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哥哥,是你麼(1 / 2)
司空言剛走進辦公室,就看到放在案台上的信封。
據秘書說,是一大早大堂前台交給他的。說送信來的人一再囑咐東西很重要,請務必交到言董事長手裡。
看到信封的第一眼,司空言心底掠過欣喜,會不會是哥哥寫給他的。
但當他拿起信封後,又湧起一絲狐疑,從觸感判斷,裡麵應該是照片。
撕開看過後,他的感受就難以用言語形容了。
在照片上,他看到了南辰。
從背景看應該是在車裡拍攝的。鏡頭是從駕駛位或者副駕駛位近距離拍攝,後排座椅上,南辰微闔著雙眼,倚在一個男人的月匈前。
光線昏暗,她的表情像是睡著了。頭斜斜靠在男人頸間,氤氳光影中可見男人修長的脖頸和突兀的喉結。
再往上,是尖尖的下頜輪廓。畫麵也隻到這裡。
他的胳膊從背後環著南辰,將她擁入自己懷中。
男人穿著黑色衣裝,從領口樣式看,似乎是風衣。他的指骨纖長,皮膚有些蒼白。整體看上去,瘦削單薄。
幾張照片幾乎都是同一角度拍攝的,唯一不同的是,南辰倚在他身上的程度。有一張十分親密,南辰微微仰起頭,將臉貼靠在他頸間的肌膚上。
司空言像著了魔般,反反復復盯著幾張照片看,仿佛想從這雷同的影像中找出什麼蛛絲馬跡。
突然,他眸光一凝,視線緊緊盯在男人下頜邊的一條黑線上。
是頭發。一縷長長的發絲。
他將照片啪地一聲摔在桌案上。
是那個畫家。被南辰稱為師父的男人。他記得南辰說過,他留長發。
琥珀川。
在心底沉冷砸下這三個字。司空言將照片收進抽屜,強迫自己冷靜思考事情的來龍去脈。顯然從一開始這個人就是抱著某種目的性有意接近南辰的。又在他和南辰感情出現裂痕時與南辰醉酒,最後在他們分手後呈上這些照片。
邏輯是這個邏輯,可心情卻沒法理智思維。
不管怎樣,南辰都是和他在一起了,要不然哪來的照片。
司空言忽然覺得一切像個拙劣的玩笑,而他們卻在這荒唐中不肯原諒彼此。
即使是巧合或陰差陽錯,甚至陰謀詭計,他也無法容忍她依偎在另一個男人懷裡。
他刷地拉開抽屜,用手機一一拍下照片,打算把它們統統發給南辰,質問個清楚。
這一係列動作仿若都沒經過大腦,更不是他一貫遇事時的風格。
然而,圖片發送失敗…他竟然被南辰刪除了好友。
司空言盯著屏幕上刺目的紅圈嘆號,血液一節節凍成冰渣,又被憤怒擊碎。
他要把這個琥珀川挖出來。
可關於他所有的信息都在南辰那裡,對於這個男人他一無所知。
點燃一根香煙,司空言站在落地窗前,俯視著整座城市。陽光被鱗次櫛比的高樓切割成明暗交織的光影碎片。灰白煙霧撲在玻璃上,他望著自己模糊的倒影,漸漸收起紛亂的心緒,黯沉如跌宕的海水逐漸蔓延過心髒。
為達到目的,他也會不擇手段。
他點開一個許久不曾聯係的頭像。
司空言:想拜托你一件事
青焰:?
司空言:我和她分手了,你知道吧
青焰:嗯
司空言:我想挽回
青焰:嗯
司空言:你有空閒麼?我們見一麵
青焰發給他一個琴行地址。
二十分鍾後,一輛黑色賓利停靠在琴行樓下。三層落地
窗後站著一個人影,正向下俯瞰,銀發璀璨。
從車上邁下一條長腿,西褲筆挺,然後司空言高挑的身影朝三層回望過來。
青焰朝他勾勾手指。
司空言踩著剔透的玻璃階梯,剛踏上三層地板,就聽青焰冷冷道:
「你劈腿了?」
他側倚著鋼琴,一手在琴鍵上輕輕撥弄著。
司空言神色淡漠,一眼就瞄到掛在牆上的南辰的那幅畫。
「生意不錯。」他說。
「什麼事。」
青焰直起月要,坐到窗邊椅子上,扌莫過小圓桌上的煙盒。
司空言拉開椅子坐在他對麵,聲音倏地沉下去,「他和別人在一起了。」
「你不也是。」
青焰看著他一笑,眸底全是冷蔑。
司空言很討厭他這種表情,麵容卻沒有絲毫變化,「你聽她提起過一個叫琥珀川的人麼。」
「嗯,知道。」青焰點頭,漫不經心,「畫,畫得不錯。」
「你看過他的畫?」
「也見過他的人。」
青焰冷冷望他,似乎不打算繼續說下去。
「我想找到這個男人。」司空言說。
青焰不屑一笑,「淨整馬後炮。」
司空言不想跟他解釋,一切的誤會聽在青焰這種內心陰暗的人耳中都是處心積慮。可為了讓他出手相幫,司空言隻得全盤接納他的揶揄。
「我不認識他,也沒聯係方式。」青焰說。
「所以,才說拜托你。」司空言說。
青焰睨著他沒說話,漂亮的眼睛倒映著一片天空。
司空言踟躕下,將一張照片發給了他,說:「我不能料定一定是他,但八九不離十。」
青焰掃了一眼,蹙眉道,「這件衣服我見過。」
「那就是了。」
「你很淡定。」
司空言笑笑,眼底沒什麼情緒。
青焰端詳著照片,「這張照片應該是前天晚上照的,昨天她沒喝酒。」
「她一直住在你家?」司空言問。
青焰放下手機,直直盯著他,眸色清冷,「你應該慶幸。」
司空言沒有糾結,青焰說得不無道理,雖然他心裡有些不痛快。
青焰:「前晚十點來鍾吧,他把南辰送回來的。我當時不知道是誰,但看了照片可以確定就是琥珀川。」
司空言:「你記得他的車牌號麼?」
青焰:「我沒留意,我在二樓離得很遠。」一頓,他看眼腕表,「你還有半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