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四五(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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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懷疑莊王?」這是傅聽歡走出來之後,說出的第一句話。

蕭見深微微頷首:「不錯。」

「既然懷疑,為何不著手清理?」傅聽歡揚揚眉問。

蕭見深便道:「孤做事講究證據。」這乃是我十分正直之意。

傅聽歡冷笑一聲:「所以就設套讓梁泉流去死,死前還叫他幫你背起了這『動亂朝廷天下』的黑鍋?」

「事情總要有人去做。田畝之策要推行,朝中必然有這一次的混亂,孤之麾下眾人,也全都牽涉其中。孤能大刀闊斧處理敵對之輩,對於自己人卻不能不優容幾分,但此事一旦優容,必將功虧一簣。孤本打算一肩擔起這一世罵名,但梁泉流太過心急……這才有了今日局麵。」蕭見深輕描淡寫說。

如此心機深重籌謀久遠之輩,傅聽歡也是嘆為觀止。

他說:「現在事情具已了結,你該解開我武功上的封印了。」

蕭見深聞言抬手,手抬到一半卻有停下。他本來已打算按約定解除傅聽歡的封禁,但這時候突然又有模糊的感覺自心中升起。

蕭見深一時幾乎不能分辨這樣模糊的感覺究竟是什麼。

傅聽歡一挑眉:「怎麼了?」

「這幾日相處,孤幾乎覺得你沒有武功會更好一些。」蕭見深一邊思索一邊說,然後就看見身前的人在一怔之後麵色泛紅,目光幾如驕陽刺人。

蕭見深驟然感覺到心情愉悅。

就好像他一直在等待這樣的情景一樣。

但等他明白了自己的內心,忽然又是一呆:他幾乎不能理解,自己究竟為何如此熱衷於……逗弄一個男人?

傅聽歡:「……」

傅聽歡在短暫的沉默之後感覺自己要氣炸了,他幾乎立時就冷笑起來:「蕭見深,你以為我沒有武功便不能殺你?」說罷一刻不等,自月要間一抹,竟扌莫出了把纏繞於月要帶之上的軟劍!傅聽歡內力精神,平素以音殺之功行走江湖,少有人敵,正如江湖中人不知道他還精於醫毒一樣,世間也沒有多少人知道傅聽歡在劍招之上同樣非同凡響。

但蕭見深此刻知道了。

他呆於床上,隻見暫時沒了內力的人一劍刺來,有若天外飛虹,如光矢掠空,倏忽而至。

以蕭見深之能,此刻也不敢再局於床榻這等狹小之地,而是翻身掠出,站到了臥室之內。他的雙足剛剛沾地,飛虹於半空一轉,如影隨形而來。

蕭見深張目看去,但見對方依舊站於原處,這一手劍法似落木蕭蕭長江滾滾,團團劍影如花盛放,而在劍影之後,傅聽歡閒庭信步,人如君子,衣帶當風。

蕭見深並未還手,閃躲之間喝了一聲『好』,說:「剛中有曲,曲中宏大,此當為君子之劍。」

不想此言一出,聽見了的傅聽歡卻神色一變,心隨意動,手中招式也變得陰狠詭譎路數刁鑽,招招不離蕭見深身體要害之處。

蕭見深此時依舊不曾還手,隻以步法在屋內閃躲。他很快就意識到傅聽歡不悅自己的劍法被說成君子之劍,便故意笑道:「雖劍走偏鋒,行跡處似羚羊掛角,有浩盪之風,你幼時練劍,當是以某中正浩然之劍法入門……」

傅聽歡真如羚羊掛角,一招刺向蕭見深雙目!

又一次兩者相近。

四目相對。

蕭見深微一偏頭,閃過了直射向自己眼睛的劍鋒,但劍鋒旋轉之間所帶起的森寒依舊削斷蕭見深幾絲飛揚起來的長發,幾縷發絲在空中倏忽揚起,復又落下。直到此時,蕭見深方才將背在身後的手伸出,以兩指夾住對方劍尖。

兩人一觸即分。

傅聽歡似將手中三尺青鋒舞得越來越有感覺,最早時候還殘存的些許虛浮在這時候早就沉穩強勁所取代,強勁之後,他的劍亦不再隻是殘影,而是每道殘影都帶起了風雷之聲。至此之時,內力隨血液一同在體內湧動,然後如潮水般以浩盪之態將體內所有明處的禁製一舉沖開!

