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雖賒 第十六章 姑且算作是誇我吧(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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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生蓮,燦若桃花,孟夕初見那女子時,她穿著的便是一襲廣袖鵝黃繁貼襦裙,鈴鐺墜擺,一步一回響。

孟夕說,那是那女子最喜歡的舞裙。

叫,「墜聆」,墜地之鈴鐺,聆聽世人耳語,有大愛,像她的舞步,步步生蓮,也步步生憐,存大心。

她借舞憐惜眾生,卻不曾想有朝一日她摯愛的衣裙會因為當權者的一句話而要化為灰燼。

「後來呢?」

孟夕邊收攏起衣裙,邊道,「後來那姑娘就抱著她的「墜聆」投湖自盡了。」

我有一搭沒一搭的和阿晚聊了一條街,轉角時,我指了間客棧,道,「要不要先休息會兒?」

沒等他回復,我又道,「雖是幻像,可一路走來我總覺得這裡的人看得見我們,既然做不得隱身,那咱們還是按著尋常人的作息來比較好。」尋常人就得吃,就得喝,也得住!

他沒空出時間多想,在我話音結束的那一刻便給了我答復,「好!」我聞聲看向他,隻覺得他微妙裡透著笑意,夾著這笑意還不清不楚的添了句話,「在下,都聽阿月的!」

我沁了沁鼻,回笑道,「也不用都聽我的,侯爺有什麼想說的也可以一並說出來的,咱們如今不是一條繩上的螞蚱麼?」

他笑意淺收,「阿月說的是!」

入店付錢,我找著小二好生的拜托了一番,央著他一定要看在錢的麵子上給我們挑個三間乾淨上房。

其實我住什麼樣子無所謂,隻記憶裡的阿晚對居住條件極為苛刻。

少年時他體弱多病,聞不得灰塵,也見不得髒亂,灰塵惹他哮喘連天,髒亂使他心氣不順。

此時的我早忘了侯府被滅後的那兩年裡他所遭受的苦楚,故而在他一本正經的問我為何要這樣吩咐時,我想都不帶想的便回道,「侯爺金尊玉貴自是要萬物都好。」

他正經的麵龐被我這一句話沖的一愣,三分難過裡裹著七分生氣,陰陽怪氣的重復了遍,「金尊玉貴?」後,便抱著蘇白洛上了二樓天字雅房。

望著他的身影,我後知後覺的提步跟上,可回應我的卻隻剩了一聲「轟隆!」

棕紅的門被他重重一合,嚴嚴實實,透不見一絲光亮。

我想著尹平羌交代的事微搖了搖頭後,轉身入了另一間房。

推開對門的窗,我仔細的觀察著樓下街況。

這一看便是一個多時辰,殘陽西垂,夕接湖麵,借著微亮的光,我展開從懷中掏出的那張符紙,依著來時尹平羌的說法將那幾個朱紅大字用苗羌話緩緩念出。

我端著符紙半是恭順半是好奇,恭順是對死神的敬畏,而好奇則是對這秘術。

一瞬間,聊聊幾隻飛蛾從符紙裡爭相冒出,不似尋常一般潔白,這幾個飛蛾,生的妖艷如火。

我踮起手指,由她們停留。

「你們叫什麼?」我不追尋常的同她們交談起來,我想,她們既由術法而生那便也該與一般的飛蛾不同。

保不定,能通人性呢?

話拋出半盞茶的功夫,也沒見這兩個蛾子有什麼超俗反應,正黯然準備放棄時卻聽到了她們間發出的聲音,男子渾厚嗓音被刻意弱化,似乎是在掩蓋什麼。

「所以此間時真的是衍文十六年?」我問。

「正是衍文十六年三月初七。」尹平羌那刻意變化的嗓音聽的人很不舒服,但為解心中困惑,我也隻好壓著不舒服繼續問道,「要見山月不是隻要是她還活著的時候就可以了麼?為什麼要特定這個時候?

這年的三月初七有什麼特殊的含義麼?」

他默聲了會兒,接道,「公主可還記得屬下是何時得先帝指派到您的身邊的?」

「不知道!」我坦白的對著那火蛾子搖了搖頭,十五年夏到十七年末間的事兒我都不記得了。

「再有半個月便是先帝大壽,屬下便是在那時得了命令要守衛公主的。也是自那時起,屬下與山月之間有了牽扯。所以……」我倚著窗柩看向樓下,夜色裡的安陽長街被萬燈點染,掂著火蛾子的手一動不敢動,靜靜的聽他道了一句又一句。

尹平羌叫我入這時幻像的中心目的很簡單,其一,讓衍文十六年的眉山月見見景明五年的覃妁,不必告訴她我的真實身份,僅隻要見見。

其二,斷了這一幻像裡尹平羌與眉山月的所有糾葛,據尹平羌他自己說,他是個殺手,從入宮開始目的便很單一,殺了衍文帝。

不管是空想的話本子裡還是現實生活中,作為一個殺手,那都是不配有情的。

「情」這一字隻會誤了他的心神,也順帶的束縛住了他拔劍的手。

伴著他越說越多的話,我才猛然發覺自己的此間入幻,要了結的居然不單是眉山月的願望,竟還有他尹平羌的。

我要確保他能在沒情感牽絆的情況下,成功的殺一次衍文帝。

在將一切都交代清楚後,尹平羌來了個大消失。

隨之一起消失的還有那張符紙並幾個火蛾子。

我傻眼的看著這一切,所以……這就走了?你的話是說完了,可我的問題卻還沒問呢!

與人交易要一來一回的嘛!哪有單方麵決定起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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