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軍歌胡舞(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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帳中,還有二十名西域胡姬正在跳著胡旋舞。

胡姬們有著蜜色皮膚,穿著緊身舞衣,裸露著小蠻月要和肩臂。

這還是鮮卑首領拓跋孚近日所贈,以示鮮卑與血蠻雙方互為友好。

但見,舞姬們身形急速地在地毯上旋轉踢踏、而兩足始終不出紅毯邊緣。

胡旋舞屬健舞,動作風格健朗。

有詩曰:

揚眉動目踏花氈,紅汗交流珠帽偏。

醉卻東傾又西倒,雙靴柔弱滿燈前。

環行急蹴皆應節,反手叉月要如卻月。

旖旎曖昧的氣息充斥在空氣裡:但見,胡姬們眉目斜飛,眼神靈動,滿身的珠玉相互撞擊、發出如小溪流水般的叮咚聲,舞蹈也赫然化為了柘枝舞。

柘枝舞為軟舞,舞姿優美柔婉。

霍伊玄靜靜躺在獸榻上,狼皮裘覆在他的身上,將他埋入了厚厚的灰色暖絨中。

笑春風,舞羅衣。

胡旋女,胡旋女。

心應弦,手應鼓!

霍伊玄的呼吸,也隨著舞姬的舞蹈,慢慢由急促變得舒緩。

忽然,他眼睛一亮,一眼就相中了其中一個胡姬——年芳不過二八,亭亭玉立,有著蜜一樣的肌膚,高高的額頭,金燦燦的長發,湛藍色的眼眸。

女子雖然蒙著麵紗,但難掩真容的美麗,肌膚在燭光下,散發出晶瑩的色澤,宛如夢幻。

絕色的舞姬還在不斷回旋,蜜色的肌膚發出誘人的光澤,佩戴的纓絡所發出的叮咚聲不絕於耳,舞姿也越發地妖嬈。

突然,那名絕色的胡姬自月要間拔出一把鮮卑銅柄淬火劍,舞蹈也已經從柘枝舞轉成了劍器舞。

「好!」忽然間,霍伊玄從月匈臆中狂嘯一聲,站起身來——胡姬一個旋舞、便順勢倒入了他懷中,蜜色的雙臂柔軟地纏上了他的後頸。

蠻族武士們識趣地連忙退出金帳,一行舞姬也紛紛停止舞蹈,垂下胡衫,行半跪禮後緩緩離開。

「紫塞……是我的!」

忽然間,霍伊玄嘴裡吐出了這樣一句低低的問話,雙手卻抱緊了那個絕色的西域胡姬。

「大胤的江山,也是我的!」

話剛落音,他狠狠將那胡姬按倒在鋪滿了灰色狼皮的榻上,用力撕扯開了她脖子上的珠玉纓絡和以及那暗紅色的抹月匈

一輪新月冉冉升起。

霍伊玄推開了身側尚自嬌憨沉睡的胡姬。

草原雄主披著一身狼王皮製大襖,默默走出金帳。

外麵沙風凜冽,塵埃籠罩了天地,大風刮得大纛狼旗瑟瑟烈動。

傳說。

漢人是月兒的孩子。

小時候,他與她指月為嬉。

長大了,他和她指月為盟。

再大些,男孩要去打仗了,他還有她又指月為誓:彼此相約,等那河山重圓,刀劍歸鞘,馬放南山,再回來守護有你在的一世繁華。

可古來征戰幾人回,一夕望月又有幾人?

恐怕,也隻剩那古道青墳,讓人無限感慨。

但在蠻人的印象中,月兒是滄桑的,是飽經風霜,也是凜然決絕的

——蒼狼嘯月!

夜半月升,群獸皆恐於黑暗的陰冷,無聲沉寂。隻有蒼狼之王,才能登上山巔,裊瞰群雄,嚎哭蒼穹。

就如同當年那個草原少年,望著它從紫塞雄關升起,然後照遍千裡格爾貢草原。

看著月亮從大漠躍出,光溢照耀渭河之畔,最終洞穿出草原,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霍伊玄也知道,草原上觀月與在關內望月的景象,是不同的。

幼年時,他曾化妝為奴隸,跟隨西域商隊來到紫塞互市,瞧那充滿人間煙火氣息的各式攤販級各色人種。

他也遊過江南,看那淅淅瀝瀝下的角樓煙雨,吳儂軟語,伊人駐油紙傘站那燈火闌珊處。

他去過巴蜀,站在千燈鎮的最高處,望著熙熙攘攘的人群,漸漸飄遠的七星燈,還有辣到他冒汗的小炒。

他甚至偷偷潛入帝都三年,行走在那莊嚴肅穆的鍾聲廟宇,蒼黃色的城牆,青色的地磚,巍峨厚重的宮殿

他去過大胤王朝的每一寸土地,真可謂是萬裡河山如畫。

他也知道,大胤的江山,已在風雨飄搖的邊緣,搖搖欲墜。

關外,很快就要哀嚎遍野,紫塞三十萬百姓將何去何從?

而關內,達官顯貴們依舊是歌舞升平,紙醉金迷,互相傾軋內耗。

這大好山河又將終落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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