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第 97 章(1 / 2)
紀知聲也不太在意被席矜瞧去後背的紋身,因為之前在醫院的時候就已經被這家夥看見了,揉紋身這種更過線的事席矜都做了,現在單純的抹個藥而已,真的不算事。
他坦坦盪盪,後麵卻久久沒有動靜,紀知聲疑惑道:「席副隊?」
「……哦哦,」席矜回過神,他換了瓶治療於傷的藥,稍微彎月要,然後發現自己一低頭就能聞見紀知聲身上極淡的香,和藥膏裡的薄荷涼意混合在一起,像是冰做的羽毛,落在心裡,又涼又刺激。
這個上藥姿勢對席矜而言實在是挑戰,他伸出去的指尖又縮了回來,低咳幾聲,清了清有點沙啞的嗓子,和紀知聲商量。
「紀教授,要不……你趴在床上,我上的舒服一點。」
紀知聲愣了一下,反應過來他們現在的方位真的有點別扭,於是點點頭,乾脆將襯衣脫下來了半邊,斜露出右肩和大半個背,身後的紋身全都顯現了出來。
青色的瘀痕甚至有點發紫,剛開始還沒什麼感覺,現在一緩過來,隻覺得後背鈍鈍的發疼。
那個看不清臉的鴨舌帽青年,說是要殺了他,但是卻次次沒有下死手,可打人的力道也沒有半分手下留情。
動作間,他餘光不經意間落在了床旁邊的小抽屜上,眼神停留了兩三秒,莫名想起來——那裡麵被席矜藏了個避-孕-套。
紀知聲頓了下,他不知想到什麼,扯著襯衣指尖微微攥緊,稍稍遮住前麵,俯身趴在了床上,茶色的中長發淩亂的散在蒼白的肩頭,他埋首在枕頭裡,聲音顯得有點悶:「……麻煩席副隊。」
溫度莫名升高了不少。
紀知聲衣品很好,下麵穿的隻是一條簡單的黑褲,看著寬鬆,但其實將修長筆直的腿全都呈現了出來,皮帶束在月要上,伏在床上的時候,後背脊梁骨處就出現一條凹陷。
黑色的玫瑰枝梗,就順著這凹陷,沒入月要際。
再往下,就是……
「……」
席矜喉結一滾。
他莫名覺得還不如剛才那個姿勢,沉默片刻,揉了上去。
席矜指腹滾燙有力,在紀知聲背上發青的瘀痕塗上藥膏之後,將力道控製在一個巧妙的範圍,不輕不重的將於傷揉開。
席矜能感受到自己掌心下,紀知聲的身體緊繃,甚至在輕微的顫抖。揉開於傷很疼的,但是不揉開疼的時間會更久。
為了轉移紀知聲的注意力,他想了想,問道:「你和秦言認識很久了嗎?」
「……嗯,」紀知聲嗓音略微緊繃,「從大學認識的,他小我一屆,後來他跟著我,都拜在了同一個老師門下。」
席矜手下力道不自覺重了點,「那你們……很親近了?」
紀知聲想了想,「嗯,這麼些年,陪在我身邊的,確實隻有他了。」
席矜一頓,抬頭道:「那你父母……或者是家人呢?」
紀知聲有一會沒說話,片刻後,才道:「父母不在了,其餘的人覬覦他們留給我的產業,我成年之後,全都賣出去換成了錢存起來,那些人才沒有再來打擾我。」
他語氣很平靜,像是再說一件和自己無關緊要的事情。簡簡單單一兩句,就概括了自己成年前的生活。
席矜聽完暗罵自己一聲不會說話,同時更加心疼,他苦思半晌,磕磕絆絆的安慰道:「對、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他憋了憋,平時起飛的嘴皮子笨到家了。
「那個,我爸媽都不管事了,整天在外麵旅遊,我心思不在經商上麵,所以其他的都是我老姐在管理,股份紅利加上我這些年的獎金和工資,我其實也挺有錢的……」
「……然後,如果你不介意的話,逢年過節什麼的,跟我上我家去,肯定熱熱鬧鬧的。」
席矜想起來紀知聲冷冰冰,沒有絲毫人情味的家,腦子不知道在想什麼,嘴裡忽的冒出來一句:「……他們也挺喜歡貓的。」
他羅裡吧嗦的說了一堆,越說到後麵才逐漸反應過來……他這是在邀請紀知聲去他們家住嗎?
席矜心跳亂了一拍,後背出了一層汗,生怕紀知聲察覺到他的心思。他頓了頓,忙轉移話題,將紀知聲肩頭上的頭發撩開,「……紀教授,你左肩上還有一處。」
紀知聲安靜片刻,將襯衣全都脫了下來,「……謝謝,等下前麵的我自己來就好了。」
「……嗯。」
席矜慢吞吞的給他揉著,目光落在紀知聲左手手腕上,忽的皺了下眉。
那手腕上除了皮筋彈出來的傷痕之外,還有一圈極其顯眼的青紫,很明顯是被紀知聲自己掐出來的。
隻是那手腕一直裹在襯衣的袖子裡,袖扣又扣得嚴嚴實實,現在一脫下來,席矜才發現這掐傷也挺嚴重的了。
他皺眉,上前單膝抵在床沿,一手按在紀知聲的後背,一手攥住他的手腕,反折過來,語氣微沉:「紀教授,你就不能對你自己的手腕好一點嗎?」
席矜力道有點大,紀知聲被扯到肩上的傷,嘶了一聲,掙紮幾下後莫名頓住,他頗為艱難的轉過頭,嘴角微妙的一勾,笑了:「席副隊……」
「你這個樣子搞得我很像一個犯人,」明明是受製於人的姿勢,紀知聲卻彎彎眼角,語氣含著幾分逗弄和戲謔,「……接下來,你是不是要給我扣上手銬了……警官大人?」
席矜呼吸一窒:!!!
……救命!
這略帶沙啞的聲音聽得席矜頭皮一炸,他幾乎是瞬間,就想起了什麼有顏色的字母東西,耳朵紅的充血,心跳快的不正常,他飛快的收回自己的手。
可惡。
紀知聲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什麼手銬警官犯人,這也太耶樓太羞恥了吧!
席矜腦子裡飛過一幅幅令人麵紅耳赤的畫麵,隻不過上麵的人變成了他和紀知聲。
他這收手的動作幅度大的誇張,紀知聲奇怪道:「你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