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墮落 第二百四十一章 並不融洽的談判（1 / 2）
兩人坐在宅子外麵的涼亭之中，喝著小酒吃著零食糕點，隨心所欲的暢談生活。
林禹敞開了上衣拉鏈，漏出白色襯衫，拿起酒杯隨口問道：「莫王如今歲數也不小了吧，是真的沒有看得上的女子，還是說因為看不上比較世俗的女子，所以才遲遲沒有成家？」
莫問瀟灑一笑，「兩者皆有，兩者皆不是。」
隨即壓低了聲音，湊在林禹的耳邊說道：「別看我如此吊兒郎當的，喝酒聽音樂，隨處亂逛。實際上啊，這些在軍營中都是不允許的事情，被抓住就會處分呢。」
莫問更加得意，指著自己的鼻子說道：「可惜誰讓我也算得上是一個有身份的人呢，沒人樂意管我，也沒人管得動我。」
「在軍營中，我的話語權還是有些的。」
林禹恍然的的點點頭。
莫問是說今天的事情不涉及私人恩怨，不要波及各自的家人，同時他所說的話就是軍方的意思，他可以作出決定。
林禹也停止了對他家裡情況的試探，將桌子上的糕點向著莫問的方向推了些，斜靠在桌子上，岔開了話題。
「莫王，請問海上的情況如何了？你也知道，我在西北地區幾乎沒有出去過，而且網上對此相關的事情一點都沒有報道過。」
林禹想起被抓起來的那隻寄生怪物的心聲。
好像海上有一個入口，可以供怪物隨意的進出，不過具體位置不知，否則自己偷扌莫進去一趟，大開殺戒，就有意思了。
自己是剛知道此事沒多久，但是皇室方麵肯定早就聽說了這件事情吧？海中的怪物更加難以對付，也不知道皇室怎樣處理的。
實在不行，找個機會去一趟海上，有可能挖掘出一些怪物的秘密。
林禹小口抿著酒，但是眼睛的餘光一直注意著莫問的臉色變化。
他的腳下，影子在緩緩地流淌，順著門前的下水管道向四周蔓延，很快就將方圓幾公裡地界全都探查了一遍，沒有發現異常。
莫問說他是自己一個人來的，但是安全問題還是要謹慎一點才行。
莫問漏出疑惑的神色，這個話題有點跳脫，不過也沒有過多的掩飾，如實的說道：「海上的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聽說那裡才算得上是真正的戰場，犧牲的人數遠遠高於內陸地區。」
「不過經過近百年的戰鬥，近海地區已經很少能夠見到怪物了。皇室也在各個重要的海域建造了許多海上平台，上麵會有探測儀，不斷地對周邊的海域地形進行測繪，同時可以看見有無體型巨大的海怪潛入近海。」
這也是國家與家族之間的差距。
家族可以做大做強，但是麵對全國性的問題，這些個稱霸一方的勢力依然上不了台麵。
林禹誇贊了一句：「佩服，我就不太行了。」
「當初學過遊泳，隻在河中遊玩過，還沒有去海上和海浪拚搏過，希望有機會能去一趟。」
莫問說道：「這個好說，我也會遊泳，從小就喜歡，什麼時候閒下來，就可以一起去玩一趟。」
至於什麼時候能閒下來就不一定了。
老悶頭通過後視鏡看見林瑩正無聊的嘟嘟囔囔屬羊玩。
「第一百三十五隻羊，第一百三十六隻羊，第一百三十七隻羊，第」
雖然挺有意思的，數幾遍羊也不至於就會讓他們睡著，但是一個人總是沒休止的在車內絮叨，就連車內的音樂都無法掩蓋林瑩的嘟囔聲，總會感到有點心煩。
而林卓偉又說過他隻會忠誠於林禹一個人，並沒有說他會對林瑩很客氣。
林卓偉龐大的身軀在前排其實坐的很不舒服，但因為被林禹敲打過，所以也不會太過於放肆，隻是委婉的點了一句，「家主怎麼和莫問越談話越多呢？」
老悶頭穩當的坐在駕駛位置，對此舉不聞不問，閉目養神。
他隻是管家，管理家族的管家，而不是私人的管家。
再者說了，老悶頭的內心深處也有著屬於自己的一絲不滿，尤其是針對林瑩。
一個漂亮女子，唯一能夠拿出手的也隻有漂亮，這有什麼用？
沒幫上什麼忙不說，還處處添亂，隻會嚷嚷著玩鬧，每天什麼事情都不做。
時間一長，雖然嘴上沒說話，甚至沒有任何漏出表麵的情緒，但是心中多多少少會有些異議。
在人人都可死，麵對怪物、麵對敵人不得不死時，所有人都不許後退的家族之中，為何偏偏林瑩一個人可以安然無恙的待在紫薇街中，每天享受人生呢！
如果不是林禹的功勞太大，能力太強，堵住了所有人的嘴，估計以森嚴規矩而著稱的林家早就人心各異了。
林瑩愈發感到無聊，早知道小禹下車的時候，自己厚著臉皮跟著下去，聽著他們說說話也好啊。
一個糟老頭子，一個胖子，他們三者之間實在是沒什麼好聊的。
林瑩扭了下身子，換了一種舒服的姿勢，翹著二郎腿，「我怎麼知道呢，小禹不一直都是這樣嗎。打架的時候很認真，不打架的時候很不正經。一個油膩大叔，一個青春期的少男，還能說什麼。」
看他們兩個人笑得很賊，就知道話題一定不怎麼滴。
林卓偉轉過了身，咧嘴無聲的笑笑。
沒聽懂就算了。
林禹不知道車內的動靜，在老悶頭能力的影響下，車內的人幾乎不會受到傷害，同時自己的影怪之間的聯係也被斬斷，無法談聽到車內的言語。
