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交易(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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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淩清在等什麼,我不知曉,但作為觀完宣判又接著回坤寧宮麵壁的我,也並不敢多嘴一問,隻怕周淩清一個不高興,又變了惡魔嘴臉。

小九在宮裡的人脈關係網,上至周淩清身邊的公公宮女,下到辛者庫的糙使婢子——可即便如此,她也打探不出分毫楚淮的蹤跡。

直到沈從軍人頭落地,沈青思發配,一眾叛軍領將受到應得的刑罰,楚淮仍行蹤成迷,我終於開始莫名的心慌。

而周淩清養心殿的床也在叛軍落網之後「修好了」,他命宮人來清了東西,從那之後,就再也不曾往坤寧宮來了,就算我不要命,非得要扌莫老虎屁股,「老虎」如今也不是我隨意可以近身的了。

在又一個艷陽天後,終於毫無征兆的再一次飄起了鵝毛大雪,這個時候離跨年隻十二天了,小俊材的新衣都已裁製妥當,小紅小九與一眾宮女也都得了內務府送來的棗紅棉襖,個個都高興的咧嘴笑,沒人能與我的愁苦共情。

於是當合宮把周淩清要將「楚賊」吊死在宮門前的流言傳的沸沸揚揚時,她們也不理解我為啥縱身到外頭的一片皚皚白雪裡,跌跌撞撞推開做做樣子阻攔一番的門口守衛,一路闖進了「非召不得入內」的正道殿。

周淩清對我的到來並不意外,但他安坐在龍椅上,仍然一臉玩味的陰陽怪氣道,「朕當你啞巴這麼些日子,早就置身事外了——」

楚淮此時正月要背筆直的跪在階下,聽了周淩清的話才怔怔轉過了半個身子,我在門檻外,與他那雙清澈的眸子對視著,一時無言。

他的發絲淩亂,挺拔之姿在囚服裡搖搖欲墜,一臉的俊朗隱在髒兮兮的灰土裡,鮮血透過衣褲向世人展示著他這段時日受過的苦難。

良久,我終於回了神,抬腳踏進了殿裡,向周淩清行了隆重的跪拜禮。

「皇後這個時辰往這裡來,可是有事要稟?」

他心知肚明,卻裝著糊塗。

「此乃正道殿,皇上這個時辰在此,又是為了什麼?」

我努力平和著情緒反問道。

「如你所見,審犯人啊,皇後有什麼見解?」

周淩清眉毛一挑,鬆垮垮的靠在了龍椅背上。

「『正道殿』,顧名思義,行的是正道——楚大人何罪之有?」

「何罪?他擅離職守,與叛軍沆瀣一氣,要來取朕性命!一樁樁,一件件,哪一罪不當誅?!」

「他親口認了?」

「自然是認了!」

我扭頭看了一眼楚淮,冷笑一聲,「認了?我瞧是屈打成招吧!」

周淩清方才要膨脹的怒氣忽的泄了,他沉著臉,亦回了一聲冷笑,「你與楚淮的三寸不爛之舌,如同出自一個師傅——但,可怎麼辦,朕看著你們的『相似』,就恨不得讓你們永世相隔,楚淮他,當永世不可超生——」

「皇上今日在此,是為的私仇?」我並不理他,隻引他往圈套理去。

「朕與他有什麼私仇?他自然是天理難容!」

「好,那麼,天理是什麼,天理是,疑罪從無——徐盈盈傷害皇家血脈,因不曾得手,皇上不還是放了她一條性命!?她不隻是疑罪——證據確鑿尚且如此!皇上疑心我,即便我出宮為皇上義妹婚事出力,也還是派人暗處監視著我,或者也正因此,才發現了楚淮的蹤跡,你知曉我與不該在此的楚淮於茶樓有一麵之緣,待我回了宮,就馬不停蹄的借故將生活朝政搬來了坤寧宮,是想瞧我是不是因這一麵之緣與楚淮通上信,有沒有近水樓台偷了你的重要籌謀給楚淮,種種跡象表明我不曾背叛你,所以即便我這個嫌疑人嫌疑再重,也都脫了罪!叛軍將領,攻打長安,殺了多少兵士,你依然給了他們活路!楚淮,楚淮呢!他雖投身叛軍,初衷也都是為了我而已——倘若一定有罪,請皇上一並將我也罰了去!」

我自己都覺得這話說的有些胡攪蠻纏,周淩清自然更要理論一番。

果然不出所料。

「你說這麼許多,朕來告訴你天理,天理是什麼——朕既天理!楚淮的生死在朕手裡,任你巧舌如簧,都改不了這個事實,」周淩清仿佛看透了一切,整個人都冷靜下來,甚至開始為自己辯解,「但有一事你錯了,朕的確知曉你與楚淮在茶樓有一麵之緣,也的確試探你多次,但朕發覺你與楚淮相見,是長久監視在楚淮身邊的暗影來報才知曉的——朕並不曾主動疑心你,但朕在這個位置,不得不防——」

「不過——」周淩清忽又沉了臉,「你那句『他的初衷為了你』朕很不喜歡,你是朕的皇後,他為了你做出叛國的事來,是罪加一等,而不是恕罪的由頭!」

「那皇上如何才能放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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