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皮書 第十二章 白水如新(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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懲罰來臨前,我們始終正確。

白衣少年盤坐在山巒,身下地動山搖。

他緊閉雙眸,身前那被萬古歲月澆築的手掌撕裂天宇,晶狀體的礦石如沙粒般順著這龐然大物的掌紋滑落。

這是一場夢,直到神祗吐字之前,我們都不允許蘇醒。

逃不掉的命運,就是宿命嘛。

我應該如冥冥中的指引,將自己鑲嵌嗎。

羽翎不明白。

落地窗前的風是有形狀得,它們有自己的流動規律,白衣少年在這睜眼的黑夜與閉目的幻象中徘徊,外邊落了一場沒有結果的滂沱大雨。

他來過,在這芳草地上。

克隆人……我繼承了你的名望,繼承了你的過去,但我終究不是你,對吧……

白衣渾渾噩噩,他的啟蒙是自己扌莫索出來得,沒有人跟他說對錯。

就像把孩童高舉過頭頂呼喚他登基,等他開辟出供自己生存的空間。

但羽翎在這種棒殺之下彷徨,他害怕,他什麼都記不得。

這荒唐的空殼再無任何性格與遺留,他孤零零得在高樓望著城市裡的各色建築,那是一種繁華的荒蕪,他就這麼默默得盯著,跟村裡等死的老人一樣。

等死是他活著時唯一可以做的事情,大腦被空虛腐蝕,這是他的時光。

他的時間隻配被消磨。

實際性的寂寞是一種詛咒。

血管中奔流著冰冷的血液,白衣少年的身軀被一陣輕柔的風撐起,他雙眸留在可望而不可及的地方,一片空洞,看見一片虛妄。

我在北海以北,等南山以南的不歸。

天涼了,記得添衣。

羽翎的月匈前掛著一枚鏽跡斑斑的銅懷表,他摩挲著銅懷表的表蓋,雙眸中有著一種穿越時空的疲憊。

他的身體越發得腐朽,內髒仿佛被融化成了液體。

羽翎被囚禁在這半死不活的身體中渾渾噩噩得等死,他知道有旁觀者,他們對自己含有崇高的敬意。

白衣見過一雙老者的眼睛,他雙手攤開趴在落地窗前,兩側有強大的異能者攙扶,他雙眸小心仔細得描摹著自己的模樣,羽翎當時麻木得昏睡著。

我會不會傷害到你了,你明明能活過來得,被我鳩占鵲巢了。

念都賢者……

羽翎月匈口堵,他不知道怎麼活在這幅身軀之中,他無法安然自處,除了隱約之中的性格,他好像跟「念都」二字並無交集。

賢者從品序上來說和君子是一個檔次,但君子自身有能量密度,是上位者,賢者是純粹的道德巨人。

這麼一位完全靠人格魅力托舉著文明團結和諧的聖賢因為自己而不曾輪回,這讓他有些愧疚:

星河大君子讓白發蒼蒼者記了千年,讓這些脫離正常生命序列的大能者恭敬,他不知道應該怎麼去麵對這麼一份沉重的禮物。

我或許就應該死去。

德之賊也,鄉願。

羽翎有些沮喪,心有雜念。

他是俗人,坐在這個位置上勢必會給飛羽族帶來滅頂之災,那位念都賢者攢了一輩子的信譽,在自己這或許會遭到毀滅打擊。

白衣無念,漫天的熒光飄灑在蓋亞星的四海八荒,入夢的少年在那一刻似是回到了星河時代,回到了那個少年輩出的時代。

見過崢嶸歲月,見過那無拘無束的自由,見過那身懷理想的前輩。

那是在蒙昧時代高舉火把的慷慨,每一口氣都是新鮮得,每一位負重前行者都是幼稚得,在那烈陽之下美是有力量得。

在那蒼茫星際下,有一位坦盪得沒有不可告人秘密的領袖。

良知在從眾,真好。

你們走後還有人可以被我隨時打擾。

不知是誰哭了,夢境中那水波盪漾開的畫麵如一片波動的世界,白衣少年在那小小的草原下行走,身後三條猛犬極速蹦跑著,但它們再如何狂奔都無法和那白衣拉近距離。

少年肩上立著一隻青藍色鸚鵡,羽翎和他對立仿佛能從對麵的眼中看到自己的下流。

那不可見人的齷鹺欲望在此刻被對方靜靜得凝視,而他隻是照常溫柔的笑,帶著一種慈悲。

躁動的欲望在羽翎冰冷的血液中流動,暴虐的戾氣加持於他嗜血的動作之中,漫天星河墜隕下一片片璀璨流星。

羽翎於那白衣對立,慢慢得他心境平和,不知被抽乾了什麼氣息。

念都……

不知是誰在呼吸,那歲月遺留的少年隨風而去,好似從未來過一般。

這是一段緣,但羽翎在其中宛如小醜,懊悔,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有這樣的情緒,這是他久違的感覺。

或許從前的他原是不折不扣的混蛋,一個隨心所欲的狂徒。

他在心理道德的高點佇立許久,是不詳,是怪物,但,第一次被尊重。

在那白衣少年最後的時光他才終於看到自己醜陋可怖的麵容,一張千瘡百孔的猙獰麵容!

雀占鳩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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