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喜歡(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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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汝真有點懷疑自己在做夢。

難道是她太想見到他,以至於產生了幻覺?

「看什麼?呆了?」風承熙一聲輕笑,「今兒我確實是要留下來吃飯的,讓老嚴準備胭脂鵝脯,很久沒吃了。」

葉汝真深吸一口氣:「陛下,眼看大婚在即,薑家那邊會不會有什麼動靜?薑鳳聲會不會選在這個時候動手……」

「噓。」風承熙豎起一根手指,接著微笑,「去你書房坐坐?」

葉汝真徹底懵了。

風承熙已經起身往書房走,她隻能跟上,中途試圖找機會再開口,風承熙又一次打斷了她,指著門口花架的位置:「我記得第一回來的時候,這裡放著的是一盆蘭花。」

而現在是一盆臘梅。

臘梅還未開花,結著一粒粒小小的黃色花苞。

風承熙從書架上抽出一本書,來了興致,「喲,出新的了。」

葉汝真一看呆住了,赫然是《月娘拂雲記》第三本。

「……」

她哥在薑家這段日子還真沒閒著。

謝芸娘派人送來了茶水點心,風承熙十分安逸地看起書來,葉汝真在旁邊坐立難安。

也許是因為在自己家子膽子比較肥,又也許是因為今天的風承熙和從前太像了,她忍不住過去抽掉了他手裡的書:「你不想讓我提薑家的事,是已經有了對策嗎?」

風承熙坐在椅上,葉汝真手撐在扶手上,是一個居高臨下的姿勢,臉就在風承熙麵前。

風承熙的眸子貼著上目線,睫毛長長,眸子漆黑,異常深邃。

「……還是瘦了。」

他道。

葉汝真:「……?」

風承熙收回了視線,向她伸出手,攤開掌心。

葉汝真隻得把書放回他手裡,但還不想鬆手:「你已經有辦法對付薑鳳聲了,對嗎?」

「我早說過了,這些不是你該管的。」風承熙把書抽了回來,「再給我倒杯茶,你們家的點心怪好吃的。」

晚飯之前葉世澤趕回來了,席間和風承熙交杯換盞,大聊特聊。

葉汝真已經很久沒有看見風承熙眉眼間皆帶著笑意的樣子,熱汽從暖鍋裡騰起來,在燈光下映出一片煙火氣。

他一麵和葉世澤聊天,一麵剝了一碟子魚肉,順手就給葉汝真遞過來。

葉汝真也是習慣了,看也沒看,順手就接過來。

直到發現謝芸娘愣住,葉汝真才反應過來,「娘,有沒有醋?郗兄吃魚喜歡醮醋,就跟吃螃蟹似的。」

謝芸娘忙喚人取醋來。

葉汝真伶起醋壺往裡倒,一不小心倒多了點。

謝芸娘:「明德這麼能吃醋啊?」

「嗯。」風承熙笑著答,「特別能吃。」

他當真將那碟子魚肉吃完了,葉汝真都替他覺得酸。

飯後街上麵隱約傳來小孩子放炮仗的聲音。

從宮裡開始籌備大婚起,京城的婚禮就沒斷過,小巷裡的孩子成天跟在迎親的隊伍後頭撿爆仗來玩。

風承熙道:「葉兄能陪我去個地方嗎?」

葉汝真精神一振,他是抱有目的而來的。

「去哪兒?」

小半個時辰後,坐在青雲閣雅間的葉汝真開始發呆。

傅媽媽已經認出了風承熙,兩股戰戰不住腿軟。

風承熙讓她尋幾個新來的。

新來的女伎既不認識風承熙,也不認識葉汝真,看傅媽媽交代時萬千鄭重,隻當是來頭不小的貴介公子。

風承熙會彈琵琶,會唱曲,酒喝了不少,衣襟半散,耳尖微紅,麵若桃紅,俊美得不可思議。

女伎們顯然已經有些難以自持,又或者經驗尚淺,分不清哪些碰得哪些碰不得,其中一個斟酒的時候手一歪,酒水灑在風承熙前襟上。

「公子恕罪。」女伎嬌怯怯賠罪,「都怪奴家……」

風承熙一把捉住她拿著絹子拭向自己月匈口的手,眼神瞬間冷了下來:「下去。」

他發起火來的樣子朝臣都能嚇得半死,女伎們更是腿軟,退下時一個個花容失色。

葉汝真倒是鬆了口氣。

好,這下終於可以開始乾正事了吧?

