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 22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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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梧峰峰主離開天衍宗的消息被壓了下來,但是在場既然有人,就免不了走漏風聲,傳言一來二去,就變成了拂知劍尊因情所困,不相信自己的弟子已經死去,所以脫離師門,到處尋找他弟子的蹤跡。

魔族。

魔皇宮之中一片異域曲調的絲竹樂聲,妖艷歌伶的視線熱情火辣,風流柔韌的身軀輾轉在的一個又一個坐席中的魔族青年才俊中。

但更多的美人,還是將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高高坐在主位之上的少皇殿下。

殷嶺西一身玄袍,鎏金般的絲線繡在袖邊和袍角,風流狹長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在輕輕晃動著酒杯的右手上,似乎在微微出神。

魚鷹恭恭敬敬的站在他身旁。

魔族難得舉辦宴會,但因先前顧眠涼將魔族七大宮的首領殺了大半,後來新上任的首領還未曾正式的見過殷嶺西,所以才辦了這一場宴會,最主要的就是讓這位魔族的掌權者熟悉熟悉自己新的下屬。

但……

那幾位新上任的七大宮首領彼此交換了個眼神,心中不免忐忑。

他們來了也有一段時間了,但是少皇殿下似乎一點搭理他們的意思都沒有。

第三宮的首領連引輕咳一聲,對著殷嶺西遙遙舉杯,朗聲笑道:「少皇殿下,屬下向您敬一杯酒,聊表敬意!」說罷,一飲而盡。

殷嶺西回神,將眼中的思緒壓下去,揚唇一笑,「好,連引果然像傳言之中一般瀟灑,本皇期待你之後的表現。」

侍從將他手裡的就再次斟滿,他抬起手:「今日我魔族族宴,沒有外人,諸位不必在意本皇,隨意即可。」

這話說完,宴會中的氛圍慢慢放開了,歡聲笑語,撩撥調情,魔族風氣開放,當場就有人將看中的歌姬撈進了自己的懷裡。

連引喝的醉醺醺的,一時間嘴裡失了分寸,他攬著懷裡的美人朝殷嶺西笑道:「少皇殿下,不知拂知劍尊的滋味如何啊……」

魔族少皇的名諱,隻有在場的魔族核心人物知道。世人隻聽說拂知劍尊和其弟子殷嶺西亂|倫,但魔族的高層心裡卻十分清楚這隻是他們少皇潛進天衍宗的計劃罷了。

連引這話一落下,宴會頓時更熱鬧了,叫嚷著讓殷嶺西說說,那一劍震鬼蜮的劍尊,到底是否如傳聞之中那般冷若冰霜,容顏絕艷。

殷嶺西嘴邊的笑緩緩消失了,他下意識的扌莫向了自己的心口——

那被斷塵劍刺穿的心脈,還在隱隱作痛。

他良久沒有出聲。

直到大殿中的氛圍微微凝滯的時候,殷嶺西才飲了口手中的酒,慢慢向後一靠,慵懶的聲線透著漫不經心,「不怎麼樣……和木頭似的沒意思,本皇膩味了,就回來了。」

下麵的人哄堂大笑。

冷清如天上月的修仙界楷模,落到他們少皇殿下嘴裡,竟隻是個床上伺候人的功夫不好這種評價,若是讓那群道貌岸然的修仙狗聽見,臉色定然會十分精彩!

當下就有人竊竊私語:

「不過這種人在床上反抗起來,定然十分帶勁……」

「嘿嘿嘿……說不準吶,那副高高在上的清冷模樣就是裝出來的,其實心裡說不準有多期待呢……」

「什麼仙尊劍尊,不就是一個人盡可夫的……」

他們在下麵談得歡,沒看見殷嶺西的臉色越來越沉,魚鷹暗道一聲不好,剛想斟酌著開口,連引就擦了擦眼角笑出來的淚,大聲道:「也不知道是不是殿下讓那劍尊舒服風很,我剛還聽說,拂知劍尊挨了劍閣十三刑,要離開師門找我們殿下……」

啪!

殷嶺西手中的酒杯掉在了地上發出一聲脆響,他神色驟變,聲音中含著戾氣,「你說什麼——」

轟!

