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第5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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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色匆匆的路人有些已經停下注目,裴臨溪和阮閔鈺在公眾心裡都有些印象,一個是聯盟出色的青年戰士,一個是在軍事活動裡靠外貌走紅的軍校學生,有些人已經開始交頭接耳。

阮閔鈺的月匈骨被裴臨溪雙臂勒得生疼,裴臨溪拚了命把他所在懷裡,不顧周圍人的目光,更不顧自己酸痛的身體。

阮閔鈺本想抓著裴臨溪的手反抗,但是指尖卻是陣陣濕熱的觸感。

裴臨溪奔逃出來的時候什麼都不管,血珠順著手背上的針孔成串流下,不用轉頭都能想到裴臨溪的傷口肯定又撕裂了。

裴臨溪低聲哀求:「殿下,求您了,不要拋棄我。」

阮閔鈺感覺到裴臨溪整個身體都在發抖,阮閔鈺的視線怎麼也沒辦法從裴臨溪掙紮受傷的手背上挪開。

戎無最先反應過來,把還穿著病號服的裴臨溪拉開,但是裴臨溪就像緊緊依附在岩石上的海藻一樣,絲毫不願放手。

裴臨溪眼眶通紅,瞪著戎無,發出警告:「你滾遠點。」

阮閔鈺雙手掰開裴臨溪緊鎖著他的手臂,裴臨溪沒有防備,就這樣被阮閔鈺逃了出去。

阮閔鈺看著裴臨溪:「裴臨溪,回醫院去,你不要命了嗎?」

「不要了。」裴臨溪帶著哭腔拽住阮閔鈺的衣角,就像之前阮閔鈺無數次做的那樣,在無助的時候阮閔鈺就會拉著裴臨溪的衣角或者袖角。

失血導致裴臨溪的嘴唇發白,還稍微有些乾裂。

這樣的裴臨溪脆弱地好像一戳就要碎了。

裴臨溪哽咽道:「殿下不要我了,我也沒必要活下去了,我的意義沒有了。」

周圍停步的人越來越多,還有很多把不善的目光投向裴臨溪,他長得高大又冷漠,現在赤腳穿著病號服,脖子一圈都是紗布,看著就像是精神狀態不穩定的。

阮閔鈺掃了一眼周圍的人,轉身和裴臨溪說:「所有人都在看你,你是真的什麼都不要了嗎?!」

「是的,都不要了。」裴臨溪低下眼,看著自己拽著阮閔鈺衣角的指尖,「過去我想要太多,不僅想要殿下,還想要各種別的東西,但是現在都無所謂了,有殿下就好了,如果我能早點帶您離開,就不會有這麼多事情了。」

