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章 兩全(1 / 2)
大玄皇都,玄通王府。
老玄家二皇子的府邸並沒有想的那麼富麗堂皇,占地也不大,在靠帝都皇宮外西南角一處優雅小院,庭院雖小,可五髒俱全。
庭院內古木參天,怪石林立,環山銜水,亭台樓榭,廊回路轉。
從涼州回來有些時日的玄通側臥在屋中軟塌上,閉目傾聽屏風外悠揚琴曲,餘音繞梁,情到濃時,嘴裡還會附和幾聲。
一首曲罷,玄通緩緩睜開眸子,英俊臉龐相比之前多了幾分蒼白,忍著腿部疼痛起身,靠在床上,凝了凝神,不急對眼前出現的侍衛吩咐,而是朝屏風後喊道:「無妨,曲起。」
曲子聞聲而起,小橋流水,哀轉久絕。
眉目鬆下幾分,玄通這才對麵前候著的侍衛問:「外頭怎麼樣了?」
「五百騎兵已經出城去了涼州,帶頭的是禦都二等將領,雷景陽。」侍衛低頭恭敬回答。
玄通嗯了聲,雷家雷景陽,他有些印象,長得是人高馬大,臂力驚人,弱冠之年就可彎弓射大雕,在京城也是小有名氣的神箭手。
「皇兄倒也是看得起吳家少爺,五百騎兵大張旗鼓就這樣去了,雪融兒,你說說是雷景陽橫死在涼州可能性大,還是五百騎兵全軍覆沒更靠譜些?」玄通饒有興趣的朝屏風望去,打趣問道。
屏風裡,麵容姣好的女子停下撥弦的手,起身蓮步走出屏風,朝正前方玄通欠了欠身,美目流轉,她說:「殿下的心裡已有答案,為何還問融兒?」
玄通剛想說些什麼,腿部冷不丁傳來一陣疼痛,他不禁哎呦一聲,老實不敢亂動。
見此一旁侍衛隻是低頭,叫雪融兒的女子捂嘴輕笑,紅唇輕啟:「傷筋動骨一百天,殿下還是少動為好。」
月前,玄通從涼州馬不停蹄的回皇都,一進門二話沒說,穿上正服便去宮裡頭請安謝罪。玄大當家也是沉得住氣,自家兒子在宮殿外跪了三天三夜是不聞不問,最後還是後腳進京的吳晨在宮中月牙樓前,與玄姓皇帝提議暫緩兩家婚事,他才得以回家。
三天三夜,不吃不喝跪著,縱然是從小習武的玄通的吃不消,半死不活的被侍衛背回家,奄奄一息,調理大半個月臉色才好看些,轉眼半月過去,也隻是身體稍稍能抖動幾分,下床行走更是遙遙無期。
雪融兒想起大夫說下床起碼還需百日,她便又是一笑,心裡念叨這回玄通倒是會老實些呆在府中。
玄通老臉一紅,覺得在自家下人麵前出了洋相,咳嗽幾聲拉回場子,「吳晨最近什麼動作?」
「去了翰林學士馬卿文的府邸。」侍衛神色不變,語氣如初。
「想不到吳家竟與馬府有關係。」雪融兒美目有些吃驚,月匈前二兩桃花酥微微抖動,風情萬種,她嘴角輕勾,盡是嫵媚,「融兒先恭喜殿下,收下吳家這份大禮。」
蒼白的臉上沒有輕鬆神色,閉眼凝神思考片刻,不睜眼,淡淡說:「是啊,我爹拋給我這麼重的大禮,我拿什麼接?」
雪融兒與侍衛互相看了一眼,皆是聰明人,低頭不語。
窗外春風乍起,吹得庭院樹枝咋咋呼呼,偶來又聽有陣陣鳴蟬聲,嘰嘰喳喳。
靠在床前的玄通覺得不舒服,招招手,雪融兒快步走到玄通床前。靠在美人膝下,大玄皇子舒服的哎呦一聲,雪融兒輕柔的揉揉玄通的太陽穴,嫵媚問:「殿下可還聽曲?」
玄通甩甩手,示意侍衛退下,待人影消失,他蹭了蹭雪柔兒柔軟的腿,「聽些什麼呢?」
「還是以前一樣,十麵埋伏?」雪融兒輕笑問道。
玄通睜眼,眼前是搖搖欲墜的巨峰,搖搖頭,又側目見窗外一枝傲氣,三月不凋謝的孤梅,他淡淡開口:「今日換一首,聽請君入甕。」
……
樂陵,馬家府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