魔皇殿的大門被轟的粉碎,寒霜般的劍氣瞬間席卷而來,臨近合體期的威壓毫不留情的碾壓,殺意滾滾。

宴會頓時驚亂起來。

這股氣息……

殷嶺西下意識抬頭看去。

狂風獵獵中,拂知神色冷峻,衣袍染血,上麵的鞭痕十分刺目,他冰冷的眼神看著首位之上的魔族少皇,手中斷塵劍劍鋒寒光湛湛。

拂知身形一移,眨眼之間就站在了大殿中央,劍尖直直指向高坐在首位之上的殷嶺西,語調森寒,「你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魔族迅速反應過來,殿外很快湧進來數百魔兵,將拂知團團圍住,尖銳的長矛銳利無比。

拂知卻看也不看,瞳孔深處偏執而固執,他眼中隻有殷嶺西一個人,強調道:「再說一遍。」

他不眠不休奔波數日,身體已經是強弩之末,來魔族就是殷嶺西為什麼要費盡心思接近他,心中是否有他半點位置,是否也喜歡他一點。

可剛才無意之中聽到的那番話,讓他整個人都沉進了冰湖中,心裡那一抹微弱的小火苗徹底消散。

……和木頭似的沒意思,本皇膩味了就回來了。

原本隻是想玩玩,後來膩味了。

這就是原因。

拂知喉間動了動,咽下一口腥甜。

殷嶺西看他半晌,良久才不緊不慢的站起來,示意殿中的魔兵退下,朝拂知走過去。

一步一步,越來越近,直到他的心口抵住劍尖。

殷嶺西嘴角含笑,語意不明道:「劍尊大人,脫離師門來找本皇?」

他微微眯眼,這根本不像是拂知會做出來的事情,莫非……是歡情蠱的作用麼?

他依稀記得,古籍中關於歡情蠱的介紹中有一條,完全催熟之後,子蠱不能離開母蠱太久,否則中子蠱者,會不顧一切的回到母蠱身邊。

殷嶺西有意試探,他再次往前一步,鋒銳的劍尖頓時刺破了一層淺淺的皮肉。

拂知瞳孔一縮,猛地收回了手中的劍。

殷嶺西微妙一頓,嘴角笑意加深,眼睛彎了起來,「劍尊大人,不是說要殺了本皇嗎?為何不動手啊?」

劍尊閉上了眼,眼睫顫抖,渾身緊繃,臉色慘白如紙,如何看也沒有動手的意思。

殷嶺西終於察覺到幾分不對勁,看著拂知滿身的血痕,擰眉向前一步,「你身上的傷……」

眼前的人毫無預兆的晃了一下,手中的劍鏗鏘一聲落在地上,無聲無息的昏了過去。

殷嶺西眼神一緊,飛快將拂知攬住,對方渾身冰涼,氣息微弱的近乎沒有,沉凝的脈象竟充斥著死氣。

外麵月光泠泠灑進大魔宮內,一輪渾圓的明月高懸,今日竟是滿月。

滿月正是至淨骨反噬的時候,可魔族並無寒潭。

殷嶺西心底發沉,將拂知抱起來,在一眾驚疑的目光中,大步向自己寢宮走去,厲聲道:「立即去將那塊萬年寒玉取來!」

『昏迷』了的拂知愜意的窩在殷嶺西懷裡,嘴角掠過一抹笑——可算是將自己送進來了。

——

少皇寢宮。

床榻旁放著一方寒氣氤氳的玉,上麵躺著一個眉眼清冷絕艷的男子,殷嶺西站在一旁,皺眉問道:「他的情況怎麼樣,為何還不醒?」

魔醫探完拂知的脈象,扌莫了扌莫胡子,搖頭道:「少皇殿下,這位仙尊的脈象極其紊亂,劍閣十三刑屬下也略有耳聞,實在是……」

殷嶺西眯眼:「說。」

「十三種刑罰是天衍宗第一位宗主傳下來的,滅身六刑,毀神六刑,斷魂一刑,嚴苛至極。以分神巔峰的修為去承受這樣的酷刑,就算是活下來了,也要好生休養……否則,就會像現在這樣,落下沉屙。」

「而且……」魔醫遲疑片刻,「我探他脈象,氣息運轉非常的不順暢,像是身體裡少了什麼東西……」

少了什麼東西?

