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心鎖(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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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桓山巔,金闕峰前。

這一日,正是禦玄宗門內大較的最終一日。

禦玄宗門下諸弟子早恭身肅然,各自按著不同師承門庭,各自立好了方位,禦玄宗立派之初,原有七脈傳承,然而天時不與,傳承數百年間,因著江湖仇殺及各宗隱秘,竟是絕了兩脈,原先重桓山七峰並起的景致也是再無所見,及至今日,也隻剩下了五脈師傳至今。

而五脈之首,自然便是這主峰金闕峰之一脈,這一支脈絡,門下弟子稟賦最是上乘,門下長老亦是集全宗之先,便似那日頭初升,率先照耀到的一座山峰,便是金闕峰,所謂「金闕朝陽紫麟開」,說得便是日頭斜照,映得此峰恍若鱗甲噴薄一般的雄偉勝景。

除卻金闕峰這一首脈,餘下幾脈,倒沒了明確先後,反倒是依著門下人丁興旺與否,各自並排站定,除了金闕峰之外,人丁最為興旺的,便是那齊雲峰一脈,齊雲峰緊靠金闕峰左首,乃是重桓山間第二高峰,其首座長老田燭,為人性子最是火爆豪烈,每逢下山,必斬殺妖邪之輩,聲名遠播,趕上近些年來,掌教真人辜禦清深居簡出,極少再問江湖事,反倒是這位田燭長老,名望扶搖直上,近些年來,慕名拜師之人絡繹不絕,其中更不乏根骨上佳之才,因而這齊雲峰的地位,亦是在不覺之間,攀升了上去。

再列其次的,便是靈武、霜竹兩峰,靈武峰首座穀道梁為人訥然不善言辭,做事低調謹言,門下眾弟子也是隨了他的性子,個個不言不語,但這一脈雖是不顯山不露水,卻是真金斂於石中,若論及門下弟子功法修行,即便是金闕峰也不敢說十成十地便有把握勝之;再說那霜竹峰,則稍顯特殊,隻因其門下弟子皆是女子收徒,首座寧若芙當年乃是禦玄宗門下第一女俠,年輕之時潑辣勇決,不讓須眉,眼下門內長老,說起來都是她當年師兄師叔一輩,卻幾乎沒有一個人不曾被她追著滿山亂跑,眾人從來疼愛這個小師妹,即便是數十年後的今日,這位寧首座一個橫眉,即便辜禦清真人也要苦笑著出來打個圓場。

五脈之末,便是玄嶽峰,玄嶽峰多年來雖也峰高萬仞,但卻位處最末,極難攀登,自古便有「登玄嶽不若憾天」之說,兼之這玄嶽峰一脈首座雍少餘自家劍法雖是高明至極,但玄嶽峰武功卻是五脈之中最為艱難精深,若非資質奇佳,即便是名師在側,到了一定境界,也再難寸進,故而這一脈人丁最是稀薄,多年以來,雍少餘門下弟子仍是屈指可數,論及門人武學造詣,更是大多庸常,這麼多年過去,也隻有門下大弟子方泊遠,四弟子杜泊浮還算有些進境,雍少餘本身脾氣古怪,這一番門內人才凋零,更是惹得他日日緊鎖眉頭,旁脈弟子見了這位師叔,更是無一人敢多說半句,紛紛繞路避開。

「掌教師兄今日莫非還不出關嗎?」

田燭呷了一口茶,又望了望頭頂日頭,寒冬雖過,但這月份裡,即便日頭尚足,也不免擔心著門下弟子禁不住峰上料峭,便開口問詢。

而此刻立身在金闕峰最先的,便是門內司掌門規刑罰的長老三雲道人,他素日裡為人極有威勢,又是執掌門內賞罰,故而禦玄宗八百弟子,哪裡有人敢對他大呼小叫半個字?也隻有這五脈首座之一的田燭最是不吝,語氣之中也絲毫不見半分忌憚。

三雲道人笑道:「田師兄有什麼可著急的?大較定在辰牌時分,尚且不到,今日乃是門內大較,角逐的是我宗門五年之內功夫最是精純的弟子,如今弟子尚未到全,掌教師兄未至,怎的田師兄倒先坐不住了?」

田燭抬眼望了望峰巔東首的一座八角鐵樓,冷冷一笑,道:「什麼弟子尚未到全,要等的,不過隻有那姓徐的小子一人罷了!不是我說,掌教師兄對那徐浣塵業太過偏疼,他不過」

他尚未說完,卻隻聽得霜竹峰首座寧若芙忽然冷冷開口:「田師兄今日話多得很,帶著這麼多弟子,還是少說些話為好,若是待會說錯了話,會錯了意,怕是在弟子麵前,也跌下麵來。」

田燭性子雖烈,但心卻機靈,自己話一出口,已覺出不妥,再看寧若芙,雖冷著一張麵龐,但日頭朗照,麵頰如玉,渾似當年那頤指氣使的颯然女俠,當即按住心頭氣,硬擠出一絲笑容,道:「寧師妹說得也是。」

他話語雖罷,目光卻仍死死盯住那八角鐵樓。

隻見那鐵樓樓高十數丈,分作九層,隱隱藏於古木枝丫之間,其門楣之上豎著一塊殘破不堪的木牌,上書「瀚海閣」三個大字,年深日久,三個字已極難分辨,但這瀚海閣之名,可說是天下皆知,禦玄宗身為天下第一宗門,靠的不僅僅是當年正魔一戰之中的赫赫戰功,還有一點,便是門內瀚海閣中,廣備天下武學典籍,其中珍奇絕學可謂浩如煙海,若是門內弟子資質奇佳,又有卓越表現,便可入瀚海閣閱覽典籍功法,往往三五日的光景,武學境界便有突飛猛進之功,禦玄宗自立派之初起,入瀚海閣的門檻極高,便是當今掌教辜禦清,亦是憑著當年正魔一戰之中出生入死,方才得了入閣十日的禮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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