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1 / 2)
孔時雨回復說,關於人間失格的資料需要等一段時間才能送到她手上。
津島修治這個死小孩真是古怪得可愛,和無聊古板的津島其他人簡直不是同一個物種。會鬧會笑,會算計人也會發脾氣,他在禪院彌音麵前幾乎不遮掩他的那些詭譎的小心思,大大方方地將他的把柄交過來,就好像草原上一邊呲牙又一邊露出肚皮的豹崽,不趁機多擼擼都對不起自己。
「小姐,還需要什麼幫助嗎?」孔時雨傳來了新的消息。
禪院彌音想了想:「我想定做一些一次性的咒具,麻煩孔先生代為聯係……費用全部記在甚爾賬上,別告訴他他就不會發現!」
坑自己人孔時雨當然是最擅長的,答應起來都不帶猶豫,禪院彌音這位二哥對自己銀行卡上有多少錢一點數都沒有,一有錢就全部砸進賭馬裡,卡上少一個零多一個零都不會引起他的關注。
兩個人隔著手機兩端,嘿嘿一笑,一拍即合。
禪院甚爾大概是繼承了三兄妹裡所有的異性緣,甚一是個一看就打算單身一輩子的老宅男,彌音更別說了,七情六欲都不全的家夥和感情根本就不沾邊,隻有禪院甚爾結過婚生過崽,在摯愛的夫人因病離世後還能一個接一個地吸引富婆勇敢追愛。
唯一的缺點就是富婆換得太快,年幼的禪院惠往往還沒記住那些照顧他的女人的臉,父親又換了新的女伴來照顧他。
禪院彌音站在一棟住宅前,確定門牌號和街道都無誤後,把額邊的麵具一扣,沒有走正門,而是踩著水管翻身上了二樓。
敲了敲窗戶:「我是改造人汽水超人三號,禪院惠小朋友,生日快樂啊!」
夜色已至,但還沒到小朋友睡覺的時間,窗戶唰地一下拉開,從裡伸出一隻蓬鬆的腦袋。
四歲的禪院惠小朋友有一頭像海膽一樣硬挺的頭發,看似紮手實則觸感極好。從稚嫩的臉上依稀能分辨出他爹招惹桃花的好相貌。
然而好相貌的惠惠露出了不符合年齡的無奈:「小姑,還有兩天才到我生日呢。」
「不是小姑,是改造人汽水超人三號。」咳嗽了兩聲發現確實是自己記錯了,不是記錯惠惠的生日,而是記錯今天的日期,禪院彌音一本正經又從善如流地糾正,「好吧,那就提前兩天祝你生日快樂。」
禪院惠抽了抽嘴角。
先拋開生日日期的問題,首先汽水超人是近期電視台播放的低齡向兒童動畫,禪院惠每天都會準時收看,裡麵就沒有哪個汽水超人是女性形象,其次小姑她全部的偽裝就隻是戴上了一個劣質的塑料麵具,這種把戲連小孩子都騙不過。
料想禪院彌音是自己角色扮演玩上癮了,成熟的禪院惠揉揉額角:「好吧,謝謝你,改造人汽水超人三號。」
禪院彌音邀請:「大好時光不可辜負,喲!迷茫的少年,我覺得你很有前途,要不要在生日前兩天這一特殊的日子,和本超人去行俠仗義啊!」
「那我要先給照顧我的朝倉小姐留言,讓她不要擔心我半夜出門。」
「朝倉小姐?」禪院彌音掀開麵具,「甚爾的女伴不是姓田村嗎?」
禪院惠解釋:「田村小姐是父親的前前女友,木下小姐是前女友,朝倉小姐是現任。」
「嗚啊。」大為震撼,禪院甚爾居然交過這麼多個女朋友嗎!
明明已經不再會恐懼了,禪院彌音卻露出了驚恐的表情:「甚、甚爾居然恐怖如斯。」
她百思不得其解,想破頭也無法理解明明都是同一對父母生下的孩子,自己和甚爾的差距為什麼這麼大。抱著惠惠越過數棟高樓,最後千言萬語化為語重心長的一句話:「惠惠,媽媽的好侄子,以後要成長為成熟可靠的大人哦。」
禪院惠不解:「小姑?」
「nonono,不戴麵具是小姑,戴上麵具是改造人汽水超人三號。」禪院彌音指了指扣住全臉的麵具,「現在要叫我汽水超人。」
禪院惠:「……」
夜晚的東京比白日更加沸騰,似乎在這種國際大都市,夜遊才是一個人生活的常態,人造燈光將市區照亮得如同白晝,在街頭徘徊的人比白日的還多。
人多意味著紛爭就多。汽水超人的職責就是出現在有人求助的場合,懲罰有罪的,安撫無罪的。惠惠緊緊抱住禪院彌音的月要,從黑色夜行服裡露出一張白皙的小臉,眼神亮閃閃地捕捉她的行動。
他們從大樓的上方越過,在有小混混施暴的小巷從天而降,小巷口有家影像店,店內正播放汽水超人的電視動畫。
禪院彌音偷看了眼屏幕,模仿正版角色的標準姿勢,一手指天一手握拳在月要際,沖幾名小混混義正嚴詞:「放開那個少年,你們已經被我改造人汽水超人三號包圍了!」
小混混們停下揍人的手,麵麵相覷:「她是誰?」
「不知道,大齡中二病吧。」
就連懷裡的禪院惠也很羞恥,他把頭埋進禪院彌音懷裡不願意出來,小聲請求:「汽水超人,我也想要一個麵具。」
「好哦,善良的汽水超人願意滿足助手的任何願望。」
麵具遮掩了整張臉,卻掩蓋不了透紅的耳朵。禪院惠攥緊月匈前的布料,甕聲甕氣,卻又一本正經:「我是改造人汽水超人三號的助手。」
啊,可愛。
禪院彌音心都要化了,還好麵具維持著她的正義凜然。
揚揚下巴,沖小混混:「餵,你們幾個一起上吧。」
話都沒說完,說著等對手上的人就先一步動手,化作一陣風。她的格鬥技巧是從實戰中一點一點訓練出來的,專挑人最痛的地方打。選擇較輕的力道以免真的打壞人,再趁人不注意一腳踹上去。當小混混的視角再次定格時,場景猛地轉換,就發現自己已經從深巷裡被踹到大街上,而且渾身疼得爬都爬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