蕭見深見對方體內熱氣蒸蒸而上,便隻穴道中的禁製已被沖開,於是便一晃出了戰團,徑自坐到了靠窗的長榻上,說:「剛才一場試劍,你全身血液奔流,沖開了明處的所有禁製,而還有部分暗處的禁製在你背後,需要我重新一一解開……」

功行過後,傅聽歡隻覺全身酣暢。他聽見蕭見深隨後的話,便徑自走到對方身前坐下,卻並非長榻之上,而是蕭見深的足前,然後他將自己的頭趴在對方的膝蓋之上,撩開頭發露出後背說:「快點。」

話音落下一會,傅聽歡不見蕭見深動手,又有些不解和催促道:「還等什麼?」

這時閉合數日的窗戶被推開,屋外的新枝伸進來,枝上有誘人的翠綠之色。

臥在自己膝蓋上的人神色懶懶的,他散開了長發,頭發順著外側蜿蜒落地,似一潭墨泉,自天潑下。既潑在地上,又像潑在蕭見深的心中,如此攪亂了一池淨水。

蕭見深微怔了一會,才將手落到傅聽歡的肩胛處。而後又從對方的肩胛一直來到對方的月要側,勁瘦而結實的身軀便隔著衣物,舒展在他手掌之中。

異樣的感覺幾乎在頃刻就占據了蕭見深的腦海與身軀。

他突然有些不知如何是好,於是解開了所有穴道,手掌就立刻對方的背後撤離,本意是想遠離誘惑,但行動有悖意誌,離開傅聽歡背脊的手掌根本沒有回歸到蕭見深身側,而是又停在了對方那順滑如絲的長發上。

這不是蕭見深第一次碰觸傅聽歡的長發。

但每一次他好像都這樣愛不釋手。

他沿著這頭烏發輕輕撫扌莫著傅聽歡的側臉和脖頸,他感覺著自己心中的情緒,見膝蓋上被解開了所有禁製還懶懶散散沒有爬起來的人,忽然問:「剛才我說你沒有武藝更好的時候,你有沒有一瞬間想過,我會不解開你的封禁?」

傅聽歡自蕭見深膝頭抬眼。

明亮的日光自窗外打在這人的臉上,那一張麵孔,全盪漾著光的明艷與驕美。

傅聽歡唇角彎了彎,鮮花就自枝頭落入他的唇際:「沒有。」

一句話落,幾息之後,他又悠悠說:「你不解開我的武功禁製又想乾什麼呢?將我留在身旁嗎?蕭見深……太子殿下,似你這般人物,隻要肯紆尊說一句留下,這天下雖廣,山河雖大,隻怕也找不出一個能狠心拒絕之人。」

「那你呢?」蕭見深自然而然問。

「……」傅聽歡,「我……」也……不能。

蕭見深,我也不能。

此時無聲勝有聲。

傅聽歡怔怔地抬頭看著蕭見深,雖什麼都沒說,卻像將什麼都說盡了。

於是那朵花便又自傅聽歡唇角落入了蕭見深心中。

熟悉而又陌生的沖動開始在蕭見深體內匯聚,他這時驟然明白了自己究竟該做些什麼!

他好像平生第一次感覺到這樣的欲望,但又好像已在夢中親身經歷這樣的欲望。

那樣如花如水,如星如月。

蕭見深手中忽然用力,將跪坐在地上的傅聽歡攬入懷中。佳人入懷,兩身熱流交於一體,蕭見深一振衣袖,便將長榻上的矮桌及桌上種種東西撫散在地,當啷不絕的濺落聲中,他將傅聽歡壓在了長榻之上。

靠窗的長榻不過一人多一些的寬度,兩人青紅的衣擺招搖著自榻上滑落地麵。

蕭見深凝視著躺在身下的人……沒有聲音,也沒有拒絕……他俯下身,對方便順從地閉上眼睛。

於是親口勿就落到了唇角。

還是像花像水,像星像月。

蜜一樣甘泉開始泊泊地流入蕭見深的心中,又仿佛心中早有了一泓清泉,正自滋生飴人的佳釀。

這一日到後來,金烏西落,月兔東升,兩人從長榻一路來到床笫上,幾乎精疲力盡。

蕭見深攬著已經陷在無邊欲海而神魂顛倒,神智模糊的傅聽歡親了一口,而後帶起被子,一同歇息。

傅聽歡覺得自己似乎睡著了,又似乎沒有睡著。

他站在世界的正中央,一側綠草如茵鮮花遍野,一側白骨累累屍山血海,他想要往前,可來自身後的莫名力量始終束縛著他,而與此同時,黑水漫上來,漫過的他手足月匈膛,來到他的眼耳口鼻。

窒息之中,傅聽歡立時醒了過來。

窗外的月散發著冷冷的光。身前的蕭見深已經陷入沉眠。

對方在毫無防備地沉睡的時候,看起來簡直——像孩童一樣天真。

傅聽歡的手指在蕭見深眉間落下,他看人看得入了神,連自己俯身下去親口勿對方都不自知,還是沉睡中的蕭見深因感覺到有人接近而微微皺了一下眉頭,才把傅聽歡驚醒。

親口勿還沒有開始就被打斷,他聽見了自己身體不滿的嘆息。

然而他並沒有理會這樣的嘆息,而是將手在床榻上輕輕一撐,就自床上躍過身前睡著的人,無聲無息地落入地上。

他還渾身赤/裸,身上的每一處都被烙下了痕跡,動一動就像是要散架那樣的酸疼。

他從地上撿起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重新套到身上穿好。

他再回頭看了一眼沉睡中的蕭見深,而後頭也不回的推門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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