或許是因為道心裂隙吧。

殷嶺西看著昏迷的拂知,半晌,揮了揮手,「將藥留下,你去外麵等著,有情況本皇叫你。」

魔醫恭敬退下:「是。」

拂知身上的衣服還沒有換,一身血痕極其刺眼。

殷嶺西抿唇,去解開他的外袍、裡衣……

寒玉上躺著的劍尊被他脫了乾淨,身上的傷暴露在空氣中。

冷白的皮膚上是各種各樣的傷口,其中最刺目的就是那條從月匈膛貫穿到小腹的鞭痕,血痂被撕裂,又有新鮮的血流出來。

殷嶺西眉頭皺的更深,取出一些藥膏,俯下身去給拂知上傷藥。

過了會,他月要上忽的一沉。

殷嶺西一僵。

寒玉上躺著的人,不知何時將腿攀在了他的月要身上。

「……」

昏昏沉沉的劍尊後背撕裂般的疼,殺骨察覺到殷嶺西身上鎮骨的氣息,似乎稍微平靜了一些。趨於身體的反應,他本能的想要靠近殷嶺西緩解疼痛。

拂知雙手摟在殷嶺西脖頸上,一點點將人往下拉,像一條冰冷的蛇一樣汲取溫暖,緊緊的纏在身前這具溫暖的身軀上。

殷嶺西順著這股力道被迫往下,兩人的唇幾乎要碰在一起。

這時候,魔醫熬好藥推門進來,他一抬頭:「少皇呃——」

殷嶺西擋住拂知,冷冷回眸,「滾!」

魔醫打了個哆嗦,急急忙忙將藥放在門口,忙不迭地出去了,還貼心的帶上了門。

殿中重新安靜。

苦澀的藥香隱約傳了過來。

殷嶺西眸色沉沉,將拂知身上的傷口處理好,去扯自己月要上的腿,劍尊卻微微皺起了眉,輕輕地呢喃了一句:「冷……」

「……」

殷嶺西勉強給拂知披了一件黑色的外衫,隻披了一半,就被他纏的再也動彈不得。他微微眯眼,看著並不清楚自己在做什麼的劍尊,忽的笑了。

這人滿心依賴,莫名信任的樣子,讓他心中湧起一種說不清的滿足感,他捏玩著拂知的手腕,壓低了聲音:「你既然來了魔族,就留在這裡吧,若你是一直都是這幅姿態,本皇定然願意寵著你……」

殷嶺西也不去扯拂知纏在他月要間的腿了,就著這個姿勢,將他抱起來,走到門口處,將那碗藥端起來,送到拂知嘴邊。

劍尊對這苦澀的藥味反感的緊,無論如何就是不肯張開嘴,殷嶺西看著他蒼白的臉色,眉間閃過一抹戾氣,他麵無表情的捏著拂知的下巴,讓他被迫張開嘴,強行將藥灌了下去。

「咳咳咳……咳咳……」

拂知被嗆到,褐色的苦澀藥汁順著脖頸往下淌,流到了冷白的月匈膛上,燙出了紅色的痕跡,他劇烈的咳嗽著,伏在殷嶺西懷裡咳喘不止。

殷嶺西將藥碗擱在一旁,拍了拍他的背。

拂知睜開眼,眼中的茫然很快散去,看清自己現在的樣子之後,他驀的一僵,冷怒道:「你!」

殷嶺西好整以暇道:「劍尊大人自己纏上來的,本皇可沒做什麼。」

拂知脊梁骨處疼的厲害,昏迷的時候全憑借身體的本能,如今醒來身上一點力氣也沒有,如今這幅樣子,他幾乎是未著寸縷纏在魔頭身上。拂知攢足力氣,額頭冒出冷汗,慢騰騰的將自己從殷嶺西身上挪下來。

