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秘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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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元秋將身上裘袍緩緩解下,噗通一聲地坐在椅上,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演了這麼久,也當累了。@精華\/書閣·無錯首發~~」冷殘從門外走了進來,雙手敬持著那一柄百年不出的飲冰劍,遞到孟元秋麵前,姿態雖極是恭謹,但話語卻隱隱帶著笑意,「你將鎏霜劍給了墨止,對不對?」

孟元秋癱坐在椅上,雙眸似是失神一般,但卻看著極是放鬆,他一把便將飲冰劍抄在手中,那冷冽光華落寞百年,此刻泛著陣陣冰藍寒芒,映照著麵龐皆是一派寒霜:「其實我又豈願如此?穀中除了你,也再無旁人知我心思了。」

冷殘左右望了望,壓低了嗓音,說道:「想來自當年韋渡被迫入隸王府,也有不少光景了,這麼多年過去了,咱們竟連絲毫他的音訊都再聽不到了,便好像人間蒸發了一般,也不知這麼多年,隸王府都教他做了什麼隱秘之事。」

孟元秋聽到「韋渡」這個名字,久久無言,冷殘見他麵色淒苦,也不再多話,兩人便是維持著一派古怪的安靜,許久過後,孟元秋才緩緩說道:「雖無音訊,但渡兒的行事作風,手筆風範,卻並非不可探尋。」

「是啊,說起韋渡當年,天資之高,便是如今的正卿,怕也是不能及的,若不是當初穀內出了那等事由,需要隸王府出兵相助,咱們是絕不會將他送入梅城,為隸王府做事的。」冷殘撚須長嘆,即便是這張多年不見絲毫情緒的乾癟老臉,此刻也露出了絲絲憾色。

「往事不可追,畢竟是咱們寒葉穀的醃臢事,也是我當年一念之仁方才留下的禍根,若是當初我一劍便殺了傅師兄,也就沒有後麵的諸多歹事了,說到底,仍是我的疏漏。」孟元秋慢慢地閉上雙目,隻是多年以來,他心中隱秘,都未敢輕言念及,雖已年深日久,但畢竟觸動太深,每每專年此事,當年穀中廝殺的回憶便似潮水一般洶湧而來。

冷殘亦嘆道:「當年傅朝元帶著北桓***偷入穀內,殘殺穀內弟子,當時我們你我皆在閉關研習飛劍之道,待得聽到異動出關之時,穀內弟子竟已死傷了大半,若非蘇絮當時率領穀內弟子奮起應戰,怕是僅剩的弟子也要全數交代了出去。」

孟元秋麵上忽然一陣哀戚,顯然蘇絮這個名字忽然閃在記憶之中,猶如利劍一般刺痛了他多年未敢輕動的神經,這位心中摯愛,是他終生大憾,及至今日,便是孟元秋早已登臨絕頂武學之境,心境早已堅若金石,談及此事,他仍穩了穩心神,說道:「蘇絮當時已有了身孕,依舊持劍作戰,當年她可是平湖劍宮十三名劍首之一,若非懷著晴兒,即便傅朝元是我師兄,也絕不可能重創於她,隻可惜,當時我練功正在緊要關竅,未曾聽聞外界呼喚」

冷殘當年正是為孟元秋護關之人,如何不知這事件前後?隻是孟元秋此刻忽然提及,心中情緒所致,往事歷歷,便也自顧自地說了出來,他心知這位蘇絮對孟元秋來說意味著什麼,所為伉儷情深,矢誌不渝,對這兩位來說,也不過如此,單是孟元秋當年為了這蘇絮,親上平湖劍宮,連挫劍宮七位劍首,結下盟好,便足以看出用情之深,兩人結下鴛盟,又共修寒葉穀武學典籍,將此前穀內雜亂無章的零落劍譜一一歸檔,又共同修整完善穀內武學精要,後來正魔大戰之時,孟元秋得以一劍鎮魔,亦是由於孟家劍法到了這一輩,才真正做到燦然大備,而這其中,夫妻協力自然是功不可沒。

孟元秋心懷遐思,眼前影影綽綽,皆是當年故舊:「隻是蘇絮傷後,穀內諸事,便隻能由正卿與韋渡二人打理,但傅朝元雖被我擊敗遁走,卻未曾遠離,後又率兵復回,當時蘇絮傷勢反復,我心境大亂,境界未升反降,被傅朝元重創受傷,當時穀內再無一人是其敵手,若非渡兒當時深夜冒著風雪出穀,投奔梅城請來援兵,我這孟氏一脈,早在當初便絕了。」

冷殘嘆道:「亦是如此,隸王府開出。

的條件,便是讓韋渡入王府聽命,多年來咱們也試了多少法子,卻再無絲毫蹤跡可尋,想來那隸王也是清楚咱們的手段,將韋渡隱藏得極好,多年來,我也查過江湖之上諸多大事,有些的確像是韋渡手筆,但卻也不敢盡信,這孩子當初心思便狠辣,若是我所聽聞的那些事皆是他所做所為,那麼他如今心性武功,皆已大非尋常。」

孟元秋點了點頭,說道:「渡兒天資心性,都極是符合我這一門武學精要,人嘛,又是鬼精鬼精的,便和那」

冷殘淡淡一笑,忽然接道:「便和那墨止極是相似,對不對?」

孟元秋聽了,倒也不驚不惱,隻是說道:「到底難不住你,墨止那個孩子,天賜大恨,又經歷生死,這般心思秉性,便好似渡兒重回身邊一般,他又救過晴兒性命,於公於私,我都該調教一番才是,更何況,此次若要隸王府放渡兒回來,他們開出的條件便是尋得一人,為他們入京送信,這條件,比之此前他們所求,可是簡單太多了。@精華\/書閣·無錯首發~~」

冷殘不置可否,隻是言道:「怕是並非那麼簡單,你親自教了墨止兩年多的光陰,又將他安置在刃風穀流芳崖之中,這般待遇,便是正卿,也未曾得到,想來你也是怕這一行凶險萬分,他有命去沒命回,才助他這一日千裡一般的進境,隻是這孩子心性之中仍有倨傲,我們這兩年說是磨劍,也不妨稱作是藏劍,如今劍鋒已成,你將他放回江湖,劍刃之上,若是見了血」

孟元秋哼了一聲,站起身來,雙眼之中隱隱透出光彩,那樣的神色,甚是桀驁不羈,以他數十年來深居寒穀不出的經歷來說,似是這般傲然神色,已是久未曾見:「寶劍守拙藏鋒,但若不出鞘,便與凡鐵何異?這劍既已磨成,又何懼以血開封?我既然願意將他調教成才,為的便是要他出穀歷練,他若隻敢在穀中閉門不出,便是晴兒鍾情於他,我也不會同意這段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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