她等著風承熙示下。

風承熙也在看她。

兩人就這麼在對望,雅間的燈盞上罩著一盞緋紅輕紗蒙製的燈罩,燈光帶著一絲暈紅,像一個迷離夢境。

「還看?」風承熙道,「我衣裳都濕了,不知道過來幫忙擦一擦?」

葉汝真在身上扌莫了一圈,帕子沒扌莫到,一樣東西卻從袖子裡滾出來。

葉汝真連忙去撈,風承熙卻先她一步,按住了那隻滴溜溜轉的螺鈿小盒子。

這小東西他把玩得久了,哪怕白記胭脂鋪裡有千萬個和它一樣的同伴,他也一眼就認得出來。

「……你一直把它帶在身邊?」

風承熙看著她,低低問。

「我……我原打算去鋪子裡的……」葉汝真道,「文鵑正打算出些新樣式,我本來想帶過去給她看看。」

「不許。」風承熙道,「說了是特地為我做的,誰也不許用這一款。」

「……哦。」

葉汝真很慶幸他沒有再追問下去。

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要一直戴著這盒胭脂,她也不用它,就是習慣了把它放在手邊,一旦扌莫不到,便覺得少了點什麼似的。

她又扌莫了一圈,確認是沒帶帕子,畢竟以為他是出來乾大事的,誰還顧得上這個。

她估且拿自己的衣袖給他擦。

那女伎顯然要的不是擦衣裳這麼簡單,大約一整杯酒都灑上去了,風承熙月匈口這一塊應該濕了個透徹。

她擦得甚是認真,眸子專注而明亮,肌膚光滑柔潤,完全沒注意到風承熙的眼神漸漸起了變化,隻顧著道:「讓傅媽媽準備衣裳,換一身——」

話沒說完,風承熙忽然抓住了她的手。

她愕然抬頭,就見風承熙的眸子閃動著異常凶猛的光,下一瞬整個便被按在席上,手扣頭頂,無法動彈。

葉汝真:「!!!」

風承熙一手扣住她兩隻手,一手開了胭脂盒,指尖沾出一抹,抹在葉汝真唇上。

指尖下柔軟的觸感讓他的眼神益發嚇人。

「風……風承熙……」

葉汝真意識到了他想乾什麼,全身都緊繃了起來。

底下的話全被風承熙一口吞了去。

濃鬱的玫瑰甜香化開在兩人唇間。

兩個人都喝了酒,風承熙喝得更多些,酒味也更重些。

是青雲閣自家釀的桃子酒,醇香裡帶著一股清甜。

咬著彼此的唇舌,就像是含著一塊浸在玫瑰鹵子裡的熟軟桃肉。

葉汝真的腦子嗡嗡作響,樂坊裡的絲竹聲盡皆遠去,她覺得他的唇好甜,忍不住舔了一下,又吮了一下。

這些完全沒有經過腦子,腦子已經是空白一片,隻知道她很久沒有見他,而他又離她這樣近。

恍惚間她覺得風承熙也是這樣,做出這樣的舉動完全是無意識之舉,就好比一個人又累又渴,而一枚鮮甜多汁的桃子就送到了嘴邊。

除了一口咬下去,腦子還能想什麼?

但她這個動作捅了馬蜂窩,風承熙喉嚨裡發出一聲深沉的低吟,唇上的力道頓時變大,像是真把她當成了一枚桃子,要連果肉帶果核,一口把她吞進肚子裡。

葉汝真的手掙了掙,想抽出來。

不是想掙紮,而是……想抱抱他,想扌莫扌莫他。

這些天不見,手指仿佛感到某種飢餓,想碰觸到他才能緩解。

可是風承熙不讓,他手上施了點力道,將她強行扣住,寸步不讓。

「風承熙……」

葉汝真想說話,連聲音也被吞了。

這個口勿漫長而劇烈,鬆開的時候葉汝真以為自己要就此背過氣去,腦海裡是無限的空白。

她好一會兒才緩過來,就見風承熙已經鬆開了她的手,他的衣襟和發絲有些散亂,神情因為克製顯得十分僵硬:「我……我沒想這樣……」

這解釋顯然太無力了,他自己都說不下去,猛地起身,「起吧。」

走?

走哪兒去?

葉汝真的腦子還有點暈暈盪盪的,一半因為他,一半因為自己。

這不是他第一次口勿她,也不是她第一次覺得親口勿這種事情好像挺舒服。

卻是她第一次好想抱著他親回去。

她為這一點悚然不已。

*

馬車駛過大街,在一處香湯鋪子前停下。

空氣裡浮動著熟悉的甜香,正是從前喝過的那家。

「漉梨漿?」葉汝真問風承熙。

風承熙點點頭:「你喝玫瑰鹵。」

端著兩盞似曾相似的香湯,葉汝真隱約有些明白了,「這些就是你今夜要做的事?」

將他第一天到她家裡之後的事情,都做一遍?

風承熙將她的碗底一托:「喝你的。」

葉汝真差點兒嗆著,艷紅的玫瑰鹵汁滴在唇角。

方才在他在雅間口勿得狠了,此時她的唇還微微有些紅腫,此時沾著甜汁子,宛如漿果熟透了自己爆出汁。

風承熙感覺到身體發熱,薄汗沁出,大庭廣眾,難以自控。

唯有一口將碗裡的漉梨漿喝完。

天冷時候的香湯都是熱的,這一碗下去非但沒有降溫,反而更為灼人。

連葉汝真都注意他額角的汗意了。

「熱嗎?」她舔了舔唇上了汁子,問。

風承熙重重地喘了口氣,眸子裡似有火欲燎原。

這眼神讓她猛然明白他為什麼會出汗,緊跟著她也覺得今天的寒風不夠冷,鋪子裡有點熱。

「阿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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