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卡文落淚(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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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每朝每代一樣,當代大禹也有一個太子殿下,一個備受皇帝寵愛卻在世人眼中毫無存在感的太子。
和活躍在各個領域的其他皇子不一樣,太子的行蹤很是詭秘。除了有資格參加朝會麵聖的京官重臣以外幾乎沒人與他正麵相見。
即使是在最為盛大的慶國大典上,當所有的皇室都出席與大小臣子交談之時,身為太子的他也是遠遠的坐著。
在那高高的東宮之位上,端坐著,一人獨酌。
他很少與人交談,也從沒有表現出過任何與臣子交好的意願。
他似乎什麼都不在乎,人情、名聲、權力、地位,這些在幾乎所有皇子、朝臣眼中最為重要的東西都不存在於他的眼中。
他不爭不搶,在其他皇子們展露著野心、光芒四射之時,也不見有任何反應。
他是無能嗎?世人說,他是。
他們說他是幸運的。有一個強勢的正宮母後,有一個極度寵愛他的父皇,讓他得以在與弟弟們的爭鋒之中敗落下風還能穩居東宮。
但,備受寵愛又能如何?一切不過是基於他人罷了。
一旦他的後台不在,那他便是再為清高、再不在乎外界的目光也會高台上摔下。
狠狠的,從那看似美好的九天之上重重摔入凡間,摔得粉身碎骨、屍骨無存。
太弱了,這樣的太子,弱得讓外界幾乎所有人都已經看到了他的結局。早早的,在很久之前就已經將他定義為這場皇權爭鬥中的敗者。
大家都在等,等著皇帝的放權,等著太子失去靠山,等著除了太子外的九個皇子開啟奪嫡的爭鋒
終於,他們等到了。
武歷三二年,帝病,太子監國。
這意味著什麼?是太子上位嗎?不,是權力的紛爭降臨,是九龍奪嫡的正式開始。
太子,那個向來沒用的太子,終於、要被九龍撕碎了——
然而,並沒有。
在那位尊貴的帝王病重之後,那位於外界眼中本該被分食的太子殿下卻安坐於高堂之上,每日早朝之時都垂眼凝視著議政堂下的臣子。
冷冷的,麵無表情的,看著那一個個朝之重臣從蠢蠢欲動再到動也不動。
在這過程中,他的目光總是一樣的,平靜、冷酷、無喜無悲,就像是穩坐於九天之上的天神靜靜地看著螻蟻們自以為完美實則拙劣的表演,無動於衷。
而他那些被世人看好、本該在父皇病時最為蹦躂的臭弟弟們呢?
他們安靜得仿若死雞。
是的,死雞。
堂堂九龍牛批至極,奪嫡之際卻無聲息。
他們,是怕了嗎?
沒錯,他們就是怕了。
屁話都不敢多說一句的那種怕了。
世人皆說他們是九龍奪嫡,可誰人又知他們奪的根本不是嫡,而是誰非菜雞。
有那狗膽去直麵長兄鈞哥的那種非雞。
正所謂嫡不在家,九龍廝殺;嫡若在家,弟如泥螺臥沙。
事實證明,弟弟永遠都是弟弟。
無論他們是如何的風光,如何的厲害,一旦大哥回到了家,他們也隻能當隻被卡住喉嚨的啞巴猹。
他們好害怕,怕大哥那冰冷而犀利的眼神和沉重的愛意。
沉重得,一不小心就會令弟腦殼都飛掉的拳拳愛意。
這些年裡鈞哥雖然每天都有在上早朝,但他是真的在下朝之後就不見了蹤影。
不在東宮甚至不在皇城八百裡之內的那種無蹤無影。
但現在不一樣了,監國的他背負上了更為繁重的政事,再也無法飄去無人知曉地方流浪,隻能整天都呆在宮中。
一天十二個時辰,無時無刻的那種。
不要問弟弟們是怎麼知道的,問就是某個不願意透露姓名的四弟用極為慘重的代價換來的絕密情報。
嗯,原本俊美的狗頭被打成豬頭的那種慘痛。
隻因他習慣了大哥下朝後就不在家的日子。一日在家與愛妾調情時他不小心放肆,說了句大哥的劍像根燒火棍。
然後、然後,他就被打了。
在話音落下後的一息之間,他,一個在外呼風喚雨的王者就被親愛的大哥卡住了命運的後頸。
要知道為了躲開大哥,四弟還特地把皇子府選定在了皇城中距離東宮最遠的地方。按理說從東宮到他家,得穿過大半個皇城,至少一個時辰。
而他的大哥呢?卻是僅僅隻用了一息。
一息啊,那可是從東宮書房中的書桌前都來不及走到房門旁的一息啊。
他的皇兄,顧鈞,那個如鬼神一般的男人就已經閃現到了他的府中、他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