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易水訣·水寒(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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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風劍,射天狼,逆水寒。

天地渺,渭河滿,踏歌至長安。

酒落俠腸,談笑間,胡虜灰飛湮滅。

縱馬紫塞飛沙,踏祁連山缺,敞開月匈中臆氣。

恍惚又起昨日狼煙,八百裡爪黃飛快,校場大點兵。

待河山重圓,刀劍歸鞘,馬放南山,醉裡挑燈看劍,卻無戰鼓狼煙。

兮何年,三生嘆,易水寒。

曹無名曾說過,喝酒與喝水的分別在於

——酒越喝越暖,水卻越喝越寒

隻不過,荊楚薇卻並不贊同。

因為,對於水。

她,隻喝熱的。

不多時,那彪人馬,已經朝著荊楚薇迎麵而來。

馬蹄攪動著前方煙塵大起,正此時,又是一陣大風刮來,周圍的沙塵揚得更大了。

荊楚薇依然端坐在無首的屍體上,身體一動也不動,雙手捧著帶有沙子的胡餅,一口一口啃著,連眼睛都不眨一下,其意誌怕是連沙塵暴至也不可撼動。

離荊楚薇隻有二十步時,為首那人看到了地上六具無首的屍體,他頓時驚訝起來,手下意識地握緊了月要間的刀柄,眼睛不由往荊楚薇身上一瞥。

這看似不經意的一眼,然而,經驗豐富的領頭者卻從荊楚薇的身上捕捉到了一掠而過的殺氣與危險——這個女人,在這麼大的沙風裡吃餅,唇齒之間居然沒有吸入一粒飛沙

領頭者眉梢一冷,霍然轉首,對著身後眾人,眼裡寒光閃了閃。其他人等見狀,紛紛如法炮製,手握刀柄,減緩了馬速。

他約莫五旬年紀,額寬麵闊,兩鬢斑斑點點,臉上兩條刀疤,十分醒目,飽經風沙磨礪的褶皺臉皮,荊楚薇一望便知,這人是道上來往了幾十年的老刀手,在大漠討生活的捉刀人。

隻要價錢合適,什麼黑的、白的、灰的任務都接。

賺錢嘛,不寒磣。

荊楚薇並不知道,這老刀客也在默默觀察自己,也是一眼看個通透。

隻見他默不作聲地吸了一口氣,眼看就要把「貨物」押送到「二娘客棧」交割給客戶了。居然還碰到了這麼一個不知來歷的危險的女人……然後,他又望了望身後的囚車——囚車被包裹在馬隊正中間,用的粗糙簡陋的胡楊木製成,鉚接的地方用上了幾枚滿是銅鏽的大銅釘,顯得粗狂結實。

裡頭的囚犯眼神呆滯,眉發間滿是黃沙,嘴唇乾裂,看不清相貌。但寬大的囚衣下,掩不住其窈窕的身姿,卻是一個身材曼妙的少女。

隻不過,少女在連日趕路與風沙的摧殘下,彷如一朵枯萎的山茶花,隨著囚車毫無生機地顛簸搖晃。

「不行,絕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事。」領頭者心中默念,揮手示意眾人停馬。他自己,則是一個躬身,翻身下馬,慢慢朝著荊楚薇走去。

荊楚薇其實也注意到囚車裡的少女,心中頓時一凜,從少女襤褸的衣衫中,可以看到蘸水的鞭子抽打痕跡,一條一條的,簡直觸目驚心。

女子是逃跑的奴隸?還是犯官家屬?亦或是從中原被拐賣來的?

荊楚薇啃著胡餅,一陣瞎猜。

這塞外的不毛之地,法外之城,燒殺劫掠的事情比比皆是,從內陸之地綁幾個少女來邊關賣窯子裡去,又有什麼稀奇的?

「朋友哪路?什麼價?(意思是什麼人?有何貴乾?)」那領頭的老刀客,徑直來到荊楚薇麵前,卻是楞了一愣。

原來,老刀客在這邊關待了幾十年,自問紫塞的各處窯子沒少去,這環肥燕瘦的,卻也少見荊楚薇這般秀色,一時間不由怔住。

加之,在這黃沙漫天的世界裡,突然出現這麼個女子——黑袍兜帽,坐在屍體上吃餅,身邊六顆突厥人的首級一字排開,這畫麵似乎立刻豐富起來。

剎間的靜謐,反而將陷入思考的荊楚薇反應過來。

她總覺得,自己似乎應該做些什麼,卻老是回想起靳二娘的叮囑——在邊關,『行俠仗義』就是一坨狗屎

她又突然想起『夜不收』首領,紫塞邊軍的副帥兼『三軍內探及走報機密總探』呼延暉說過的一句話——作為邊軍的一把利刃,無論任何時候,刀隻能為任務而揮,為國而出鞘

念及於此,荊楚薇愣坐當場有些不知所措,但麵上卻波瀾不驚,冷冷啃著胡餅,並不答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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