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第 239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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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霖能看出老太太的擔憂, 他牽著陳時走上前後,沒拐彎抹角,直接說道:「老太太, 陳時可真能跑, 難得看到他這個年齡的孩子耐力這麼好。」

他不會為了讓對方安心就說一些謊話。

但同時他也不吝嗇去誇獎,「正好我這邊想了解一下他的生活習慣,您看現在方便嗎?」

「方便,當然方便。」陳老太笑的眼睛都眯成了縫隙。

她和兩個孫子相處了這麼多年,是一手將他們撫養長大,自然能看出他們之間門的區別。

在大孫子還沒有出事之前,擱在兩個孫子身上那就是兩種不同的極端。

所有人麵對陳淼時,都是誇贊, 誇獎的話語數不勝數,他永遠都是別人家長口中的有出息的好孩子。

可落在陳時身上, 那就徹底轉了彎。

——你家小孫子有些內向啊。

——他都不怎麼愛在說話嗎?

——反應這麼慢,一上場就比人慢了幾拍,他和陳淼還真看不出是兄弟, 不會也沒關係反正陳淼那麼有出息, 以後也能幫襯著弟弟。

——說一句不愛聽的話你別當真,你家小孫子看著有些呆呆愣愣, 是不是不太正常?

這類的話語陳老太聽過無數次。

說這些話的人並不是惡意相向,也有可能是好奇和同情,可每當他們問起時她第一個反應就是把陳時的耳朵捂起來, 生怕他聽到這些不好的話。

陳老太現在會高興,一來是徹底鬆了口氣,再來也是高興能聽到其他人對陳時的誇獎。

真要說起來這類誇獎的話她都很少說,倒是當哥哥的陳淼會經常鼓勵他, 「教練,您進屋坐,肚子餓了嗎,要不要我給你弄點吃的?」

「不用,我問一些問題就回去,家裡還等著我吃飯呢。」蘇霖客氣拒絕。

他跟著陳老太往屋內走。

陳家的房子很小,就像是很久以前的那種老房子,大門都看著比正常的門要小很多,進去的時候都得微微弓著月要才行。

進去之後就是客廳,客廳看著很小還擺了一張木板床,可空間門雖然窄小但是收拾的卻十分乾淨。

隻不過屋內不怎麼通風,多少還是能聞到一些異味。

老太太似乎也知道這些,臉上有些不自在,小聲說著:「人老了,教練您別介意。」

說著,就手腳麻利去倒了水,並輕輕推了推小孫子,「把東西放好,然後給教練拿點水果來吃。」

蘇霖看著祖孫忙碌,並沒有一再的推辭。

其實他也知道,屋內的異味不是老太太身上的味道,家裡有一個行動不便的人,再加上一老一小沒法幫著天天收拾,多少會發生一些讓人不自在的事。

老太太肯定是知道,但是又不想讓大孫子出醜,隻能把這些不太好的事落在自己身上。

陳時拿來水果放在教練的身前,然後就站在那不動了。

陳老太趕緊招呼著:「都是鄰居送了一些果子,教練你嘗嘗看,味道還挺甜的。」

蘇霖點了點頭,先是嘗了兩口跟著問道:「我想了解一下陳時之前在家是不是做過訓練?」

「對對對,天天都不落。」陳老太連連點頭。

雖然是給體育館添的麻煩,但是她小孫子也確實很能吃苦,每天都會自己訓練,刮風下雨都不會落下。

蘇霖拿出紙筆,問道:「是做了哪些訓練呢?在訓練的時候重心放在哪個特征上?」

「這……」陳老太被問住了。

她天天看著小孫子蹦蹦跳跳,但還真不知道他做的是什麼訓練、又什麼特征,還真不懂這些,畢竟最開始訓練小孫子的人並不是她。

她將陳時拉到身前,「要不,讓他給您做做動作?」

蘇霖沉默了幾秒。

而就在這時屋內傳來了說話的聲音,「是專門性練習和基礎力量訓練,每個動作兩組,大概花費一個半小時。」

「哥哥!」陳時總算有了動作,轉身朝著屋內跑去。

陳老太都沒拉住他,不好意思的道:「這孩子就和他哥親,教練不好意思,我這就把他叫出來。」

蘇霖製止住,「沒關係。」

緊跟著,他又問到屋內的人:「這些年是你在訓練陳時吧?那你有沒有發現,他其實並不適合短跑。」

屋內的陳淼還沒回話,陳老太就有些著急,之前不是誇了嗎?怎麼現在又不太適合短跑了?

