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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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種時候,這樣簡單的震懾已不能讓蕭見深失去反應的能力!

隻見他以手指撫了一下自己被傅聽歡舌尖舔過的眼瞼,感覺到指尖與眼皮上微微的涼意……然後他手指的方向突地一轉,按在了傅聽歡的唇上,並且沿著嘴唇,輕輕一抹。

蕭見深做這樣的動作的時候並沒有想太多。

他非常正直地,至少自以為正直的,將傅聽歡塗在自己臉上的口水重新塗還給傅聽歡。

緊接著,他發現麵前之人唇若塗朱,臉似飛霞。

再然後。

跳窗進來的人又跳窗跑了。

蕭見深:「……」

最近一段時間裡,太子與太子妃的食物鏈暫且平衡。

翻譯成人話,就是太子和太子妃調戲與反調戲的能力暫且達成了平衡,於是感覺有些支撐不住的太子妃就暫時跑出東宮不知道做什麼去了,而蕭見深也能於同一時間稍歇一口氣,安安穩穩地處理自己的國家大事,再順便聽一聽王讓功素日裡關於正事的稟告。

雖然這些正事之中時常會夾纏一些奇怪的東西,比如:

「稟殿下,今日孫將軍府又送來了諸多太子妃所用之物過來。」

「太子妃生辰日將至,宮中女官已開始籌備一應飲宴事宜。」

「但……」王讓功欲言又止,「太子妃仿佛還在宮外未歸。且因為諸命婦夫人一直沒有見到太子妃,外頭也有了一些流言,說是……」

「說是孤明修棧道,假作三千寵愛於太子妃一人;實際上暗度陳倉,另納了一小寵百般嬉戲?」蕭見深道,還順便補了一句,「這小寵是男子。」

王讓功十分驚訝!

蕭見深便淡淡一笑,其實心中蛋疼。他心想你們既然認定了孤是兔子王,那從兔子王的角度去思索,得出結論又有何難?他閒著翻了一本奏折,突然想起什麼,問道:「今日是太子妃生辰吧?」

王讓功剛才想說的就是這個,但傅聽歡此刻尚且在外未歸,他如何敢提?因此直到蕭見深自己記起來了,他才期期艾艾地對著早前就吩咐過準備太子妃生辰宴的蕭見深說:「太子妃想必已在歸程……」

伴隨著王讓功的這句話,夜色仿佛一下子就自天空籠罩了下來。

今日的政務較之尋常更多許多。蕭見深將一切都處理好之後,用膳時間早過,就寢時間不遠。

但蕭見深一點都不急。

今日雖是太子妃生辰宴,卻是孫若璧的生辰,而並非傅聽歡的生辰。孫若璧作為太子元妃,剛入東宮的第一年哪怕不大辦生辰,也沒道理不辦生辰;而傅聽歡……

多日相處下來,蕭見深發現傅聽歡是一個很驕傲的人。

一個驕傲到成親之時尚且不肯改變自己的體型的人,如何會在成親之後參加別人的生辰宴?

這日晚上的生辰宴注定沒有人會參加,好在隻要這個生辰宴辦了,那麼最後究竟有沒有人參加,守在東宮裡外的那些奸細就無從得知了。

所以當踏進自己寢宮,在燈火之中看見了一整桌菜餚和守在桌子旁的傅聽歡的時候,蕭見深也不由一怔。

夜晚靜謐,燭火明亮而無有聲息。坐在桌子旁的傅聽歡此刻正支著下顎,摩挲著手中的一個小物件兀自沉思著。自敞開窗戶外射入的月色為他披上了一層銀霞,當他發現蕭見深進來而抬頭微笑的時候,銀霞就化為點點星芒綴在他的眼中,這樣的星芒與銀霞襯得他的臉都越發白皙而透明了:「你來了。」

蕭見深此時已走到桌前。他在傅聽歡麵前駐足。他說的第一句話並不是「我來了」,而是:「你受傷了?」

訝異換人了。

蕭見深不待傅聽歡回答,他略一彎月要,已輕鬆將人抱至床上。他直接解了對方的上衣,便見對方的肩膀與月匈膛處裹了厚厚的紗布,紗布底下還透著點點紅星。

蕭見深的手指按在傅聽歡受傷的位置上。

他的力道並不重,手指隔著紗布輕輕劃下的時候,甚至給人一種溫熱的錯覺。

這樣的錯覺讓傅聽歡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半邊的身子都感到一些麻痹,抬手就抓住蕭見深的手掌!

蕭見深的目光從傷口上轉到傅聽歡臉上,幾息之後,他收回了自己的手,說:「這一次傷你的人和上一次傷你的人一樣。」

這句話並非疑問。

傅聽歡做了一個小小的糾正:「我這一次受的傷和上一次受的傷,來自同一個人。」而後他問,「你怎麼知道的?我特意清理乾淨了才過來,身上沒有血腥味,你也不至於從我的坐姿什麼的看出來……」

「感覺。」蕭見深言簡意賅。這隻是來自習武者心頭的一個動念而已。

說著這一句話的時候,天空剛好有一注光落到床邊的兩人身上。

傅聽歡自己沐浴在月光之中,卻隻看見了被月光所籠罩的蕭見深。

在他意識到之前,哪怕擱在心中也刻意回避不曾認真去想的話語已先一步從口中說出:「……今日是我母親的忌日。」

他發現蕭見深的目光停留在了他的臉上。他慢慢回過了神來,肩背的疼痛突然連成一片,真奇異。他想。明明在受傷的時候沒有感覺,在趕路的時候沒有感覺,在清理的時候也沒有感覺,然而當來到蕭見深這裡,當對方的手指碰觸到他的傷口,當對方的目光停留在他的臉上的時候。

這些早應該被忘記了的疼痛就好似突然從身體裡覺醒一樣,變著花樣地蹦躂著突顯它們的存在感。

——還真有點疼。

他帶著一點難以忍受的按住了自己的肩膀。他的思維這時仿佛也因為疼痛而有些混亂,最直接的證明就是剛才那沖口而出的一句話。但話都說了出來,也隻有繼續。

傅聽歡的理智逐漸歸攏,他的聲音也緩緩的。沒有太多的話,他隻微笑道:「所以我每一年的今天,都殺一個人……當作祭品。願我母親泉下有知,來世莫要——」

微笑變成冷笑。

傅聽歡收了笑容,淡淡說:「再為相思丟了命。」

也許疼痛總讓人脆弱,而脆弱的人總愛沉溺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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