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如煙有喜(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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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淩清,他到底有多少樣子呢?初見時,雖瞎著個眼,出口卻猖狂的不得了,身上的血一股股往外翻湧著,人卻不見慌張。為了一個白月光,能酗酒酗的下不了榻,平日裡視金錢如糞土,走到哪撒到哪,人家一個遷家宴,他把庫房空了三分之一,看我被人抓去訓話,他卻先被氣的冒了煙,直言恨鐵不成鋼。一直以來,我隻當他是個有些嬌縱,卻懷有野心的皇家子弟。

我明晃晃的王妃身份,包括周淩清有意無意透露的許多光知曉就能惹個殺頭罪過的「秘密」,都讓我覺得我們之間的關係雖不遠不近,但也到了可以彼此信任的程度。

直到他此刻用嗜血的眼神一瞬不瞬的盯著我,我才知道,他並不是我所認識的那個周淩清——在他心裡,我也是個隻要背叛就要殺無赦的「同盟軍」——他認為我,也會背叛他。

因此,我想即便那封邀我「私會」的書信沒有送到他的手上,他仍然會準時來「捉奸」——他自始至終,都不曾對我鬆懈一刻,我的身邊,仍有他的一百雙眼睛。

「你也不必盤算你同『楚淮』的往後了,本王絕不會輸。」

我正難過,這廝又補了一刀。誰盤算了?偷聽了個寂寞嗎?

「王爺又說笑了,好馬不食回頭草,在我這兒,楚淮連回頭草都不是——況且,我盤算的『往後』就隻我一人而已,」我迎著他的目光,竟沒了懼意,「可王爺這樣把一個手無縛雞之力,隻會提筆杆子的言官,三言兩語間便扔進監牢裡,傳到市井上,對王爺的名聲有什麼益處?如此行事,豈不就是被人說中之後的惱羞成怒?王爺要三思,政敵有何懼?言官有何懼?聖上又有何懼?王爺要放在心上的,隻『民意』二字也。」

他的眼裡先是寫滿了震驚,而後嘴角漾開了笑,最後竟鼓起了掌,「不愧是本王的王妃,從前竟沒瞧出來,這樣一番話竟能從你嘴裡道出來,從今往後該刮目相待了——」他長吸一口氣,一改方才的肅穆,「本王隻當你是為本王好,才勸誡這麼些的,你往後行事不要讓本王失望——」

還敢讓你失望,你也不過是「失望」,我卻要搭上小命!

我連聲答著是是是,那是自然。

這廝話應的模棱兩可,我不住的獨自咕噥,也不知他能不能放人出來。

不想幾日後,在小九的「大周演義」裡,楚淮真的從大牢安然回了家,自此在朝堂上也安生了許多,這令小九覺的大快人心——在她眼裡,所有與她家王爺敵對的,都死絕了才好。可朝堂上再沒什麼好說的了,又回到了一灘死水的靜謐。

「大周演義」成了死水,淩王府卻活了,一活就是滔天大水——如煙閣有身孕已倆月有餘。

這話是周淩清親自來同我說的,他要當爹了。

首先把官窯燒製的一整套青花瓷茶具摔到地上的是子楓,她驚著一張臉問道,「多年都無所出,如何突然就有了?」

子楓姑娘,你搶了我的台詞。

周淩清此刻垂頭耷腦的樣子像個十足的不想負責的渣男,他看著我,像是在看著希望,「這孩子如何能拿的悄無聲跡?」

子楓聽了一喜,「如何拿?」

不是,有什麼好高興的?他就算打定主意要做個渣爹,也不會把你納入他的姬妾群裡啊,而且,您知點好歹吧,這都是為了你好!

「這……悄無聲息拿掉是不可能的,湯藥也好,人為也罷,多多少少都會有痕跡,這個娃已經在了,不可能無緣無故沒了的——」

湯藥,總有人送吧,人為總有人上吧,堂堂淩親王的孩子被人搞掉了,總要查下去吧。

查到最後竟是周淩清自己乾的?總要有原因吧,哪家不想兒女成群,兒孫滿堂,咋就你要斷子絕孫?娃還是你與你喜歡的人生的,你為啥不想要這娃?

對啊,周淩清為何不要這個孩子?

我猶如當頭棒喝——這其中,定是有什麼苟且啊。

「那——一屍兩命,可否做得無跡可尋?」他陰翳著臉低聲問道。

天爺啊,救命啊,我這是入了什麼狼窩?

開什麼玩笑,合府上下,哪個不知如煙閣裡的主兒扒著周淩清的心,她若憑空消失了,自然會引起騷動!

「王……王爺,我,我隻曉得醫人救命,哪裡害過人?況且,況且我隻讀過傷寒論,傷科補要,和一些雜科醫藥類的書籍,哪裡學…學過婦科接生婆……不如找專業的人做專業的事?」

「廢話,若能請人過來,我找你何用?」他黑著臉說道。

「總之,我做不了——王爺另尋他人吧。」

看我言語堅定,他憤憤離去了。

今夜怕是隻有子楓睡的香甜——原來即便是獲寵如斯的如煙,也不曾是她家王爺的心尖肉,她又少了一個對手!

但這樣的周淩清,就連自己的血脈都要舍棄的周淩清,不讓人害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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