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第 79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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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

六皇子,也就是安帝,在掌權之後,才發現巫鬱年對整個朝堂的滲透有多深。

先前老皇帝昏庸,朝堂之上的有誌之士不但難以出頭,反而會陷入爭權奪利的漩渦之中。

巫鬱年就借著各種各樣的借口,將這些真心為了大昭的人趕走或者『殺了』。私下裡則偷偷的送到六皇子府,讓這些人以為是安帝救了他們。

如今這些能臣卻再次出現在朝堂之上,漸漸取代了太子黨的老臣,自然對身為新帝,又救了他們的安帝忠心耿耿。

「老師……」

安帝摩挲著龍案之上的私印,麵容溫潤,眼神沉沉。

他不由自主的又想起來了奪權那天,巫鬱年一層層的算計,一張張的底牌,讓他心驚。

烈羽軍和幽雲騎的調兵符,直到現在,巫鬱年也沒有交給他。

這並不太符合老師之前的做法……雖然,這兩樣東西,是老師用那種方式換來的。

想到這裡,安帝莫名有些煩躁。他腦中閃過巫鬱年絕艷的臉,清瘦攜永的背影,竟生出些另類的渴求來。

他抿唇招來心腹:「……老…國師的傷好些了嗎?」

即使是順利登基,但是在他徹底的穩固自己的根基之前,他和巫鬱年的關係還是不能暴露,否則那些效忠他的能臣怕是心中難免膈應。

李公公低聲道:「回皇上,國師府那邊並沒有任何動靜。」

「什麼動靜都沒有?」

不應該啊。

就算是劍傷沒有動靜,那也該有別的反應。安帝微微皺眉,他明明記得,那纏骨毒的毒發,應該就是在初夏。

難道……老師並沒有中纏骨毒麼。

安帝心思百轉,心裡的這個猜測越發明晰。

是了,按照老師的謹慎,又怎麼會輕易的相信別人。那次的甜湯,應該隻是一個意外。若是老師知道是他下的毒,按照他的性格,絕對不可能幫他奪權的。

安帝下意識的忽略了那個最不可能的答案。猜測巫鬱年其實沒有中毒之後,他隱隱的舒了一口氣,甚至逃避似的,根本不想去知曉這猜測是不是真的。

李公公知道一些內情,以為安帝是擔心巫鬱年,小聲道:「皇上要去國師府看看嗎?那您之前交代下去的……」

安帝皺眉,還是拒絕了:「國師府那裡看緊一點,不要讓任何人私自離開,另外……邊疆那邊勝了,元國的援軍一直沒有派上用場,和他們之間的盟約書最後一條,商議作廢。」

這實在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程宿竟真的將那難啃的骨頭啃了下來,不過聽說在戰場上幾次瀕死,差點就死在敵軍馬下了。

