他一手一個把降穀零和伊達航帶遠後,留在原先地方的還有三個人

被物理擊暈的降穀零一時間醒不過來,但之前被□□放倒的諸伏景光緩緩睜開了眼。

他記得自己和夥伴們從羽多野老師接觸過的人開始排查,知道羽多野奈緒和樋泉大河有過警署外交談的人本來就不多,就算一個一個查過去也費不了多少時間。

然後他們又一起在原先公安的檔案裡找到了有關川村學的蛛絲馬跡——當然,警校學生調查這些很困難,諸伏景光被夥伴們慫恿稍微借用了自己在長野縣的哥哥諸伏高明的權限。

權限內的東西本來就不多,剩下的還基本被銷毀了。除了川村學很可疑這一點外,他們沒有實質性的證據。

萩原研二和諸伏景光傾向於將自己調查到的情報先和羽多野老師同步,說不定還能有額外的消息。但降穀零和鬆田陣平覺得直接去找川村學會更好。

「如果監視著老師的變態就是他,我們去找羽多野老師的話,他不就知道了嗎?」降穀零分析道,「不如直接找川村,我們不和他攤牌,隻是以想了解警校畢業生以後的工作內容為借口,看看能不能套出什麼話來。」

設想很美好,現實很骨乾。

在見到他們後,川村學正在警署外的路邊和誰在打電話,見他們有靠近的意思,朝他們揮了揮手。

等五個人走近後,不知道從哪兒出現的人從他們身後捂住了他們的口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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