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 27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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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之後, 殷嶺西越發沉默,他每日取了心頭血,看著拂知吃下飯,就按著時間將他送到青竹山。

清晨去, 晚時歸。

每次回來的時候, 拂知身上都會多一些東西,例如唇邊曖昧的破口, 頸上零星的咬痕, 淡淡的寒竹香。

有時候會少一些東西, 例如束月要的月要封,衣襟上的袖扣……

月色惑人。

殷嶺西按照往常的慣例,把拂知送青竹山接過來之後, 就將沐浴的水打好,送進拂知的臥房。

水汽蒸騰間, 拂知神色淡漠的伸開雙臂,近些日子都是殷嶺西不假他人的侍候,他已經習慣了。

他修長的脖頸上落著點點紅梅,一直蜿蜒進嚴絲合縫的衣襟裡。

殷嶺西斂眸, 顫著手去解開他的衣襟,將這些微微褶皺的衣服搭旁邊的屏風上,做完之後, 他就打算出去。

拂知叫住他:「今日有些累了,裡衣也幫我脫去吧。」

殷嶺西呼吸一窒,額角的青筋猛地一跳,紅著眼抬頭, 視線落在拂知沒有任何情緒的臉上, 聲音幾乎哀求:「別……」

他不想看見。

別讓他看見那些……

可這一個字剛說出口, 他自己就愣住了。忽的想起當時在東鶴山的時候,拂知祈求他將那水晶石壁掩住,他當時的回答是——

不行哦。

……原來竟然是這種絕望苦澀的滋味麼。

殷嶺西渾身發冷,再說不出拒絕的話,良久,他再次伸出手,去解開拂知的裡衣,手剛剛觸及那柔軟的布料——

「算了,你出去吧,」拂知躲開他的手,語氣沒有絲毫起伏,平靜的闡述一個事實,「你太過靠近我,我不舒服。」

他聞不得那股粘稠的血腥味,會想吐。

殷嶺西卻會錯了意,臉色微白,說不清是慶幸還是狼狽,踉蹌的出了拂知的臥房,輕輕關上了門。

沐浴的聲音從窗戶縫內傳出來,飄進了他的耳朵裡,偶爾夾雜著一兩聲低微的輕哼,像是在清理什麼東西。

這聲音他最熟悉不過,無數個夜裡,他抱著拂知一同沐浴,拂知就紅著臉伏在他懷裡,任由他清洗的時候,也會發出這種輕輕地喘息。

殷嶺西呆呆聽著,半晌,捂住了自己的耳朵,整個人蜷縮在門口。

臥房內。

阿軟老老實實的給自家主人捶背,藍團子幻化出來的手拿捏的力道剛剛好。

拂知舒服的喟嘆一聲,伏在浴桶邊上一點不願動彈,白皙的膚色被水汽蒸的微紅。他隻有頸上有紅痕,脖頸以下乾乾淨淨,什麼也沒有。

阿軟悄咪咪看了看自家主人的脖頸,藍色的團子默默變成了淡粉色,害羞極了,小聲又小聲的說:「主人,明天還要我給你吸一吸嗎?」

它看著主人這幾日,逗弄殷嶺西簡直和上癮了似的。

主人這種戳心窩的軟刀子,對色|欲來講怕不是快要了命。

拂知這幾日天天去青竹山看小師叔美人,偶爾調戲一下看美人臉紅,其餘的精力全用在折騰殷嶺西身上了。

斷情丹吃的越多,他情緒就越加淡漠,同時為了激起自己的情緒,不讓自己在平靜中發瘋,他折騰人就更加起勁兒。

「唔……明日不去青竹山了。」

拂知懶懶眯起眼,眸中光華流轉,紅唇彎起,「玩膩了,換個玩法,既然是色|欲,在收尾的時候,出於主魂的仁慈,我就再滿足一下他吧……」

仁慈?

阿軟不敢吭聲、默默給自己主人捏肩膀。

「同夢鏡是不是已經有人快送到殷嶺西手裡了?」

阿軟點點頭:「是。」

拂知沉思片刻,「先將第二個夢鎖住,我說什麼時候放,你再放開。」

「好的主人。」

換無情道前的這幾天,他還要演一場戲。

——

離換道還有七天的時候,殷嶺西發現,拂知有些微妙的變化。

斷情丹共四十九顆,前四十二顆,淡漠情緒,可吃到最後七顆,服用此丹者,會漸漸沉溺在他最割舍不掉的一段記憶裡。

然後在沉溺中,漸漸遺忘。

起初,拂知不再要求去青竹山的時候,他心底還有些微妙的歡喜。

可第二日早晨起來,他去送早膳的時候,發現拂知早就已經起來了,站在外麵,望著自己的竹屋出神。

因為斷情丹的丹毒,拂知吃的東西很少,身形清瘦了很多,側臉清冷,眉目冷淡,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殷嶺西恍惚覺得,他身上多了些人氣。

他上前幾步,保持一個不遠不近的距離,低聲道:「劍尊,用膳了。」

拂知看了他一眼,眼中閃過一絲疑惑,「為何叫我劍尊?」

殷嶺西愣住了,還沒等他又什麼反應,拂知就理所應當說:「你往常不是喚我仙尊的嗎?」

「……仙尊?」

拂知眼睛微彎,應了一聲,竟是主動的拉近了和殷嶺西的距離,指著自己的竹屋,沉吟片刻:「這竹屋好像不對,應當是兩層的才是……」

他伸手比了比,「那裡還應當有一條小遊廊,也是竹子做的,這邊還有一個石桌,四個石凳……」

他越說語氣越清越,含著絲絲歡喜,整個人都活泛了起來。

殷嶺西終於想起來,這是斷情丹最後七日。

拂知會沉溺在他最難斷情的一段記憶中,漸漸遺忘。

他望著拂知輕快的神色,難得有些茫然。他並未參與拂知全部的人生,並不清楚眼下是他什麼時候的經歷。

仙尊?

曾經有人叫他仙尊嗎?

殷嶺西扯了扯拂知的袖子,輕聲問:「仙尊,我是誰?」

在這段最難以割舍的記憶裡,你將我認成了誰?

……顧眠涼嗎?

拂知停下來細細端詳著他的臉,清澈乾淨的淺色瞳仁中閃過微微的恍惚,片刻後他才認真道:「你就是你啊。」

「……」

殷嶺西勉強一笑,「我的意思是……唔。」

他瞳孔微張。

拂知輕輕口勿住了他,很熟練的撬開了他的唇齒,溫柔又輾轉。

良久,他才鬆開,氣息微亂,唇色嫣紅。

「昨晚已經胡鬧了許久,今日不許再鬧我了。」

這句話每個字他都聽得明白,可組合在一起,他卻分辨了好久,才聽明白了拂知在說什麼。

後山的溫度很適宜修養,桃花也開的爛漫,可殷嶺西卻覺得自己恍若身處寒冬。

……在他不知道的從前,拂知竟然曾經有過愛人麼。

這麼親昵和熟悉。

可明明他剛認識他的時候,這人單純的和一張白紙一樣,又怎麼會這麼熟練的與人親口勿?

但無論他如何變著法的去問拂知,得到的永遠隻有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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