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微微顫抖(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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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的老父親為屋心痛,這邊的好大兒吹雪卻一無所知,一心沉浸於嶄新的事業拚搏之中。

就像是眾人皆知的那樣,少年的內心總是滾燙,即便外表再怎麼冷漠、再怎麼無情,少年的內裡都流淌著發燙的激情。

為了事業拚搏的無盡激情。

激情得渾身是勁,便是起早貪黑也不覺勞累。

就像是吹雪,一個因為有了新目標而更為勤奮的劍修男子。曾經的吹雪日夜揮劍三千下,如今的他就是三倍。

喔,真是好辛苦的吹雪,連原本白嫩的小臉蛋都瘦削變長了呢。鈞哥唏噓不已。

不過吹雪不愧是吹雪,即便瘦下來也很是好看,隻不過更為不近人情。如果說以前的他是那長在雪中的蓮,那如今連嘴角都透著淡漠的他就是冰雪本身,讓旁人看了不敢接近。

好在,鈞哥並不是什麼旁人。

鈞哥是誰?天上地下最為天才的劍修,未來屹立於眾劍修之上的頂尖王者,區區冰雪豈能阻止他的腳步。

他,顧鈞,可是吹雪的好兄弟。

他,甚至還拔過吹雪的頭發,拔完還從袖子裡掏出幾根阿城的頭發打了個結,並表示結發長生,永結同心。

然後、然後鈞哥就被吹雪狠狠打開了手,還被反拔了好幾根頭發。因為,真的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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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雪,一個勤奮刻苦的劍修男子。他真的很刻苦,刻苦得讓人心疼。但他同時也是個醫者,身為學醫十多年的劍修,吹雪知道如何在最大限度上壓榨自己,但同時身強體壯。

他的作息十分規律,每天準時準點昏迷和蘇醒,連一息都不見推移,準得離譜。

是真的離譜,連同樣級別的阿城有時都會睡懶覺呢。

聽到鈞哥唏噓的吹雪精準捕捉到阿城兩字,原本在保養愛劍的他「嗖」得一下抬起頭來,「什麼時候?」

鈞哥不解地側目,「嗯?」

吹雪:「阿城,他什麼時候睡懶覺?」

鈞哥懂了,解釋道,「跟我徹夜練劍的時候。」

喔,通宵之後啊。吹雪又淡定地垂下眼去——

等一下,徹夜?

吹雪又是「唰」得一下抬眼,看著鈞哥的眼中滿是難以置信。

他早就發現了,無論他每天幾點起床,幾點去練劍,他的好兄弟阿鈞都奉陪到底,那時刻準備的樣子根本就不像是剛剛起床。

吹雪原以為這是阿鈞總是起得太早,但萬萬沒想到,阿鈞他哪是起早,而是根本就沒睡。

雖然練劍很重要,但天天不睡覺是會出人命的。

這一刻,吹雪的心中飛快閃過無數念頭,從脫發到腎虛又到五衰,最後在好兄弟暴猝的安詳之相上停頓。

他很是嚴肅地問鈞哥,「你,徹夜是經常?」

「也不是經常。」鈞哥淡淡地道,「天天罷了。」

吹雪聞言瞳孔猛得一縮。

是了,他就說自己的聽力那麼好,僅僅是外麵的一絲細不可聞的聲響就足以他醒來。阿鈞的房間就在他隔壁,一開始入住時他還做好了阿鈞半夜翻身或起床時自己被驚醒的準備,沒想別說是翻身起床了,他連阿鈞的呼吸聲都沒聽見過。

原來,原來阿鈞不是已經厲害到連呼吸聲都控製,而是根本不就在房間嗎?

