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太陰幽熒(1 / 2)
虛空盪漾,浸出一絲絲漣漪,緊接著化作一個巨大的漩渦。
漩渦中裂開一寸罅隙,逐而越演越大,被撕裂開一道巨大的口子……
砰的一聲,一抹身影墜落在地,感覺暫時安全後,他馬上盤坐起來。
不斷吐氣納元,先天氣蘊溝通天地,吸收天地的靈力,
緊接著,隨著靈力縈繞全身,沖刷著受損的六藏和經脈,強勢不斷愈合。
未久,那人站了起來,是個約莫十六歲光景的少年。
少年身材頎長,長得英眉秀挺,眸若星辰,唇紅齒白,端的是清秀不凡。
少年正是方揚,他體質特殊,先天氣蘊二百一十之數,寶體之質。
雖無先天神通,但他的靈力恢復、經脈愈合速度遠飛一般寶體可比,再加上未傷到要害,此時已恢復得七七八八。
易地符因為被磨滅掉些許符文,在撕裂虛空時,早已失去了原來的定位。
隨著巨大的虛空亂流,方揚被卷挾到此地,剛才他隻顧著療傷,還沒來得及仔細打量四周。
他一邊往前走,一邊環顧望去,隻見到處一片荒蕪,幽森詭異。
天空不見一縷月光,陰風呼呼,時不時滲出一股濃鬱至極的寒意,讓人作顫。
他往前走了不知多久,突然目光窮極之處,發現了許多無比巨大的石柱圖騰,拔地倚天,直插雲霄,根本看不到頂頭。
一座難以想象先前何其雄偉壯觀的古廟,矗立中央,恢胎曠盪!
彷徨間,仿佛能聽到時間長河裡,傳來一陣陣悠揚無比的鍾聲,一股無比蒼遠古老的感覺,直沖心頭!
讓人肅然起敬!
「這是什麼地方?」
方揚覺得這個地方太詭異了,如此幽森之地,居然有座這麼壯觀的古廟,給人一種難以言喻的寂涼蕭瑟之感。
方揚繼續向前走,小心翼翼地打量四周。
走了許久,發現前麵有塊半截石碑,石碑上麵寫著許多古怪字符,像一條條猙獰舞動的小蛇。
這幾個字符是一種古老的祭祀文體,方揚曾在《太初啟言》裡見到過。
「太陰幽熒!」
方揚認了出來,忍不住念道。
石碑下麵還有注解,他仔細地看著,越看越是感覺好奇,眉頭擰成一團。
「這好像說是混沌時期,先天至陰之炁和太陰之精,演化而成太陰幽熒……那先天至陽之炁和太陽之精,演化而成太陽燭照……先古之人特意建廟祭拜。」
方揚不禁心裡嘀咕道。
他再往下看,半截石碑下麵已經沒有字符了,環顧四周,也沒發現那剩下半截石碑,也不知道哪去了。
「還有半截石碑不見了,也不知道這太陰幽熒是個什麼東西,巨獸、至寶還是混沌古地……」
方揚心裡滿是疑惑。
又仔細看了一遍,方揚雙手抱月匈,扌莫著下巴。
心裡念道:「這如此壯觀的古廟應該就是為祭祀太陰幽熒而建,也不知道那太陽燭照的祀廟在哪。」
……
「不管了,這地方太詭異,早點走出去才是正道。」
心念於此,方揚便不再胡思亂想,繼續往前走。
走了半天,看到前方,不禁為之震撼,隻見前方全是數百丈高的雕像。
連綿不絕,像是把天空都給擠滿了,方揚走過前去,站在一個個雕像腳下,猶如一隻螻蟻,根本看不到天。
方揚閉上眼,運轉六藏處的靈力,不斷流於雙眼,大喝一聲:「開!」
旋即睜開雙眼,開闔之間,兩道清輝激射,黑暗散盡,映照出前方的道路。
正是「雲月七式」裡的「見月瞳」!
借著如水的月光,方揚抬頭看到,那一個個雕像,形狀迥異。
有凶猛的奇禽異獸,有披堅持甲的勇士,有各種跪拜狀的平民……
方揚看了許久,太陽穴處不禁滲出一滴汗水,這些雕像全都少了一顆眼睛!
無比巨大的雕像,左眼處一片空洞深邃,像是在凝視著自己,顯得無比詭異。
方揚心裡有點發毛,沒敢繼續看下去,馬上往前走。一個不小心,踩到一片殘破的雕像碎渣。
「嘎吱……」
這一道聲音在這詭異幽寂的氛圍裡,顯得那麼突兀。
方揚忍不住回過頭來看,突然,踩破的碎渣裡,鑽出一條紅得淒艷如血的蠕蟲。
蠕蟲寸許長,全身數十個腦袋猙獰,嘶喊著,發出「桀桀桀」的聲音,駭人的氣息彌漫。
這蠕蟲最前方的腦袋,伸出又細又長的觸角,觸角噴出許多黑色腐液,向方揚射去。
方揚一卷衣袖,使出「拂雲掌」擋住。
「滋滋滋……」
符文閃爍中,那由靈力產生的雲雷屏障,頃刻間被腐蝕瓦解,不能阻攔其絲毫。
「不好!」
方揚反應過來,暗叫不妙,瞬間扯斷袖子,堪堪躲過那激射而出的腐液,腐液滴落在地。
剎那之間,便將堅實無比的地麵腐蝕出一個巨坑!
看到這腐液威力如此恐怖,方揚不禁麵色凝重起來。
「破!」
方揚一記「摘月指」朝蠕蟲點去,靈力噴湧,嘯聚如劍,勢如雷霆!
「噗……」
這一擊打在蠕蟲上,就像是放了一個輕巧屁。
那蠕蟲毫發未損,繼續向他殺來。
方揚大駭不已,他的「摘月指」能力抗頂尖靈體的先天神通!
如今打在這蟲子身上,連撓癢癢都算不上。這蠕蟲絕對是凝魂境以上的凶獸!
方揚對上這蠕蟲沒有絲毫勝算,心念於此,轉頭就跑。
方揚快,那蠕蟲更快!
倏忽間,猛然殺到。
「滋滋滋……」
又是一道腐液,對著方揚的腦袋,噴射而出。
來不及多想,方揚靈力爆發,靈力灌往全身,急忙施展出「追月步」。
好似乘風追影,踏月生雲般,剎那間,方揚的身形已到百步外。
那蠕蟲速度也不比施展了「追月步」的方揚慢多少,緊緊跟在身後。
瞬間,一道腐液驟至,堪堪就要噴射到方揚的腦袋。
方揚趕緊腦袋一偏,卻還是慢了一步,被射到了左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