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九(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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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真容相見。

蕭見深知早晚有這一幕,卻沒有料到對方如此乾脆,倏忽之間便揭了畫皮,以真麵目示人。

因為這張屬於傅聽歡的真實的麵孔早在之前,蕭見深就已見過,所以此刻他雖感覺有些許復雜,卻並沒有太多被震驚的意味,依舊能坦然地直視著傅聽歡的樣子,說:「這是你之真容?那薛茂卿三個字,也是借名了?」

傅聽歡因為蕭見深的淡定而極細微地挑了一下眉。

蕭見深越淡定,他心裡偏越不服氣;他心裡越不服氣,麵上偏越不肯叫人看出。

「不錯。」傅聽歡同樣平靜笑道,「薛乃我母家之姓,我真名姓傅,雙字聽歡。」

「危樓樓主?」蕭見深一一印證。

「正是。」傅聽歡又頷首道。

「倒不叫人意外。」蕭見深說。

「嗬嗬。」傅聽歡臉上平靜,心中得意極了。

蕭見深到此時也是沉默地看著傅聽歡,簡直問無可問,說無可說。他從未曾碰到過如此合作的奸細,竟主動揭了自己的麵具,有問必答毫不含糊,而且說的還都是十足真金的真話。若不是早知對方別有目的,他簡直以為對方才是一顆紅心向明日,鐵杆地站在他這兒。

於是他也不能免俗,問道:「為何如此?」

蕭見深的本意乃是問傅聽歡為何如此爽快地揭露一切遮掩。不想傅聽歡所有誤會,隻傲然道:「依我之文治武功,天下幾人能及?依我之相貌絕倫,天下幾人配看?」

蕭見深竟無法反駁!

他定定地看著傅聽歡,道:「聽歡之容,貌若姑射,餐風飲霞,不染俗塵;形若宓妃,驚鴻遊龍,皎若朝陽。」

傅聽歡一麵有些得意,一麵又有些不愉快。

蓋因蕭見深用以形容他容貌的都是女人。都是女人也就罷了,對方雖如此形容,據他仔細觀察,其麵上也不見什麼殊色,顯然無所謂他用的是薛茂卿的臉還是傅聽歡的臉。

傅聽歡尚且第一次遇見見著自己真容而沒有任何反應的人。

這讓他既新奇又有些不甘,一時沖動,便上前笑道:「見深好像一點感覺——也沒有?莫非就算換成了這一張臉,我長得也還不夠討見深的歡心?」

蕭見深的手再一次放到了傅聽歡臉上。

但並非他主動,而是傅聽歡主動握著他的手,在自己臉上觸扌莫打轉。

蕭見深:「……」前後感覺都和真正皮膚一樣,究竟對方是怎麼做到的?

他一時想岔了神,連傅聽歡湊得太過於相近也沒有注意。

兩人間的距離再一次隻剩下微毫。而這一次,再無人打斷。

傅聽歡便在五彩斑斕中輕闔一下眼,湊上前去。

夜涼如水,唇溫如醴。

這一剎間,他仿佛縱身入那滿載著花與夢的小舟,在天河中乘星月而行,他置身於這浩浩無邊的前路,飄飄盪盪,無有拘束。

非常奇妙的,蕭見深有了與傅聽歡同樣的感覺。

小舟在天河裡飄搖,千百萬的星子宛若碎鑽,鋪呈出一道彎向天穹的河川,自天往下看,地上一切如攏於煙紗雲霧;自地往天看,極光正置於天地相交之處,那麼遠,又那麼近。

他看向在同一艘舟中之人,這天與地的光,鍾在了一個人的身上。

這是一個沒有深入的親口勿。甚至沒有太多的摩擦與挨蹭,就如蜻蜓點水一樣安安靜靜地停留在表麵,兩人的呼吸也似那水麵的清風般淺淡撩人。

而後傅聽歡挪開了身體。他看了蕭見深一眼,又飛快地挪開了自己的眼,從自己的座位上站起來在屋中踱步。

這一剎那之間,他竟似有些無法麵對蕭見深,就好像是——

他的目光盯在屋角的一隻燭火上。由燭火搖曳出的熱力很快通過空氣傳遞到最近的人身上。

傅聽歡感覺到了臉頰的熱度。

他感覺到了莫名其妙的尷尬——明明更親密的事情不都已經做全了嗎?

在這樣的尷尬中,他聽見了蕭見深的聲音:「……你這是何意?」

你這是何意?說出這一句話的時候,蕭見深問的並不隻是傅聽歡,還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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