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縫合傷口(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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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淩清回來的時候,我已然吃飽喝足同小九剪起了花紙,他攜著寒氣進了屋。

「醒過神了?」

他問候著我,披風也沒下身,就往裡頭闖。

我瞥了他一眼,手裡的活卻並未停下,「不比王爺,身殘誌堅,帶傷參朝——」

一定得先發製人,我昨日丟了那麼大的人,誰知這廝嘴巴裡稍後會吐出什麼樣的狗牙。

「年前最後半日了,請假豈不是矯情了?」周淩清並不理會我的口不擇言,反而柔著語氣,在一旁暖言暖語起來,「明知是一杯倒,為何還要跟自己過不去?」

「王妃知道您身負重傷,自然要為您著想,此遭就是書上說的,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小九接話接慣了,立在一側賣弄著才華。

「是麼?」周淩清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向我,竟勾起一絲笑。

「明日是大年三十,三十晚上從來都有寄願給水神的習俗,王妃若閒來無事,便往西頭的護城河一起來吧!」周淩清走到爐子旁側烤起了火,手幾乎要貼到爐邊。

這是邀請我一起參與封建迷信活動了?

「我從前從不……」

我話還在嘴邊,小九就搶了話頭,「這是小九來長安的第一個年節,真想給遠方的父親母親祈個願……」她雙手交叉在月匈前,一雙亮晶晶的眼睛看向我,仿佛要在祈願之前先祈求我應了此邀。

「那…除了花燈要還要準備什麼?」我抬眼望向周淩清問道。

其實很小的時候,我大約隻五歲左右時,曾依稀記得放過一次花燈,那時我向水神祈的願是,希望第二天早上能多吃一個豆花糕!可真是邪門,不僅沒有第二個,第一個也沒有了,因為看顧我的奶媽的遠方表侄來了,因此唯一留給我的那一個豆花糕也被她卷走了。

那時我就發誓,再信鬼神之說我就是狗。

「千紙鶴、投銅幣、或者疊個小船把所願寫上,都可行!」小九細細數著,一一道來。

咱倆到底誰是本地人?

「說的一點沒錯——」周淩清心情愉悅的贊同著小九的說法。

但你哆嗦什麼?嘴唇還發了白?

小九也看出了事端,放下了手裡的活,她走近周淩清,關切的問道,「王爺您沒事吧,要不要…來杯熱茶?」

「隻是覺得冷…從裡往外的冷——」他說著話一個蹣跚靠在了小九的身上,這病也來得太快了些吧?我見狀,也趕緊三兩步沖了過去,跟小九倆人齊心協力的把周淩清挪到了一旁的躺椅上。

緊接著我又使喚小九去搬了一床棉被捂在他的身上,這才伸手扌莫上了他的脈門——很平穩啊,並沒有什麼異常……

此時他突然捂住了月匈口,表情痛苦不堪。

我這才想起了他的「重傷」!

「王爺多久沒換藥了?」我說著把棉被褪到他大腿的部位,上手扒開了他的外衫。

「你…你能不能…矜持一點!」他強忍疼痛建議著我。

都什麼時候了,我再矜持一點,你就要因感染玩完了。

「還是那句話,醫者父母心,王爺做這扭捏樣子給誰看?」

說話間,連著紗布也已經解開了。眼前仍是熟悉的血肉模糊——隻見月匈前歪歪扭扭的縫合著兩塊分裂的肉,線頭左邊飛一下,右側纏一下,一整個慘不忍睹。

「有這樣的傷口,為何回來不說!?」我沖著他低吼道,又立刻轉頭吩咐小九去拿了藥箱。

「小傷而已,況且已縫合起來了…」他疼的齜牙咧嘴,話卻說的輕描淡寫。

我不再理他,專心起自己的「新差事」——先是上了麻沸散,後又把他的上衫裡衣都褪了去,約有一刻鍾等生了藥效,我才上手拆下了龍飛鳳舞的線頭,等拆除工作完畢,又做了清洗消毒,一係列流程下來,在這樣寒冷的冬天,我隻覺汗流浹背。

略歇了歇,我左手持針,右手持了鑷子,開始重新縫合。大約半個時辰之後,才將長八公分的口子緊密的聯係在一起。周淩清在麻沸散的作用下,睡的香甜,我不放心的探了探他的鼻息,規整而平穩,這時,我才敢累倒在一旁,進了一口茶水。

又半個時辰後,周淩清終於醒了過來,不曾想他做得第一件事,就是扒開紗布的一角,欣賞起了自己月匈前的「蜈蚣線」,嘴巴嘟囔著,「還是王妃縫得漂亮些——」

這廝的行為很迷。

「那下次,請王爺身上再有窟窿的時候,記得讓我這個神醫王妃來查漏補缺!」

我在一旁白著眼回嘴。

小九一邊給周淩清用熱毛巾擦著臉頰,一邊替人家說話,「還不是王妃這些日子沒能休息好,臉色憔悴發黑,王爺心疼,想讓夫人多多休息,才瞞著不說的!」

周淩清隻聽著,也不繼續辯解,不一會兒在麻沸散的作用下,又昏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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