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十七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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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是因著那笑的難得,她隻覺得想了一遍又一遍,仍舊回味無窮。或許,這種情緒便是興致所在吧——讓這位不假顏色的公主因自己流露出不一樣的風采。

帝釋天一入內室,便見著床上的人半起了身,靠在床欄上卻又分明閉著眼。她身上的中衣有些亂,衣襟微皺,領口半開,一頭長發披散而下,倒是將露出的風光盡數遮去,無法窺探。

白發少女見此情景便故意輕笑一聲,待得對方慢慢睜開一雙幽冷無波的眼時,才緩緩踱步到床前,居高臨下的望著她,「公主覺得身子怎樣了?」

帝釋天直覺得這番位置讓自己很是滿意,高位看人總是會給對方壓迫感的,而她很是喜歡對麵的人露出驚慌的神色。

隻不過讓她失望的是這位阿修羅的公主仍舊一副淡漠模樣,隻望了她一眼便偏開了頭:「墨焰很好,勞煩大人費心。」

墨焰原本的聲音雖然不甚透亮卻很是清澈,隻自她醒來以後的這幾句話都帶著幾分疲憊的低啞。

帝釋天細細打量她的臉,終於在發現那眉間掩蓋不住的倦意時,意識到,她這一病怕是病的不輕。

方才大好的心情不知為何有些沉鬱下來,月匈口也仿若堵著一口氣,悶疼悶疼的。帝釋天一想到她身上的病是因自己而起,是因自己的須彌山而起,更是生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懊惱感覺。再想到蘇摩的猜測,一時又莫名氣惱。

她心下一亂,便習慣性的拉長了吐息,想要冷靜下來。房內陡然生出的冷清卻讓她愈發焦躁。理了理袖口,提了裙角在床邊坐了,卻又不曉得自己要乾什麼。

兩人便一直這麼沉默著。墨焰閉著眼,帝釋天看著她,隻覺得時間流逝得那麼緩慢。寬大的便服袖口下是自己緊緊相捏的雙手,她不知自己在緊張什麼,屏住了呼吸隻知道一味看著對方的臉。

這是自己第幾次因她的麵龐而失神了?

對帝釋天來說,這阿修羅的公主仿若是一個謎。一個明明清冷異常卻又誘惑十足的謎團,勾得自己不住的想去探尋她深處的秘密。若說咒,不若說,墨焰的存在便是一個咒。不去想不去碰觸,便深深的隱藏在最陰暗冰冷的角落裡。可當你窺視到了她一點點的光華,便難以淺嘗輒止,必想要不折手段的挖掘那被掩蓋在寒冰之下的其他風情。

不需要去思考為何要窺探,為何要找尋,為何要挖掘。因為在那之前,她便被自己所能見到的模樣奪去了神智。

墨焰的臉緊緊繃著,蒼白難當,抿唇的模樣仿佛是在極力壓抑著什麼。但她的眉目舒展,又好似對什麼都不會在意。隻她輕輕顫動著的睫毛讓帝釋天曉得 ,她並不是完全的無動於衷。

不知為何,她雖然對自己冷淡又無禮,可帝釋天就是覺得,她怕自己。不是那種下位者因為威嚴而對上位者的畏懼,也不是一個階下囚對囚主的懼怕,而是一種更深的,更單純的害怕。

她怕自己看著她,怕自己接近她,怕自己觸碰她。甚至在自己叫出她名字的時,她都能夠怕得紊了呼吸與心跳。

帝釋天知道,她都知道。並且對於墨焰怕她這一點十分自得。

「墨焰,」白發少女明眸皓齒,十足的嬌艷動人。她輕笑著叫出阿修羅公主的名字,聲音是連她自己也不曾聽過的柔軟溫和。仿佛此刻躺在床上的人是她深交多年的好友,溫柔的給予對方最深切的問候,「你來我這須彌山作客,本王卻忽略你良久,病成這樣才來探望實在是疏忽至極。你的身體若還有哪裡不舒服千萬要說出來,可別耽誤了病情。」

她說著,又去握對方的手。

半靠著的人似乎終於因為她這樣的舉動而按捺不住了。墨焰迅速抽回了雙手並且挺直了身體,眼神淩厲的望著帝釋天的臉。

帝釋天餘光看到對方抽回的手緊緊握成拳,用另一隻手包裹著。臉上笑意不減,與她對望。

墨焰起先也頗有些不甘示弱的倔強,後頭卻不知為何氣勢一弱,漸漸便收了目光。

「墨焰戴罪之身哪裡是大人的客人。」

她鬆了手靠回床上,斂了眸子,聲音低沉,「大人公務繁忙,還是不要在罪臣這裡耽擱了。」

帝釋天見她如此更是確定她怕自己,止不住便勾了唇笑。原來這便是興之所至,樂趣所在。想起當初她摑自己的那一掌,登時覺得扳回一成,不禁心情大好。

「公主言重,本王多有怠慢還望見諒,如今你身體有恙便莫要再提這罪不罪的事了,先將身體養好。」她做出一番情深意切的模樣,一邊起身一邊溫言,「今日還有些俗事纏身,本王便先行離開,改日再來探訪公主。」

墨焰沒有說話,也沒有去看她,斂眉鎖目,模樣沉靜。

帝釋天也不在意,隻是繞過屏風後便收了笑容,暗暗提醒自己:這公主雖然有趣,卻也隻是興起玩樂,實在不應自亂陣腳。之前有所失態,往後應當切記持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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