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誆騙(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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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人默然,韋扶風心頭惶恐忐忑,片刻後,聽道:「韋大人敢殺王建?」

「家祖說,王建的麾下事實上流於鬆散,很多是被迫歸降,一旦王建被殺,王建麾下樹倒猢猻散,家伯祖的麾下多被王建威迫收買,無刀斧手可大用。」韋扶風恭敬回答。

「韋大人身為朝廷重臣,奉旨討逆,豈能內訌的自亂陣腳,你之言不合道理。」中年人冷道。

「大人,家祖言,王建乃虎狼之輩,比之陳敬暄更加的可怕,如今陳敬暄隻剩了成都孤城,已然指日可破,一旦成都破,王建必然獨霸西川,之後貪得無厭的進奪東川和漢中。」

「大人,正因為家伯祖是朝廷重臣,顧慮了王建獨霸西川與朝廷對抗,在朝廷的利益上,家伯祖與大人同仇敵愾。」韋扶風辯說道。

中年人默然,過了十數秒,韋扶風一咬牙,又抬頭恭敬道:「大人,家祖還說,希望大人能夠上書朝廷,割渝州(重慶),昌州,瀘州,戎州,置立節度使軍。」

「嗯?」中年人鼻音挑眉,一雙眼睛淩厲的看向韋扶風,韋扶風立刻低眉順眼姿態。

「好大的口氣,這是韋昭度大人說的?」中年人冷道。

「大人,家祖轉告小人的,據說所割四州與南詔(雲南)存在邊境,有置立節度使的必要。」韋扶風恭敬解釋。

「渝州屬於本軍,昌州瀘州屬於東川,戎州屬於西川,韋大人身為西川節度使,這是要做什麼?」中年人冷道。

「回大人,家伯祖建議在川南一帶置立節度使,主要為了牽製王建和東川軍顧彥朗,是為了朝廷的利益。」韋扶風恭敬辯解。

沉默,過了一會兒,中年人說道:「起來。」

「謝大人。」韋扶風恭敬回答,起身恭立。

「你是韋氏的嫡孫?」中年人問道。

「不是,在下是庶出。」韋扶風恭敬回答。

「庶出,你可帶來了書信?」中年人問道。

「沒有書信,家祖隻是命令後輩前來溝通請求,言說成不成皆與韋氏無關,若是成,後輩為節度使留後,不成,家祖當後輩沒有來過。」韋扶風恭敬道。

「空口無憑,韋大人謹慎的很。」中年人冷道。

「家祖說,重臣與宮裡的大人過從甚密,會引起皇帝陛下的不悅。」韋扶風恭敬回應。

「你很有膽氣。」中年人淡然道。

「小人奉長者命令而來,大人能夠不罪,後輩的大幸事。」韋扶風恭敬回應。

「你先去,本軍需要斟酌。」中年人道。

「後輩告退。」韋扶風恭敬起禮,後退了一步,轉身出去了。

韋扶風出去後,中年人問道:「你們看,此人會是韋氏來人嗎?」

「屬下認為是,一是長安口音,二是年齡

不大,相貌文氣,不似匪類。」一名甲士回答道。

中年人點頭,甲士又道:「不過韋大人的要求,明顯不臣的野心昭然。」

中年人淡然道:「韋昭度在西川落入困境,謀求外援在情理之中,他那等人物眼高於頂,迫於無奈的求上本軍,其心自然不甘的意圖求取更多利益。」

「大人想答應?」甲士說道。

「王建是一隻惡狼,必須盡早誅之,王建若死,韋昭度和陳敬暄,都不足為慮。」中年人說道。

甲士點頭,中年人又道:「王建在西川已然成了氣候,本軍的驅狼吞虎想法,如今看來是個失誤。」

甲士默然,中年人又道:「吩咐下去,讓韋崢入驛館,好生看護。」

「大人,城中必然有王建的斥候,此事不宜張揚,不如使人暗中監護。」另一甲士說道。

「好, 你去做吧。」中年人采納道,甲士軍禮離開了。

「元凱,你去長安,告訴阿父此事,請阿父定奪。」中年人又道。

「大人,割四州給予韋昭度,會不會有了後患?」甲士謹慎提醒。

「後患?本軍給出了渝州,想拿回來也屬易事,四州之地,東川占二,西川占一,損失最大的是東川,隻要王建死了,本軍能夠掌控置立的川南四州,進而奪取兩川。」中年人自信的解釋。

甲士聽了欲言又止,中年人又道:「如今最緊要的是誅滅王建,本軍入主山南西道,對於邊遠的渝州還屬鞭長莫及,渝州就算另屬節度使,短期內也難歸治。」

「屬下明白。」甲士回應。

「還有重要一點,韋昭度的作為,等同於授柄於人,日後阿父能夠要挾之。」中年人冷笑說道,甲士默然點頭。

韋扶風走出了虎口般的威嚴府門,內心顫栗的後怕不已。

這一遭真的是玩命之舉,若非不甘之心的怨艾支撐,他怎麼也不敢去了節度使府行騙。

故作鎮定的一路回到了老馮身邊,老馮拄拐迎上兩步,招呼道:「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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