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五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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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一個人擁有無敵的運氣,無敵的武力、甚至還擁有這個世界上最大的權利。

那麼他是不是就從此擁有了無上的幸福與快樂?

蕭見深親身告訴你,答案是否定的。

快樂與幸福這種扌莫不著的東西對於每一個人來說都是同等的,當然,心塞這種同樣扌莫不著的東西對於每一個人來說也是同等的。

蕭見深現在就不能更心塞。

雖然傅聽歡剛才沒有直說,但他又不是蠢貨,當然輕而易舉地感覺到了對方要將別人送到他床上的那點意味,這意味中偏偏還透著傅聽歡的「你拿了美人就自己去玩,我不想和你玩」的意思……

但所有的事情都是要解決的。

心塞過後,蕭見深沉思一下,已經有了一個機智的想法。

想到就做,在理過傅聽歡的長發之後,他淡笑一下:「也罷,聽歡既然盛情邀請,我如何能拒?便客隨主便,一起去吧。」

說完之後,他垂眸看下去,隻見鏡中之人神色平靜,稍微動了一下,鏡子便水波似地一晃,晃出幾分冷色來。

蕭見深沒有細看,這時傅聽歡已經站了起來,開玩笑道:「既然客隨主便,我若不能叫你賓至如歸,想來就是我天大的不是了。」

言罷直接推門出去,先剜了守在外頭的聞紫奇一眼,接著才吩咐對方按照最高規格設宴,設宴地點就在危樓。

這並非蕭見深第一次到達危樓,卻是第一次光明正大地走入危樓。

危樓的建築既有北地的開闊大氣,又有江南的精致風雅。而顯然傅聽歡更喜歡後者,在入了後院的花園時,簡直是移步易景,三五入畫,哪怕在落花時節,也整個園子都是一派勃勃生機之態,甚至以蕭見深之眼力,還能輕易地看見那藏在花圃之後水池之下的些許長蟲動物。

「這裡本來有一盆恨天高,但……」

「花瓣被蟲蛀了,零零落落地倒是可憐。」蕭見深漫不經心地說,說完之後就見傅聽歡一言不發往前走,也不知為何,似乎連腳下的步伐都快了幾分。

他簡直不能窺破對方的心思!也隻好加快腳步,跟著人進了廳堂之中。

他本擬這時應該和傅聽歡說話了,沒想到一進來還沒有坐下,傅聽歡就拍了拍雙手,便有兩位十五六歲的天真爛漫之女子從簾子後轉出來。

傅聽歡道:「帶貴客下去沐浴梳洗一番,之後開席。」

蕭見深:「……」

他也不拒絕,直接與那兩位少女往沐浴之處走去。

香湯輕盪,白霧騰騰,兩個伺候的侍女早早就換了小衣衫,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將屬於少女的優美曲線展現得淋漓盡致,而當她們彎月要俯身地掬水替蕭見深擦身的時候,那些滾熱的水隨著抬起的胳膊滾落而下,一忽兒就將隻包裹住重點部位的衣衫浸濕,再配合著室內的絲縷白霧,全是若隱若現,欲拒還迎之態。

蕭見深身軀放鬆,雙眼微閉。

他對於這樣的服侍並沒有什麼感覺,早在駱皇後那邊,他就見識過了比這更曖昧百倍香艷百倍的情況,那時他雖以「母後之人」推辭,歸根到底也是毫無興致與沖動。現在當然也毫無例外,隻是——

蕭見深忽然睜開眼睛。

其中一位侍婢正繞到他身前以布巾擦拭他的身體,她湊得很近,蕭見深甫一睜眼,首先見到的就是那如綠雲似的頭發,而後才看清了周圍。

這侍婢料來也沒有想到蕭見深會忽然睜開眼,一愣之下幾乎從臉頰紅到脖子下。

蕭見深的目光先在四周掃了一圈,而後才落到身前女子的臉上:「這浴室是否有與其他房間相連?」

「沒有,這是樓主單獨辟出來的地方,四周都臨水,分外幽靜。」侍女紅著臉道。

蕭見深便不再說話,但也並未繼續養神,而是忽然從池水中站起。

嘩啦啦的水珠從他身上滾落而下,身軀帶起的水幕在短暫的時間裡遮蔽了浴室中兩位少女的視線,但那由想象交織成的畫麵依舊讓她們驚呼出聲,也正是這樣的驚呼,擋住了那不知從何處傳來的、小小的『砰』的一聲。

有人在後麵,在後麵的當然是他想的那個人。

蕭見深的心情早在意識到牆後麵有人的時候就從多雲蔽日變成了艷陽高照,他一步踏上了池子,揀起地上的一件衣服披於身上,而後說:「行了,你們都先去吧。」

如此之後,換好了衣服的蕭見深方才再回到廳堂之中。這時便見堂中設案,諸多美酒佳餚,瓜果時蔬全都擺上。門前一整排的木格子都打了開,那粼粼的湖水與湖上婆娑的蓮花便一齊映入了人的眼底。

傅聽歡也換了一身衣服。他穿著白色滾金邊的一襲長袍,正落拓蕭疏地支著一條腿坐在幾案之後。

他見蕭見深被人重新帶了上來,便漫不經心地用下巴點了點和自己並排的一個位於右側的座位。

大展宏圖的巨幅山水畫便在兩人身後。

蕭見深落座之後,廳堂之內的燈光驟然暗下,而廳堂之外的燈火卻猛地亮起。

於是水池中的蓮花開始動了:搖曳著、抖動著,相互之間挨擠嬉戲著,好似那妙齡鮮妍的少女,正在交頭接耳,竊竊而笑。

這個季節本不是蓮花開放的時節。池中的蓮花當然不是真正的蓮花。

那是一個個穿著或粉或紫或白的紗衣,潛藏在水裡的佳人。

她們金蓮細點、玉臂輕舒,如飛天仕女一樣在這倒映著天河的池上翩翩起舞。

天上的月投下了一束光,這束光便正中這個池子,和池上的美人。

蕭見深看得很認真。江南的歌舞與宮廷的歌舞多少還是有不同的,危樓中排的又是另外一種風格——至少就算是宮裡,也沒有每一個舞姬都身懷絕技,能輕飄飄飛上離地兩三丈的位置。

屋內是晦暗的。傅聽歡一直在喝酒。

從蕭見深剛剛進來就在喝,從池上的美人動起來就開始喝酒,等那些美人真如飛天一樣一忽兒飛進了廳堂,在黑暗中驟雨極旋般的旋轉起來,再一下轉進蕭見深懷中的時候,傅聽歡終於忍不住捏碎了自己手中的杯子。

但他麵上還保持著微笑,那捏碎的杯子也被他收入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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