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退守府庫(1 / 2)
射箭的,自然是楊霆風。
隻不過此時,他腳踝中了一箭,正正貫穿橫截麵,是以才一瘸一拐的。
「是老賀他們!」那年長的親兵隊長頓時大喜,急忙命人手持盾牌,迎著箭雨接應。
蕭狼揮刀開路,楊霆風則負責放箭掩護他。
二人一個正麵,一個遠程,配合無間。
片時間,眾人已離夜北本陣不遠。
那名身背箭囊,渾身浴血的士兵,突然一咬牙,背起楊霆風,一陣狂奔,蕭狼也是飛步跟上斷後,一左一右,揮刀瞬間劈翻兩名蠻兵,此時他身邊四麵八方都是敵人,刀槍齊起齊落,端是殺都殺不過來。
這時一隊蠻兵挺矛撲來,蕭狼陡然轉身,左手彎刀忽地脫手飛出,飛向諸人,其勢淩厲無比,彷如離弦之箭,一往無前,一擊必殺。
彎刀嵌在當先之人頭上,「嗤」的一聲,透腦而過,半截刀尖從後腦透出來,猶自沾血。
人之一體,以顱骨最硬,髂骨次之,等閒力小的,便是用長矛也紮不穿。
蕭狼卻能僅憑拋出的彎刀,貫穿頭骨,這腕力上的力道,讓人瞠目結舌。
轉眼,眾人已回陣中。楊霆風回首一望,已再無被圍之人。
再回頭時,蕭狼已越過眾人,奔到自己身側,眾人舞動兵刃,收縮戰陣,且戰且退,步履開始踉蹌,抵抗已是極為勉強。
而蠻人則是密密麻麻圍住眾人砍殺,始終不讓夜北軍有任何閒暇喘氣。
這時,賀若屹與那年長些的親兵隊長已經接上了頭,二人得以相見,不由一陣唏噓感慨。
賀若屹兀自找了個空地,一屁股坐在地上,拔出月要間水囊,猛灌一氣。
那親兵隊長頓足便道:「老賀,少將軍如今昏迷不醒;當下,你的軍階最高,我等皆聽你調度節製。」
賀若屹聞言,正欲答應,忽瞅其他人一臉陰沉,頗為不屑。
他平時敬上而傲下,人緣不好,雖說作戰勇猛,但眾人並不信任他。
那賀若屹雖說是粗鄙猛夫,但也懂得察言觀色,急忙搖頭道:「這老木啊,在下才疏學淺,如何能擔此大任?此事實不敢當。我既能回來,自當與諸位同生共死,等待少將軍蘇醒,再做計較。」
話音剛落,一年輕親兵便冷笑嘲諷道:「老賀啊,我看你是故意報復我等吧?咱夜北營誰不知道,你這伯長都當了二十載了,卻一直未得升遷,隻因每次公投票擬你都……」他話未說完,親兵隊長忽地厲聲道:「住口。」
被他一喝,那名親兵不覺啞口,悻悻退下。
老木抬眼望天,沉聲道:「小子,你給老子記住了。他雖人緣不好,卻是地地道道咱『夜北老營』出來的弟兄,這等卑鄙齷齪之事,別人縱然會做,但他卻做不出來。」
隊長一言既出,旁人自無多話。
賀若屹也不料這親兵隊長會出言為自己開脫,心中當真感激不已。不覺苦笑道:「老木啊,非是我,不肯接這重擔,實乃實乃,他娘的,老子實說了吧,戰勢發展如此,我他娘的也沒轍,唯有死戰而已。」
說罷,眾人麵麵相望,俱有愁容,一時寂靜無聲。
不一時,隻聽戰鼓雷動,蠻人援軍已經完成紛紛占據各處,向他們四麵湧來,射手扯滿遊牧強弓,箭鏃閃著黝黑寒芒,已然逼近。
就在這時,人群中不知誰喊了句,「不如,我等先退守軍械庫,再做計較,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