殷嶺西卻驟然抓住了他的腳踝,摩挲了一下。

他意味不明道:「劍尊大人還記得這裡是哪兒嗎?」

黑色的床幔,角落妖艷的花,凶獸香爐,除了沒有鎖鏈之外,一切都很熟悉。

這是他們第一次在夢境裡相見的地方。

拂知抿唇不語,手指卻無聲的抓緊了寒玉的邊緣。

殷嶺西挑眉:「好,換個問題,你來這裡,是為了殺我?」他自己掌心的腳踝,清瘦漂亮,非常適合讓人把玩,於是不自覺的加重了幾分力道。

拂知垂眸,冷聲道:「當然。」

「那剛才……」殷嶺西緩緩靠近,語氣曖|昧,「剛才我撞上你的斷塵劍的時候,你為什麼要躲開?」

他指尖抵在拂知心口,感受著裡麵急促的心跳,笑得蠱惑,壓低聲音道:「師尊,你心跳的好快,你分明就是愛著我的,是嗎?」

撲通。撲通。

身體的反應,任何時候也做不了假。

拂知否認的話就這樣被堵在喉間,他心裡有一道聲音在不停的告訴他:你愛他。

愛他愛到勝過一切。

你會獻出一切給眼前這個人。

翻湧的恨意一次次升起,又一次次的莫名消失,拂知閉上眼,在這兩種情緒的反復拉扯中痛苦掙紮。

他這副不說話的模樣,落在殷嶺西眼中,就是默認的情態,他眼睛一點點亮了,輕柔地將拂知抱到床上,額頭,鼻尖,下巴……一點點口勿了下去。

「劍尊大人…你是愛我的………」

殷嶺西感受到他緊繃的身體,微微抬頭,「留在魔宮,陪著本皇。」

他打開拂知攥緊的掌心,將自己的手指嵌了進去,十指相扣。

「我們做些別的事情,轉移一下劍尊大人的注意力,讓反噬不那麼疼……好不好。」

床幔慢慢的落下去。

拂知身上剛披上的一件外衣也悄然被扔在了地上。

殷嶺西不知道的是,他剛才用指尖抵在拂知心口感受心跳的時候,自己的心跳,比拂知還要急促。

他照顧到拂知身上的傷還沒有愈合,比往常任何時候都要溫柔。

百轉千回,絲絲入扣。

鎮骨的氣息隨著殷嶺西的侵入漫進了拂知的體內,不知過了多久,他脊梁骨上的劇痛慢慢緩解,冰涼的體溫也開始緩緩回歸正常。

拂知身上灑的藥汁都進了殷嶺西嘴裡。

他又去咬拂知的唇,拂知隻嘗到了滿嘴的藥香和苦澀。他偏過頭去,表示拒絕。

殷嶺西低低的笑,月匈膛微微震動,聲音愉悅而沙啞:「拂知,留在魔族,本皇永遠不會辜負你的。」

拂知眼神微微迷亂,他想拒絕,卻被他的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清冷的眉宇間滿是隱忍,下唇都咬出了血,一開口就是支離破碎的低吟呻喚。

殷嶺西滿意的笑了,捋了捋自己微濕的頭發,舔舐拂知小臂上已經結痂的傷痕。力道很輕,恍惚間,給人一種溫柔的錯覺。

漫無邊際的疲倦襲來,拂知被折騰了許久,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睡著了。

……

殷嶺西從寢宮內走出來,魚鷹已經在外麵候著了,見他出來忙上前一步:「少皇殿下,長老們已經在議事堂等了許久了。」

他不經意間看見自家少皇脖頸上的些許紅痕,當即低下了頭。

「嗯,」殷嶺西眉眼滿是慵懶和饜足,他應了一聲,「走吧。」

議事堂。

殷嶺西神色不明的坐在首位。

兩旁的諸位長老爭執聲不絕於耳:

「少皇殿下!那拂知既然主動送上門來,我們就應該趕緊行動,將至淨骨挖出來才是!」

「呸!你個老東西,至淨骨若非自願挖出,就全毀了!」

「那人不是身上有歡情蠱嗎?!老夫的意思是,讓少皇殿下將那骨頭騙過來!」

「他今天闖進來的時候,可不像是被歡情蠱完全控製的樣子!萬一蠱蟲失效呢?!後果誰來承擔?!要我說,就用移骨之陣,趁人昏迷的時候,將至淨骨轉移出來!」

殷嶺西頭疼的揉了揉額角,沉聲道:「別吵了。」

議事堂頓時安靜下來。

殷嶺西看向左側一名帶著半塊麵具的長者:「黃長老,你說的移骨之陣?」

黃長老忙起身道:「回少皇殿下,我等翻閱古籍許久,發現有一個法子可以直接將至淨骨轉移出來,無需至淨骨的主人同意。」

「哦?」

黃長老道:「將身懷至淨骨的人放在移骨之陣上,加以施法,就可以將至淨骨完好無損的取出來。」

殷嶺西眉頭漸漸皺緊,指尖敲擊著桌麵,他問:「上古法陣那裡還能穩定多久?」

「這……」

「回殿下,上古法陣如今還算穩固,但是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會突然爆發,畢竟千年之期就快到了。」

殷嶺西眼中閃過一抹煩鬱,「移骨之陣除了剔骨之外,還有別的傷害嗎?」

黃長老道:「這個當然……」

旁邊的人悄然對他使了個眼色,黃長老一頓,話鋒一轉:「當然不會。」

殷嶺西陷入沉默,半晌,他道:「移骨之陣可以隻取殺骨嗎?」

「這個……」黃長老沉吟道,「可以,取骨的時候注意些就是了。」

議事堂之中一片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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