阮閔鈺看著裴臨溪漸漸彎下脊背,就像失水枯萎的花垂下枝乾,可他過去是那麼意氣風發。

阮閔鈺沉默了,本來垂在身側一動不動的手指微微動了兩下。

戎無皺眉和阮閔鈺說:「還是先帶他走吧,這樣不是事。」

阮閔鈺點點頭,「如果你一定要跟著我,我也沒辦法,我現在要回學校了。」

裴臨溪抿唇回答:「殿下去哪我去哪。」

追隨來的醫護人員姍姍來遲,緊張地沖到裴臨溪身邊,「上校你怎麼能私自把針拔了?您現在還沒有痊愈……」

裴臨溪揮動胳膊把她們甩開,「不用你們管,死就死了。」

阮閔鈺微微蹙眉,裴臨溪立刻乖下來,看著護士說:「我沒事,你們回去吧,出院手續我線上辦理。」

護士不敢動彈,阮閔鈺本想上前安撫兩句,但是現在他的心裡也亂糟糟的一團,沉著臉轉身走了。

裴臨溪拽著衣角亦步亦趨,跟著阮閔鈺寸步不離。

這種奇特的組合備受關注,戎無忍了半天還是勸了兩句:「你們這樣去教室也回不去,衣冠不整靜止進入教學區。」

阮閔鈺轉身看了一眼裴臨溪,裴臨溪立刻說:「殿下可以讓我回去換件衣服嗎?」

阮閔鈺不想回復,跟著戎無上了空中遊渡車,裴臨溪也跟著上前。

遊渡車裡還有別人,全都帶著揣測的目光看向裴臨溪。有幾個明顯是認出裴臨溪了,舉著光腦就像拍照,被戎無嚴厲阻止了。

阮閔鈺閉眼靠在座椅椅背上,裴臨溪沒有位置,隻能拽著站在一邊。

坐在阮閔鈺身邊位置的人下了車,裴臨溪猶豫了一下,阮閔鈺睜開眼,眼睛斜視著身邊的空位,「坐吧。」

裴臨溪抬起眼,阮閔鈺淡淡地說:「我不想明天上星際新聞。」

「好……」

裴臨溪坐下之後極力讓自己別占太大地方,低著頭不和別人對視。

阮閔鈺垂眸看了兩眼裴臨溪手背凝固的血跡,確認沒有再流血後,阮閔鈺又閉上眼睛。

戎無坐在對麵,看到阮閔鈺的這個小動作後心裡也覺得疑惑。

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才能讓阮閔鈺這麼抗拒裴臨溪?

