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潛屍驚魂 第三十九章 雨夜行凶(1 / 2)
警車沿著村村通公路,一前一後,一直往西。山裡的公路,不像人們想的那麼美麗,帶給人真實感受的,主要還是顛簸。
一路上,大家像是坐到了水床上,屁股沒有一刻是躺平的,屁股沒有一刻是靜止的。
翻過兩座山梁,眼前出現一片山穀,山穀裡的人家,房子都是散開的。一家一戶,沿著公路,像被拋下的棋子,散布在田間和山坡。
車子在一戶白牆大院前停下,民警上前敲了敲門,隻聽得裡麵有人說話,卻不見有人開門。
民警又用力拍了拍,隻聽「嘩啦」一下,好像哪裡的窗戶開了,接著就聽「噗通」一聲響,好像有人跳到了地上。
大家趕緊跑到房後去看,就見一個人,手裡好像拿著一條槍,蹭蹭的幾下,竄到了後麵的竹林裡。
程所長趕緊吩咐人去追,自己則和莉香進院去查看,看見警察進來,王順的女兒抱著孩子,驚慌的問:「你們警察來乾什麼?」
程所長問:「你老公呢?」
王順的女兒說:「不知道,他沒在家。」
程所長說:「行了,別打掩護了,我們都看見了。」
「快給你老公打電話,讓他趕緊回來自首。」
「逃的了和尚,逃不了廟。」
他們在房間裡搜查了一下,在偏房的冷櫃裡,搜出很多冷凍著的鳥兔和野豬肉。這時,跑去追趕的民警悻悻的回來報告:「所長,沒追上,這家夥跑的比兔子還快。」
程所長聽了,拎起一隻兔子,對王順女兒說:「你老公這麼喜歡打獵,那他應該知道,嫌犯都是警察的獵物。」
「他想往哪兒逃?又能逃到哪兒去?」
「你趕緊讓他回來,自首,就還有機會,不然,後悔就晚了。」
王順知道罪責難逃,他看了一眼女兒和孩子,自告奮勇的說:「領導,我知道他大概藏哪兒了,我帶你們去找吧。」
程所長看了他一眼,贊許的點點頭,兩個民警就跟著王順出去找。他們穿過一片水塘和竹林,來到一座石山上。這裡的山全是石頭,大大小小,層層疊疊,跟石林一樣。
就見王順跳到一塊大石頭上,他扒著上麵的石縫,沖裡麵喊:「孩子,出來吧。」
「警察是我帶來的,躲不是辦法,你家娃兒還小……」
就這樣連著喊了幾聲,卻突然聽的的一聲槍響,「啪」,把大家都嚇了一跳!
兩個民警立刻拔出手槍,大聲問:「怎麼回事?」
王順聽了,著急的沖裡麵喊:「孩子,你不要想不開啊,偷獵它不是死罪啊。」
結果,就聽裡麵有人喊:「不是我開的槍,槍走火了。」
王順長出一口氣說:「那你趕緊出來吧,警察都在外麵呢。」
就這樣,又過了一會兒,從石頭頂上鑽出一個人,他沖下麵喊道:「你們別開槍,我自首,我自首。」
民警嗬斥說:「槍呢,把槍先扔出來。」
就聽「哐當」一聲響,王順女婿從上麵丟下一支老獵槍。
「知道我們為什麼抓你嗎?」
一抓到王順女婿,程所長當場就進行了審訊。
王順女婿低頭說:「知道。」
程所長說:「為什麼?」
王順女婿說:「我偷獵。」
程所長說:「還有呢?」
王順女婿顯出奇怪的表情說:「還有?」
「沒有了,我沒乾別的事。」
程所長說:「那槍呢?」
王順女婿說:「槍是我爺爺的,本來是要上交的,我喜歡打獵,就沒交。」
程所長說:「那還有呢?」
王順女婿詫異:「還有?沒有了,我沒乾別的事。」說著,他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
程所長說:「好,你不說,那我就提醒一下你。」
「我問你,你知不知道,陽永輝女朋友,就是在橋頭那兒,墜橋死的那個。」
王順女婿聽了說:「我知道,我嶽父跟我說了,她是結婚前頭一天,跳橋自殺了。」
「這事兒都過去好多年了,你們問這個乾嘛?」
程所長說:「乾嘛?你小子真不老實啊。」
「我問你,她墜橋死的那天,你在哪兒?」
王順女婿想了一下說:「這個我哪知道,我好像在家。」
程所長說:「撒謊,陽永輝女朋友死的那天,你就在現場!」
「這個有人看到過,你兩次開車經過那裡,還跟她說過話,是不是?」
王順女婿聽了說:「哦,我想起來了。」
「我那天是進山打獵,車開到橋頭那兒,開不進去了,我就退回來了。」
「我看到她一個人在橋頭那兒,就問了她一句,這路咋是斷的,她說她也不知道,她不是本村的。我就問她,要不要搭車,她說不要,她說她男朋友一會兒就回來,我就走了。」
「這有什麼?」
程所長說:「可有人說,是你把她推下橋去的。」
王順女婿聽了,立時冤屈的不行,他大叫說:「胡扯!」
「這是誰說的?」
「這是血口噴人!」
「我就是從那兒經過,我根本就沒下車,我為什麼要推她?」
程所長說:「這是有人看到的,你以為是我胡說的嗎?」
「你都老實交代吧。」
王順女婿聽了,激動的說:「誰說的?誰親眼看見的?!」
「你讓他當麵我和對質!」
「這絕對是誣陷,絕對的……」
「……」
回到車上,程所長回頭對張莉香說:「王順他女婿堅決不承認,那個包瘋子是不是故意要陷害他?」
張莉香聽了,納悶的說:「為什麼這麼說?」
程所長說:「王順女婿他堅決不承認,王順說,包瘋子和他有仇,這是包瘋子故意要陷害他們,根本就沒這事。」
張莉香聽了說:「他們有仇,有什麼仇?」
程所長說:「你不知道,那個包瘋子小的時候,和王順是好朋友,他們經常在一起玩。」
「有一次,他們在牆頭玩,王順推了一把包瘋子,把包瘋子從牆頭推下去了。結果,正掉在一個耙子上,耙釘一下紮進眼睛裡,把包瘋子的一隻眼球紮壞了,兩個人從此就成了仇人。」
張莉香聽了說:「哦,這樣啊,要是這麼說,那是不能排除這種可能。」
程所長聽了,有些憂愁的說:「那就難辦了。」
「這個各說各話,很難證偽啊。」
「時間過去這麼久了。」
張莉香聽了,想了一下說:「那,程所長。」
「那個包瘋子,他是真瘋,還是假瘋?」
程所長聽了說:「這個咋說呢,反正是有點不正常吧。」
「不然,村裡人乾嘛都叫他包瘋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