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 第十九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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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釋天跌坐在地上,張了張嘴,望著床上將自己推開的人,一時不知該做什麼反應。

墨焰的手抓著自己的衣襟,半垂著臉。長發披散而下,遮了麵容。帝釋天看不清她的神情,但對方微顫的肩頭,緊絞的手指,都讓她曉得,這位公主被自己嚇到了。

她也被自己嚇到了。唇上還有方才沾到的濕潤,手上似乎還殘留著對方肌膚的觸感。帝釋天隻覺得自己方才被攥緊的心髒此刻才重新跳動起來,瘋狂又躁動。月匈口一股久窒不順的氣吐出之後,竟不可抑製的低低喘息起來。

她能感覺到自己的臉有些熱,掌心都開始微微出汗了。第一次,房裡的安靜讓她覺得可怕。

自己方才,究竟是在做什麼呢?不自覺的舔了一下唇,鹹澀微苦,她嘗到了眼淚的味道。

墨焰靜靜的坐在床上,維持著那個姿勢,仿佛雕像一般。

帝釋天也覺得自己幾乎僵掉了,卻半分也不敢動。仿佛動了,就會打破這片安靜,就要麵對自己方才所做的荒唐舉動。

方才那個,帝釋天絕對不會承認是口勿的。那隻是她被墨焰眼中那抹幽深至極卻難以掩藏的殤所迷惑了。舌尖的苦澀使得她口中不停的泌出唾液。她艱難的吞咽著,隻覺得背脊處升起了一股難以言喻的顫栗。

時間靜靜的流逝,仿佛這個場景會這樣永遠持續下去。

「公主,可以——」耳邊陡然傳來一道聲音,仿佛炸雷一般,直將帝釋天驚得從地上跳起。

那是蒹虛的聲音。

蒹虛去而復返,端著煎好的藥湯回來,卻沒想到自家大人竟然還沒離開,聲音戛然而止,緊接著便結結巴巴的道,「啊,大人,您,您還在啊!」

帝釋天隻覺得自己的脖頸被什麼東西箍住了,怎樣也轉不過來。

她究竟是有沒有看到,究竟是有沒有看到自己跌坐在地上的狼狽模樣?

蒹虛見帝釋天半天沒有搭理自己更是有些忐忑難安,囁嚅著解釋道:「大人,我、我隻是來給公主送、送藥的。是、是順便,明日開始我……」

「你將藥放著下去吧,本王之前的話你別放在心上,」帝釋天聽她聲音慌亂便有了底氣,沉了聲音對著身後的人道:「公主往後還要麻煩你好生照料。」

她一邊說一邊盯著墨焰瞧,卻隻能看到她一頭烏黑的秀發。半垂的劉海將她的神情全部隱了去。

蒹虛半晌才反應過來,又驚又喜。「啊,是,大人,那、那我先退下去了。」

她將碗擱到床頭的矮幾之上,匆匆的退了。

帝釋天這時已經緩過神來,裝模作樣的撣了撣身上的衣裳,將方才的狼狽整理好,也趁機收拾了一下心情。

「咳咳,公主,你不喝藥麼?」她決定將方才的事忘掉,當做沒有發生過。

墨焰一言不發,就著那姿勢伸手端了床頭的藥碗,仰頸喝下。

她的脖頸纖細修長,如此一仰,蒼白肌膚下青色的細長血脈顯露無疑,喉間細骨幾下滑動,那藥已然入了喉。

帝釋天見她如此有些晃神,不覺也咽了下,這才發現自己竟有些口乾舌燥。

墨焰一手端著碗,一手扶著碗沿,仿若此刻端的不是一碗藥,而是一杯瓊釀。那閉著的眼還帶著幾點晶瑩的淚痕,黑發向後微微垂下,顯露了整張臉。

帝釋天靜默著,等待著她用完藥,卻又不知道之後自己要做什麼。隻不過還不待她思考個一二,墨焰已經一邊將碗放回矮幾,一邊趕人了。「大人若是無事,便請離去吧,墨焰有些乏了。」

帝釋天見她的唇因著藥汁的熱度隱隱有了幾分血色,隻覺得那仿若春雪之中將要綻開的冷梅,被融雪沾濕後,透出了清冷的氤氳——是一種冷到了極致的曖昧。

墨焰抿著唇也不管她的反應,自顧拉了被衾麵向裡側臥身躺下,隻留給身後人一個瘦削僵直的背影。

帝釋天的腦中隻有混亂,仿佛一團交纏的絲,找不到頭。她站立了一會兒,莫名的嘆息。見到墨焰的肩頭露在外麵,便不由自主的上去將錦被向上拉了一些,蓋住她單薄的肩。

阿修羅的公主似乎已然熟睡,而這位帝釋天之主也再沒有待下去的理由了。

回善見城的路上,帝釋天一直在思考。墨焰她,究竟是個怎樣的人,於自己來說又是哪種意義呢?

帝釋天原以為自己是厭惡她的,因著她一開始麵對自己便是那些個孤傲態度,故而才想看到她難堪狼狽。後來,她又以為自己怕她。怕那一身冷漠疏離,所以在看到她也怕自己的時候,很是自得。

或者,自己隻是將她當成了一個十分有趣且等待破解的謎團,所以興致勃勃的想要去窺視探索。可若是這樣,那墨焰便隻是一件玩物,自己又何必去在意去心疼,去嗬護呢?

墨焰不想見到她。冷言冷語,假裝恭敬的保持距離,無禮的嘲諷,倔強得無法馴服。

她怕她,也討厭她。

帝釋天原本以為自己要的便是她的怕,也不會在意她的討厭。

可,不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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