裴臨溪的低姿態也是戎無怎麼都想不到的。

居然能為了祈求阮閔鈺原諒放棄一切……戎無自認自己做不到。

「你們下午不用去教室了,學校那邊我會幫你們批假,你們好好處理一下私人關係。」

戎無嘆了口氣,忍不住感嘆道:「我這個老師做得太合格了,救助學生之後還要幫著放假開導思想。」

阮閔鈺勉強擠出笑容,「昨天晚上麻煩老師了。」

「你們下次別再在寢室裡拿刀子了…這次好歹是救回來了,有事可以好好商量啊。」戎無搖搖頭,「沒想到小兔子也會拿刀傷人。」

裴臨溪抬頭看著戎無,冷著聲音糾正:「是我自己。」

「你自己?阮同學自己已經承認了。」

裴臨溪皺眉:「不是,是我自己,和殿下無關。」

戎無看了看沉默的阮閔鈺,無奈地聳肩回答:「……你們之間的事情私下解決,但是再鬧進醫院,我就得連著一起被開除。」

阮閔鈺攥緊褲麵,小聲道歉:「對不起老師,我會好好處理的。」

遊渡車將三人送到蘭校附近,戎無看裴臨溪穿著病號服實在格格不入,隻能脫下自己的外套遞給裴臨溪。

戎無:「你好歹也是有頭有臉的上校,何必要成這樣?」

裴臨溪無聲地抗拒,對於戎無,他寧願不要。

阮閔鈺淡淡地看了一眼,裴臨溪迅速捕捉到阮閔鈺隱藏起來的些許不悅,隻能拿過戎無的外套披上。

裴臨溪大步追上阮閔鈺的腳步,輕聲呼喚著:「殿下。」

阮閔鈺低下頭,和裴臨溪說:「我現在不想和你說話,先回寢室,我們把話說個清楚。」

「好……」

現在隻有阮閔鈺還和裴臨溪說話,裴臨溪就覺得心安許多。

他最怕殿下不理他,不看他,把他當成陌生人對待。

如果真的這樣,那恐怕裴臨溪也不敢想自己會變成什麼樣。

*

寢室內,阮閔鈺彎月要想把落了血而腥臭的地毯卷起來扔出去,但是他力氣太小,拖了一半就沒有力氣。

裴臨溪彎下月要,輕而易舉幫著阮閔鈺把地毯直接拉了出來。

這個過程裡,裴臨溪不小心碰到阮閔鈺的手指,但是阮閔鈺隻是淺淺看了一下兩人手指碰到的地方,沒有表現出厭惡或者抗拒。

裴臨溪心裡燃起一股希望,主動把地毯處理好後,抬眼看著阮閔鈺。

裴臨溪期待地問:「殿下還需要我做什麼?」

阮閔鈺語氣生硬地回答:「不用了。」

「殿下,我……」

「先別說話。」阮閔鈺打斷裴臨溪,「你離我遠一點,我現在還沒辦法平靜地麵對你。」

裴臨溪抿唇,雙手背在身後後退兩步,盡量讓自己表現得不那麼渴求和委屈。

阮閔鈺坐在沙發上,裴臨溪本想開燈,但是被阮閔鈺阻止了。

現在的他陷在昏暗中,半變臉淹沒在陰影裡。

「我昨天就是在這裡接過你的刀,其實在你握住我手的時候,我就知道你沒騙我了。」

阮閔鈺的眸色閃爍,裴臨溪沒由得覺得寒冷,他特別害怕這個表情、這個狀態的殿下。

阮閔鈺一直都是軟糯善良的,但是裴臨溪知道,如果阮閔鈺認準了什麼,就不會輕易改變看法,這也是他不願意和阮閔鈺說出全部實情的原因……哪怕到現在他還沒有完全說清楚,因為他沒有完全解決的能力,所以寧願不告訴阮閔鈺,這樣還能維持著表麵的關係。

就像現在這樣,他還能和阮閔鈺共處一室的對話。

「既然你沒有騙我,為什麼不告訴我?你不會不知道這種事情,坦白和我說,我其實不會生氣。那你昨天又是遞刀又是發誓,你是想用這種方式分散我的注意力吧。」

阮閔鈺眼裡堅定的目光讓裴臨溪看了就覺得心裡一沉,他感覺到阮閔鈺已經察覺到一些更深處的事情了。

裴臨溪站在阮閔鈺的三米之外,卻仿佛被阮閔鈺的眼神從內到位地審視了一遍。

阮閔鈺的睫毛鍍上一層陰暗的色彩,跟隨他眨眼的弧度成為深色的蝴蝶,輕輕煽動著窒息的空氣。

「裴臨溪,我給你最後一個機會坦白,你還有什麼事情沒告訴我?」

裴臨溪捏緊拳頭,月匈膛裡有團沉積已久的寒冰提醒他,現在的他已經到了抉擇的時間。

是抱著這塊冰,讓自己繼續獨守這片寒冷地獄。

還是冒著被拋棄的可能,把冰徹底摔碎。

裴臨溪的沉默讓阮閔鈺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測。

他的聲音輕輕飄來:「你從那個世界來,是偶然還是必然?」

「我腦海裡的聲音你是否也已經知道了?」

裴臨溪心裡冰塊已經出現裂縫,外層已經有所脫落。

「我……」

阮閔鈺:「我救過你一次,你就要舍命相救?這個借口你覺得可以騙我多久。」

裴臨溪的拳頭緊了又鬆開,看著阮閔鈺的眼神充滿悲傷:「殿下,這不是謊言,我不會騙您。」

阮閔鈺迅速追上:「那你隻是說了部分,對嗎?」

「是的……」

裴臨溪卸下全身力氣,看著阮閔鈺的眼神已經沒有抵抗:「殿下,我承認我有所隱瞞,但是我告訴您的那些絕對沒有謊言,如果我騙過您,就讓蟲神將我撕成無數片。」

「那就回答我裴臨溪,你遇見我是必然還是偶然?」

裴臨溪徒然地張張嘴,最終還是說出:「是必然。」

阮閔鈺不氣反笑:「一切都是你安排好的?你落水和那天學校裡,都是你安排出來的『必然』?」

「不是這樣的。」裴臨溪慌亂地看著阮閔鈺眼裡的疏遠,「我所說的必然是命運上的必然,和您理解的不同……我從那個世界來就是為了尋找您啊。」

「命運?」

阮閔鈺喃喃道。

他沉默半晌,稍微消化了一些後,看著裴臨溪:「你還有多少事情沒有告訴我?」

「聖子是聯盟從我的世界裡奪走的,而您上一世就把自己獻祭給了聖子…用生命,而我沒有成功阻止…」

裴臨溪閉上眼,仿佛這樣就可以把自己和痛苦隔離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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