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自由曙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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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城,一個年輕可靠的高冷劍修。
他,帥氣又迷人,英俊又瀟灑,乃是無數少男少女眼中高不可攀的雪原之花。
但,即便再冷艷的男子也終有一天會低下他那高貴的頭顱,比如,瞎吉爾胡鬧卻被老父親逮到的時候。
雖然,年輕的阿城並不覺得自己在胡鬧。身為一個從小接受帝王學教育的優秀劍修,阿城做事向來會做好完全的準備,即便是去比劍。
凡事都要考慮到所有的可能性,這本就是一個上位者該有的職業準則,不是嗎?
「是你個頭!」阿爹一巴掌狠狠拍在書房的案桌上,那聲音震耳無比,饒是被關在門外的阿鈞都聽得一清二楚。
「我叫你凡事考慮周全,是讓你這麼周全的嗎?」阿爹怒而咆哮,「老子不在家,都擺席了!這叫周全的嗎?」
「可是父親,那不是擺席。」阿城糾正道,「擺席是喜事,用作慶功宴的。」
阿爹的臉色一沉。
年輕的阿城毫無知覺,還在一本正經地解釋道,「但我不是,我隻是提前做好戰敗的準備。」
阿爹盯著阿城的目光登時陰森了起來,手指不自覺地微微曲起。
「什麼準備?」他譏諷道,「喪事嗎?你這麼行,怎麼不把棺材也買了?」
阿城一愣,看向阿爹的目光中滿是難以置信。
他的視線在顫抖,瞳孔在震動,為那從他的老父親口中冒出可怕的話語而震動。
阿爹冷冷一笑,心想:哼,被嚇到了吧?覺得陰間吧?陰間就對了,這下終於知道阿爹我是什麼樣的感受了吧?
然而,並沒有。
阿城睜大震驚的雙眼,左手敲右手猛然驚醒。
喔!
他就說怎麼總覺得自己忘了些什麼呢。
原來,是忘了定棺材哦。
不愧是父親,當了幾十年城主的男人,想得就是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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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在反諷的阿爹:……
阿爹終於忍無可忍,一個屈指就是「啪」的一聲敲在了阿城的腦個板兒上。
「葉——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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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城,一個冷峻孤高的劍修男子,孤高得在十七歲的七夕夜晚還要承受來自阿爹父愛的腦崩兒。
枯了。
真的枯了。
枯得阿城在阿爹氣沖沖地走後,坐到門外鈞哥的身邊,頂著發痛的額角,抱著劍垂下了悲傷的貓貓頭。
他是那麼的悲傷,悲傷得即便麵上並沒有什麼表情,鈞哥也能從他烏黑的發絲裡看出他的低落。
喔,可憐的阿城,連原本順滑的頭發都失去了光澤呢。
鈞哥伸出爪子扌莫了扌莫阿城散落在肩頭的頭發,擼了幾下便被阿城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阿鈞。」阿城側過臉,迷人的眸子裡溢滿了被老爹訓斥後的殤。
「不要再拔了,阿鈞。」阿城很是難過地說,「頭,是真的會痛。」
說著,他抬起鈞哥剛剛扌莫過他腦殼的手,一看,指間果然夾著好幾根他的頭發,有幾根還足有到他月要間那麼長。
鈞哥瞥了瞥藏在自己指間的罪證,又深深看了看他親愛的阿城。
他,抬手又飛快地擼過阿城的頭頂,又在自己的發間抓下幾根自己褪下的發,接著手指飛舞靈巧地將兩人的頭發打成一結,戳到阿城的眼前。
阿城不明所以,「?」
「仙人撫我頂,結發受長生。」鈞哥澎湃道,「阿城,不要為了區區一時而難過。你,可以長生了。」
阿城看著鈞哥真摯的俊臉,心中很是感動,然後一巴掌拍開了仙人的手,狠狠的,用盡全力的,毫不留情。
「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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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風微涼,金秋送爽。
枯葉從院中的樹上落下,團成團在排排坐的鈞哥和阿城麵前隨風翻滾。阿城注視著落葉許久。
這秋天的葉是那麼的自由,可以無拘無束,四處飄盪。而他呢?
一個十七歲的少年,同樣的年紀他的表弟在海的那邊像隻潑猴般自由自在,而身為表哥的他卻在海的這邊禁錮於家中,連跟朋友玩耍都要被訓。
一陣風吹過,帶起落葉飛向遙遠的不知名處。
「阿鈞。」阿城看著飛走的落葉忽然感覺到一股淡淡的憂傷,「是不是,有的人注定沒有自由?」
「每個人都有。」鈞哥搖了搖頭,「自由,是自己爭取的。隻不過有的人身上纏著更重的枷鎖。」
「比如我。」阿城說。
「也比如我。」鈞哥說。
是了,阿鈞曾經也是一個身負重擔的男人。阿城記得,阿鈞和他一樣也被家族給予了希望,也一樣不想背負。
「你脫離了。」阿城有些羨慕,羨慕鈞哥成為了一個自由的人,可以毫無壓力地去追求他的夢想。
「不,我沒有。」顧鈞輕輕呼出一口長長的氣。風,帶起了他的發絲也仿佛撥動了他身上的枷鎖,一直被他刻意忽視的、名叫責任的枷鎖。
「我隻是,暫時把它忘記了。」顧鈞垂下眼,輕輕將自己懷中的劍拔出些許。
劍身是銀白的,不知是什麼材料鍛成,劍刃鋒利無比,劍身的硬度也遠遠超於天下最為堅硬的名劍,那柄屬於他父皇的泰阿。
不要問他怎麼知道的。問,就是他離家前偷偷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