「我……麻煩教練等我一下。」陳淼回了一聲。

緊跟著屋內就傳來一些動靜,四五分鍾後,就是輪子壓在地板上的咯吱聲。

陳老太這時候也進了屋,連和小孫子一起費力的將輪椅推了出來。

這是蘇霖第一次見到陳淼。

和檔案照片上不同,照片上的陳淼陽光富有活力,聽說是一個很開朗的少年,和隊友相處的十分融洽,笑點也特別低,時不時就能聽到他開懷大笑。

而現在,陳淼也在笑。

隻是這份笑容很含蓄,隻是微微勾起唇角,落在他蒼白消瘦的臉上有些違和,「蘇教練你好,我是陳時的大哥陳淼。」

蘇霖伸手和相握,「我是蘇霖,田徑隊的助教。」

現在的陳淼和五年前很不同。

單憑照片上真的不敢認這是兩個人。

不過,五年的時間門足夠一個人從少年到成年,如果沒記錯的話,陳淼出事那年正好十五歲,現在的他已經是一名一十出頭的成年人了。

蘇霖並沒有將太多注意力放在他的雙腿上。

而且,陳淼應該很介意這點,在出門的時候專門用一塊毯子蓋在自己的雙腿上,讓人看不清毯子下麵。

蘇霖將話題直接轉移到陳時身上,「你是什麼時候開始讓陳時鍛煉的?」

陳淼不用多想,就給出了一個時間門,「四年個月。」

後麵還有精準的時間門。

那是出事的第八月,那個時候他已經接受了現實,卻仍舊感覺到對未來的麻木,整日躺在床上不知道白日和夜幕。

那個時候,是陳時跑到他的床邊,握著他的手說想跑步。

也是從哪個時候開始,他仿佛將所有寄托都放在弟弟身上,其實也不是不知道他並不適合短跑,他雖然不是教練,但也是在田徑隊待了近十年的時間門,知道短跑運動員需要具備那種特征,弟弟很明顯並不適合。

可是,他真的不知道該做什麼。

除了日復一日的對弟弟進行訓練之外,好像沒有其他能做的事。

雙腿不便,手上倒是能動,可沒什麼活是能在床上做的。

除了教弟弟之外,他是真的找不到另外一個目標,這四年個月全靠這個支撐到現在,如果放棄這個目標,他真就覺得自己是個廢物,一個隻會拖累家人的廢物。

蘇教練的出現,陳淼其實有些恐慌。

害怕對方的否定,否定他這些年所做的一切,因為他自己就很清楚,陳時並不適合當短跑運動員。

「你知道嗎,你弟弟有一樣無人能及的特征。」蘇霖說著,他能看出陳家祖孫的小心翼翼和忐忑,這次來也不是為了打擊他們家,而是想給他們塑造一種信心,「他能早點訓練是好事,這些年的訓練大大提升了他的身體體能,就算現在加入也不會太遲。」

「無人能及的特征?」

「那您的意思是陳時真的能進入田徑隊了嗎?」

蘇霖問道:「你還記得當年在田徑隊你的極限是多少圈嗎?」

「十圈。」陳淼當然記得,關於在田徑隊的一切他都記得清清楚楚。

十圈就是一萬千多米,不說極限,如果強撐下去他或許還能繼續,但他的記錄是十圈,在田徑隊大幾年就沒破過這個記錄。

「我今天對陳時測試了一番,他一共跑了四十圈。」蘇霖接著說:「我看他當時的樣子是還能堅持下去,最少五圈是沒什麼問題,他的耐力是真的很好,出乎人意料。」

陳老太還不是太清楚這話的意思,可是陳淼一聽就明白了:「您的意思是,陳時適合長跑?」

「沒錯,長跑拚的就是一個耐力,對於爆發力的需求並不是太大,陳時完全可以揚長避短,發揮出他最大的能力。」蘇霖說著。

當然現在隻是一個建議,具體行不行又能出什麼成績還得看以後的訓練。

隻不過現在他的建議是讓陳時往長跑的方向去努力,短跑是真的不適合他。

陳淼抓著弟弟的手,這時候心中浮現出一絲情緒,他不知道該如何形容這種情緒,但能讓他覺得釋然。

一開始會教弟弟,其實更多的是為了自己。

開始之後就沒法再停下來,哪怕明知道不合適他們還是硬著頭皮向前。

而現在,蘇教練的這番話是在告訴他這些年的努力並不是白費的。

弟弟不適合短跑,但他仍適合成為一名田徑運動員。

一名長跑選手。

緊跟著,蘇霖又跟陳淼說了很多很多。

除了在體育館,他希望陳時在家的時候也能自行訓練,這就需要當哥哥的陳淼來指導。

陳淼立馬就答應下來,他不怕做事反而怕沒事做。

有事做反而有了寄托。

等說了一些安排後,蘇霖便打算起身告辭。

期間門陳老太並沒有說話,她不懂訓練的事,但她看的特別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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