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殺官(2 / 2)
韋軒啞然,韋扶風又道:「所謂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很多的李氏皇族占據了大量田地財富,但卻自私自利,當年的黃巢之禍,若是皇族和勛貴願意為國奉獻,出錢出力,怎麼會讓黃巢攻占長安,大難臨頭之時,隻知道自顧的逃走。」
韋軒苦笑搖頭,韋扶風又道:「其罪二是禍害一方,大量的盤剝吞沒百姓田地,讓萬民陷入家破人亡的淒慘境地。」
韋軒抬手輕擺,無奈道:「若依你的罪名,該死的太多,不必說了。」
韋扶風一笑,道:「爹,我們回去公房,委屈爹與孩兒一起藏入案下。」
韋軒微怔,問道:「為何要藏?」
韋扶風低聲道:「爹,殺官造反的名聲,還是不要的好。」
韋軒恍然,隨即又苦笑搖頭,與兒子回去了縣丞公房,一起藏入案下,事實上案下無遮,根本藏不住,分明是掩耳盜鈴。
父子倆坐在案下,聽著外麵的混亂動靜,四個壯丁則守在門口,他們都不解大人們的怪異行為,但無人敢言。
商州壯丁的頭領們,遵行韋扶風的命令,沖入縣衙一通劫殺,但也不是見人就殺,能夠跪地求饒的奴仆和衙役會放過,大門那裡的四個衙役卻是死了。
頭領們殺了縣令和縣令的妻兒,殺了與縣令在一起說話的常主簿。
又去大牢鬥敗了留守的衙役和牢衛,與大牢裡的囚犯講好了條件,凡是願意去郡公府搶劫的才能夠釋放。
大牢裡的囚犯,大半都是所謂亂民和匪人,自然是一呼百應。
於是四百多的囚犯出籠,其中大半在走出牢門之後,跟隨商州壯丁殺去了郡公府,小半囚犯溜邊。
溜邊的囚犯絕對想不到,他們的惜命走離,反而是走向了死亡命運,成為了金州郡公府覆滅的罪魁禍首,替罪羊。
郡公府,占據東城區一坊之地,坊牆高達三米,使得郡公府宛如一座城堡
。
近六百扶風軍,在華燈初上之時抵達郡公府,出其不意的攻入了郡公府門。
郡公府內的家兵,平常時,五百兵三日一輪值。
但因為一些成員役使家兵聽用,使得家兵在郡公府真正用於值守的不足三百,被韋扶風使計調走的五百家兵,大多數是輪休家兵。
輪休家兵不是休息,而是白日在府內校場軍訓,夜晚才能回去居宅休息。
郡公府特意在東北角建築了成排居屋區域,讓一千家兵有了私人空間,所以郡公府家兵的戰鬥力和歸屬心很強。
輪休家兵的不在,造成了郡公府的軍力大弱,加上晚飯後人心懈怠,想不到身在城中遭到大軍進襲。
府門失守,郡公府的第一道堅壁防禦,沒有起到應有的用途。
扶風軍攻入郡公府門之時,商州壯丁帶著囚犯也接踵而至。
兩支兵力存在時間差,商州壯丁先入的東城門,直接去往進攻了縣衙,而扶風軍後入的東城門,直奔郡公府。
囚犯們的大多數,是被群情和諾言脅迫來的,若是看見形勢不妙,肯定一哄而散。
待看見那麼多的軍力攻入了郡公府,立刻心態急劇激昂,他們的大多數人仇恨郡公府,加上貪婪之心,立碼勇氣沖天的撲向府門,個個爭先恐後。
壯丁頭領們大聲傳喊,告訴府門裡的扶風軍不要誤會,扶風軍一看支援的洶湧人數,軍心士氣也隨之高漲。
刀盾兵前方沖鋒開路,長槍兵在後緊跟,弓弩兵飛箭如蝗。
聞訊反撲阻擋的家兵,被殺的慘叫連連,很多家兵弓箭手剛一現身,就被弩箭先射中。
沒辦法,倉惶迎戰,組織無序,兵力數量差距很大。
扶風軍很快攻入了正廳,開始與家兵短兵相接。
家兵很是頑強善戰,也有很多盔甲齊全的猛士,隻是人數居劣,一百個與上千混合軍戰鬥,注定吃虧。
對於家兵殺傷力最大的是軍弩,本就以寡敵眾,再加上弩箭的襲擊,很多家兵猛士的麵門被弩箭射中,飲恨當場。
扶風軍的節節勝利,讓後來的囚犯群情振奮,一個個撿起各種武器奮勇向前,混亂的沖鋒,有的竟然跑過了扶風軍。
有帶頭的,就會有盲從的,後麵的囚犯蜂擁向前,一個個帶著仇恨,帶著貪婪欲望去打劫。
血腥彌漫了富貴人家的安樂窩,郡公府陷入無可挽回的殺戮地獄,唯一沒有血腥的地方是東北角區域,近百家兵和很多奴仆逃入那片區域。
扶風軍和壯丁頭領嚴令不得進襲那一區域,任由家兵逃入不追,有不聽的當場被襲殺。
三輛馬車倉惶自郡公府後門逃離,十數披甲兵力隨護,沿著大街直奔東城門,到了東城門下,立刻被守軍喝止。
頭車門開,一個中年男人探出半身,急怒的高喊:「於通,快開城。」
「吵什麼?大人正在休息。」守軍不客氣的嗬斥。
「混帳,本公是西城郡公。」中年人大怒。
「郡公?」那個守軍驚訝的提槍走前,忽的長槍刺出,凶狠的刺入了中年人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