阿鈞,你在乾什麼啊阿鈞?難道你每天到完晚安後回房都是用來唬人的嗎?阿鈞。

年輕的鈞哥並不知道吹雪內心的波動,還在暗暗琢磨著今晚要去哪裡練劍。

吹雪家後麵的山很復雜,這幾天晚上鈞哥一直在往上爬扌莫索上山的路徑,獨自練劍的地方也越來越高,現在已經到了山月要以上好高好高的地方,想來今天就能爬上那山峰之頂。

聽阿福說,那座山是全北域最高的山,一眼望去全都是雲彩,和天也很近很近,像是伸手就能扌莫到太陽一般。

據說山頂上還有一塊碑,也不知是誰留下的,當初阿福帶著還在繈褓之中的吹雪搬來這裡時那塊碑就已經立在了那裡很久很久,久到上麵的字都已模糊。

那是十幾年前的事了。阿福記得當初的自己年輕體壯還帶著隻會吹奶泡泡的吹雪上去仔細看過,模模糊糊大約能看出來碑上好像寫著天涯二字。

時間已經過去很久,也不知現在那塊碑是否還在,字是否已被風徹底抹平,但鈞哥在聽聞後還是決定上去看看。

畢竟,那可是天涯啊。

天涯海角的那個天涯!

哪個少年不想看看天涯之處呢?特別是在知道海角在哪裡之後。

吹雪、吹雪就不想。即便吹雪已從鈞哥的口中得知了阿城家旁海角的存在,他對自家後頭的天涯也沒有半點興趣。此時此刻,他的腦子裡隻有對劍法無盡的追求,以及對鈞哥可能會猝死的憂愁。

於是,他看了看心裡打著小算盤的鈞哥,又抬頭瞅了瞅外麵昏暗的天色。

他,向鈞哥伸出了手。

通過這麼多天的磨合,鈞哥和吹雪已然是那異父異母的好兄弟,互相理解得很。

於是,鈞哥熟練地伸出了自己的袖子。

吹雪輕輕握住鈞哥的手腕,然後,從袖子裡掏出出了一根繩子。

從不知道自己袖子裡連麻繩都有的鈞哥:

看著那粗壯的麻繩,鈞哥心裡咯噔了一下,登時產生了種不詳的預感。

他抽回自己的手,但並沒有什麼用。吹雪抓得他好緊好緊,根本抽不動。

「你想乾什麼?」他問。

吹雪沒有說話而是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鈞哥的手綁在了床頭上。

「晚安。」他平靜而賢良地拉開被子蓋上鈞哥的身,飄了出去,在鈞哥地震般的瞳孔注視下關上了房門,並在外麵上了層鎖。

吹雪,一個濃眉大眼、冰雪聰明的劍修男子。在他那純潔美好的麵容下,藏著的是一個固執而霸道的心。

他絕不允許鈞哥在他的地盤上放肆妄為,即便那僅僅是通宵練劍。

身為異父異母的好兄弟,吹雪實在太過了解阿鈞。阿鈞他看著總是風輕雲淡,但內裡是個很是執著的劍修,沒有人可以改變他的想法,也沒有人可以阻止他前進的步伐。

吹雪太懂他,因為吹雪也是這樣的劍修。

那固執和固執的碰撞該如何解決?要的就是出其不意,先綁了再說。

吹雪,一個好生霸道的男子,霸道得不允許自己的好兄弟在奇怪的地方死掉。

要死,也要死在他的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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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不準備死掉的鈞哥:……

雖然但是,我覺得你死在我劍下的可能性更大一點。

我,顧鈞,可是將屹立在天上的劍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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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不認同的吹雪斜眼。

胡說,天上的明明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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鈞哥,一個來自皇城普通家庭的劍修男子。

他從小便深知一個道理,那就是人們的智慧是無窮的。正所謂上有政策,下有對策。不過是區區一個捆綁和上鎖又怎能攔下他顧鈞的腳步?

他,可是上天入地無人可比的天才劍修啊。

他,會反手解繩。

鎖住他房門的鎖在另一邊無法觸碰,不過沒關係,吹雪鎖窗是在裡麵鎖的。雖然吹雪拿走了鑰匙,但這並不能難倒身為天才劍修的鈞哥。

他,會撬鎖。

而且解鎖用的還是阿城的頭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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