林禹望向了某種程度上算是同道中人的莫問。
王雲生與之不同的是，王雲生更像一個長輩，而且是無比自由的長輩，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世界上幾乎沒有任何的東西可以約束他。
與自己的關係算得上是亦師亦友，又或者長輩。
而莫問雖然年紀大些，但終究與自己一樣，都是受到束縛的人。
林禹與之碰了一杯酒，撤了十多分鍾的閒話，終於開始說正題了，「不知道莫王有沒有什麼想與我說的掏心窩子的話。」
這算是一個不大不小的算計，要讓對方主動的說，然後自己掌握話語的主動權。
莫問也收斂了賤笑表情，開始正經起來，「我的心裡話還是很多的，不知道家主想要聽哪一句？」
林禹也不著急，但是眼神一下子就變了，身體坐得筆直，肌肉一刻也沒有放鬆過，反而是影子構建出來的涼亭開始了不自然的扭曲。
「你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咯，反正我的時間有限，談不好的下場那就隻有一個了。」
這就是從家族之外的林禹轉變成開始處理家族事物的林禹。
永遠是殺氣騰騰的，完全不介意采用暴力解決對手。
雖然林家的敵人有點多，但是隻要皇室不親自下場，就不構成什麼威脅。
現在輪到莫問有點不習慣林禹的態度轉變，饒是他也感覺詫異，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人，為何殺心如此的重？
二十歲，按照日常生活來算，也才是一個大學生而已，不管在誰看來都是一個毛還沒有長齊的稚嫩小夥子。
莫問笑笑，大約知道了林禹的意思，也不再說一些虛話，開始了認真談事情。
事情不多，但是每一件都是大事。
「第一件事情嗎，你也知道，十王製度的建立就是為了約束地方的勢力，當然了，這隻是目的之一。」
「所以，我希望這段時間咱們雙方各自能夠克製一下，說一說互相之間的底線。也許我們當不成朋友，但是絕對不要當成敵人。」
「咱們之間打生打死沒關係，但是受災最嚴重的還是那些平民百姓。」
「我的底線，就是決不允許殺害任何一名軍人。我們軍人死在戰場上毫無怨言，但是死在自己人的手中，我會跟你拚命的！」
林禹認可的點點頭，允諾了這件事情，表示自己會囑咐下去的。
隨後他看著莫問審視的眼神，知道該輪到自己說一個計劃了。
林禹說道：「不成為敵人很簡單，兩不相乾做不到，但是我有一個好的提議。」
林禹覺得自己的這個主意一定很不錯。
「每半年一次，軍方和我林家來一場比武如何？」
莫問喝酒的手一頓，果然起了興趣。
「怎麼個比武法呢？」
林禹笑嗬嗬的將話題說開：「即是比武，也是試探，你可以借機探查林家的能力者情況，對上麵多多少少也有一個交代，我也同樣如此。」
「而且你我都知道，敵人不僅僅是怪物，還有人類自己，那麼能力者之間互相戰鬥訓練會無比的重要，至於能力者之間的安危，以及場地的選擇，我這裡有兩個人選非常的合適。」
「隻不過其中一個有點問題，是一名青衣隊的五級能力者，如今被人陷害關進了牢獄中，如果不是他的心性好，早就大開殺戒了。」
莫問眼神一亮，興致勃勃的搓了搓手，「請問那名五級能力者姓甚名誰，家中如何？至於比武一事我可以做主，完全沒問題，細節什麼的到時候安排人對接一下就行了。」
林禹心中覺得自己也算仁至義盡了，「趙天宇，家中父親是一個從業二十年的老牌警員，因為身體出了問題，才會退休，就在蘭市的青衣隊之中。」
莫問拿出了電話，試探性的問道：「不介意吧？」
林禹搖搖頭，「你也知道，五級能力者是不會聽從另外一名五級能力者的，所以我說了不算，也在嘗試招攬他。如果你能夠把他招攬到軍隊之中我也不介意，反正都在西北地界。」
這樣說會極大地減少莫問的疑問。
不過林禹說的都是事實。
如果說王雲生讓林禹為他服務，林禹也就不和他切磋一下玩一玩，而是真正的打生打死。
莫問對此也很放心。
就算林家無比的龐大，也不能完全的左右一名五級能力者的態度。
隨即莫問撥通了自己秘書的電話，「什麼都不要說，什麼都不要問，立即帶人去蘭市的青衣隊之中將一個人撈出來。」
「他可能犯了點事，聽說是被人誣陷的，先救出來再說，對他客氣點，叫做趙天宇。」
「你如果被趙天宇打死了，我也不會幫你報仇的！」
林禹抿了口酒，看樣子不再需要趙天宇出手去找莫問了。
果然，計劃趕不上變化，這也是為什麼林禹總是要不斷復盤的原因，需要時刻對自己的計劃進行細微的調整。
囑咐好之後，莫問重新坐回到桌子上，開始說第二件事情。
「第二件事情就是駐軍問題，我打算在各個城市安排駐軍，可以非常快速的解決突然出現的怪物，最大程度上減輕百姓傷亡，同時抑製你們林家。」
莫問將話題說得很開。
在酒桌上談事情如果還遮遮掩掩，豈不是真如林禹所說，要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