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譚全播(1 / 2)
城內,州衙所在,盧光稠十數親信聚在一起,氣氛沉重壓抑。
一個身穿甲衣的魁梧中年人,開口道:「父親,我們不能由著川南軍瓦解贛州軍心。」
盧光稠坐在大椅上,神情淡然,輕嘆:「最大的失誤,應該三千重兵鎮守梅關。」
「梅關那裡,平常鎮守三百兵不少,我們是想不到,川南軍竟然進攻贛州,我們的防禦側重,主要是針對撫州和吉州。」中年將官說道,他是盧光稠的長子盧延昌。
盧光稠扭頭,看向坐在客位上的一位儒雅人物,那個人物年約五旬,文質彬彬,似乎是一位飽學名士。
儒雅人物搖頭,道:「無計可施,隻能等待時機。」
「大人所說的時機,是指鍾傳出兵?」盧延昌問道。
儒雅人物搖頭,道:「指望其它勢力出兵,後果引狼入室,否則何必投降川南軍,我說的時機,是指川南軍內亂,或者有一日顧此失彼的多線作戰。」
盧延昌點頭,儒雅人物又道:「古人勾踐,臥薪嘗膽,最終趁吳國空虛之時發難,川南軍崛起的時日不長,擴張迅猛,其統治存在不穩和利益矛盾。」
眾人點頭,明顯非常信服儒雅人物。
儒雅人物又道:「我們最重要的是生存,當年起兵的想法,無非是為了更好的生存,隻要我們的親人和財力不失,我們的根本就在。」
盧光稠點頭,道:「川南軍強勢,我們不能敵,隻能為了生存而暫棄多年打拚,但是川南軍的敵對很多,川南軍最大的敵對是北方藩鎮,有一日北方藩鎮進攻川南軍,我們可以聯合鎮南軍鍾傳。」
眾人點頭,盧光稠遲疑一下,又道:「我們有兩條路,日後沒有時機東山再起,我們真正臣服也是可以。」
「父親,川南節度使會不會日後惡對我們?」盧延昌擔憂道。
盧光稠看向儒雅人物,儒雅人物道:「有那種可能,不過川南節度使出身韋氏大族,其行事傾向顧慮名聲,我們沒有把柄與他,他殘暴行事的可能性不大。」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一個坐著的老者忽然挑眉說道。
儒雅人物扭頭,道:「大兄,我們是投降,川南節度使無端惡對,造成失信名聲,對其統治不利。」
盧光稠輕語:「大兄,我們沒有反擊的力量,隻能做勾踐,成敗看天意。」
三日後,儒雅人物陰沉著臉,被請到了韋扶風大營,在中軍大帳見到了韋扶風。
「拜見大人,不知大人有何事賜教?」儒雅人物不卑不亢的起禮。
韋扶風微笑起身,溫和道:「您老名譚全播,僖宗朝進士,與盧刺史表兄弟,聽說盧刺史能夠占據贛州,您老出謀劃策,號諸葛,居功最大。」
譚全播皺眉,道:「大人這是何意?」
韋扶風微笑道:「我出身長安韋氏,伯祖是進士,父親滿腹才華,我自小讀書,敬重進士出身的譚大人。」
譚全播冷道:「不敢當大人敬重。」
韋扶風微笑道:「應該敬重,我決定請譚大人任職刺史,隨本軍離開贛
州。」
譚全播臉色一變,起禮道:「大人,老朽年事已高,隻想安度餘生。」
「譚大人不走,本軍隻能殺戮盧刺史。」韋扶風淡笑輕語,赤裸裸的血腥威脅。
譚全播臉色陰沉,默然不語。
韋扶風駐留十二日,完成了贛州收管,各縣的縣尉,都用虎賁衛,各自率領二百軍力替換,留下一萬川南軍暫時鎮守贛州。
駐守軍力歸屬潭州的都防禦使甘鳳池節製,但也有支援福州的責任。
是日,韋扶風率軍離開贛州,帶走收編的一萬二千贛州軍,以及譚全播一家西去潭州。
一路順利抵達潭州,贛州軍歸屬兵府,由兵府授田安撫。
在潭州,韋扶風見到了舅父楚言和,韋扶風曾使人詢問舅父,楚言和既然離開湮州南下,說明願意任職泉州刺史。
韋扶風與舅父做了一番深談,告訴楚言和怎麼治理泉州,如何收降澎湖水軍。
另外不要對流求島上的澎湖縣置之不理,他開玩笑的說一句,若是覺得流求島不中聽,可以改了地名,求一個後世留名。
大明宮,延英殿內,衡王親自呈上了公文,昭宗看了後,臉色略顯陰沉不語,衡王等候的不敢發表看法。
片刻後,昭宗說要斟酌,打發衡王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