既然如此,與元國的最後一條協議正好可以商議作廢。

老師告訴過他,真正的帝王,要看的更遠。那禹州三城固然十分重要,但是他卻清楚老師的價值,讓巫鬱年留在大昭,為皇室效命,對大昭的好處是不可估量的。

安帝思忖,程宿打贏了,正馬不停蹄的自邊疆趕回來,這無疑是一件好事,可他與老師的關係……實在是很難不讓人多想。

在程宿和月錚一起到皇城與他商議盟約之前,他必須要將巫鬱年的權力削掉。讓老師隻能留在他身邊。

安帝:「朕之前要你們放出去的口風,再加把火。」

——

國師府。

許多日了,府中安靜的近乎沒有聲音。

巫鬱年今日睡的比往常更久,隻有一張容顏愈加精致,但露出來的其他皮膚卻蒼白脆弱,忍春隔著帕子給他把脈的時候,感受著那若有若無的脈搏,緊張的連眼睛都不敢眨。

生怕下一秒,眼前的人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寂殞安安靜靜的守在床邊。

他不需要睡覺,就一直這樣看著巫鬱年。

「咳咳…咳咳咳……」

巫鬱年眼睫一顫,還沒睜開眼,寂殞就熟練的將他的身體扶起來,巫鬱年趴在床邊咳出一口含著異香的血。

他眼鏡早就摘了,右瞳受到刺激,慢慢聚起了淚。巫鬱年緩了片刻,看看外麵的夕陽,「……我從昨晚睡到現在麼?」

他剛吐了血,臉上卻不見半點蒼白,甚至顯得艷麗,就像是在白骨裡開出的淒艷妖嬈的血花。

巫鬱年神色沒有一點怨恨和不舍,唇邊甚至帶著笑,像夕陽一般的溫和與和煦。

忍春別過頭,紅著眼說不出話。

寂殞抱著他,過了片刻,低聲道:「主人睡了三天了。」

懷裡的人清瘦極了,像是一捏就會碎。

寂殞這段時間一直在想,其實主人在最開始和他見麵的時候,好像就已經壞掉了。不僅僅隻是右瞳,還包括作為人的所有情感,幾乎全部支離破碎。

隻不過現在壞的更徹底一點。

他不是人,說不清自己到底是什麼感受,也不理解忍春和任野的憤懣和絕望。他一直能感覺到巫鬱年身體在逐漸的走向死亡。

巫鬱年不讓他殺人,所以他除了無措和茫然,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麼,隻能寸步不離的陪著。

巫鬱年:「……睡了三天了啊。」

怪不得他半點力氣也提不起來。

他皺了皺眉,被寂殞扶著,倒是吃了不少。等洗浴結束,天已經徹底暗了下來。

巫鬱年擦了擦自己濕漉漉的頭發,低咳著坐在桌邊,抿了口茶。他已經好幾天沒有吃藥了,沒有用處的苦東西,喝了也是折磨。

他淡淡道:「皇城最近是不是不太安分。」

「這……」任野神色有點猶豫。

巫鬱年:「看來是與我有關了,說罷,」見任野仍舊不語,他放下茶盞,好笑道,「我都快死了,還有什麼不能知道的?」

任野抿唇,眼睛紅了一圈,沉聲道:「……是坊間有些流言,說您是妖物所化,先皇就是被您的丹藥所害,甚至將往年的大旱、戰爭、天雷禍事,都往您身上沾,說,要國師禍國,一日不除,大昭永無寧日。」

寂殞神色驟冷,紫眸幽幽:「主人,我殺了他們。」

「這麼多張嘴,你全都殺了?」巫鬱年瞥他一眼,繼續對任野道,「還有麼?」

他甚至頗有閒心的笑了下,「可有說,要怎麼處死我這個妖物,才能叫大昭有寧日?」

「說……」任野咬牙,「他們說,要火燒妖物。」

「屬下查了許久謠言起於何處,但每次都查不到源頭。」

現在民間被煽動的厲害,甚至有不少人,在國師府門口扔臭雞蛋菜葉子。他們這些知道內情的人,除了憤怒和心疼之外,就隻剩下了滿心悲涼。

火燒啊……

巫鬱年垂下眼睫,不知在想什麼。

「不用查了」,巫鬱年輕聲道:「我這學生,當真是教的不錯。」

任野驚道:「您是說,這謠言是……」

「嗯。」

巫鬱年抵唇悶咳,「這事就這樣吧,不必管了。」

他似有些疲憊,「你下去吧,我累了。」

任野握緊拳頭,終究是沒再忍心再叫巫鬱年累著,無聲離開。

房間裡就剩下了巫鬱年和寂殞兩個人。巫鬱年伸出手,沒骨頭似的靠在寂殞身上,「抱我回去。」

寂殞就彎下月要,將他抱起來,安安穩穩的放在床上,嗓音低沉,「主人要睡覺嗎?睡吧,我在這裡。」

自從那次逼宮回來之後,巫鬱年就沒怎麼自己走過路了,倒也不是沒有力氣,隻是單純的不願意動。寂殞很慣著他,處處順著抱著,從不唱反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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