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五九(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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習武之人的身體總是異常柔韌。

蕭見深前一刻還環抱著傅聽歡,下一刻他掌中之人輕巧地一個騰挪,自他手上落到了地麵。

隨著這一個動作,兩人分開。

這樣的分開也僅是一瞬。

下一刻,傅聽歡一拂袖,將那桌上的種種東西全掃落地麵,繼而一股大力襲上蕭見深,將蕭見深直壓到桌麵之上,自己同時俯下身去,在對方耳邊謔笑道:「得了,我不需要一個人生尊長來一遍一遍地告訴我不要喜不要怒不要哀不要樂不要悲不要恐不要驚——」

他一口氣說完,吐息就長長長長地響在蕭見深耳際。

那像是一聲悠悠悠悠的嘆息,像是簫聲,隨著這夜、這風、這人,一直潛入到了心底。

傅聽歡又在蕭見深耳邊說:「我們來做一點正常人會做的事情,尤其是正常男人會做的……」

「就在這裡。」他的親口勿落在蕭見深的眉眼上。

「就在現在。」他的親口勿在繼續,從蕭見深的麵孔到他的咽喉,他尤愛這一關鍵之處,這一習武之人的命脈之處,親口勿把玩這處咽喉,似乎便將蕭見深的性命也握在掌中,口勿在唇下。

「我們可以……」他喁喁細語,「做到天亮。」

蕭見深幾乎被傅聽歡的熱情驚住了!以至於在這短時間裡,他都忘了自己應該先從桌子上起來。

但這無關緊要,無足輕重。

因為傅聽歡再一次合身上前,先用自己的目光描摹著蕭見深的輪廓,然後俯下身來,親口勿對方的嘴唇。

難以形容的感覺再一次在兩人心中滋生。

像是緊張,但又比緊張愉快;像是紛亂雜念橫生……但似乎又比雜念橫生多了些如水溫柔。

傅聽歡大約也被這樣的感覺所蠱惑。

他本來粗暴禁錮著蕭見深軀體的手漸漸鬆下來緩下來,一徑的勁道之外,又多了尋求安慰似的撒嬌,但這撒嬌,也帶著點屈尊紆貴似的矜持。

蕭見深從發現這一點之後的第一時間,就滿足了對方的需求。

他保持著兩人有些別扭的姿勢,抬手輕抱身上的人,月要背一用力,就叫兩人上下顛倒。

傅聽歡被放置到了桌子上。而蕭見深則站在了地麵。

扯動間,兩人的衣服不再服帖。

蕭見深將自己的第一個親口勿烙在對方的脖頸上。

熱度仿佛從嘴唇與皮膚接觸的那一點上,順著血液一直流便全身最後又侵入心髒。

傅聽歡反微微地打了個寒噤。

他的目光先定格在蕭見深臉上,接著遊移到屋中的燭火上,最後停在搖曳出兩人身影的窗紙上。他的唇角露出了饒有興致的微笑:「你說……外頭的人如果看見這窗戶上的影子,想必知道我們正在做什麼吧?」

蕭見深此刻正欣賞著傅聽歡的軀體。

習武之人的軀體有種種不與他人言說的妙處,頎長勻稱隻是身材基礎,其後恰如肌肉緊實,偏又柔韌可塑,剛硬時可是一柄劍,柔軟時便成一朵花。

蕭見深既愛他劍似的模樣,也愛他花似的綺艷。

他攬住了對方的肩,用指腹摩挲著對方的喉結與鎖骨。

傅聽歡悶哼一聲,復又從喉中滾出低笑:「癢。」

蕭見深方才回答對方的問題:「……你如果在意我們就去床上。」

「我不在意。」傅聽歡漫不經心回答道。

但他唇角的笑容越加神秘,他在蕭見深耳邊說:「但你說,他們會認為誰上誰下,誰是男人中的英雄豪傑,誰又俯身人下宛如雌獸?」

蕭見深覺得自己在聽說書,他頓時就笑出了聲來:「別鬧。」

「我認真的。」傅聽歡不滿地給了對方肋骨一記玩笑似的肘擊加重自己語氣的分量,如願以償地聽見了蕭見深的抽氣。在一下調情之後,他又吃吃地笑起來,手上用勁,先將蕭見深推到地上,接著自己也滾了下去。

兩人互相環抱著滿是灰塵的地麵連著滾了好幾個圈,頭發散亂衣衫染塵,甚至連腦袋與鼻子,額頭與臉頰都親密接觸了好幾次。

兩人中不管是誰,甚至不用用力,隻要一動念,都能夠輕而易舉地停下來。然而並沒有誰如此煞風景。

蕭見深一直抱著傅聽歡,直到他的肩膀撞到了一旁的架子腳,讓上麵擺放的銅製香爐與櫃子相撞發出輕微「咚」的一聲。

夜晚忽然安靜了下來。

蕭見深捧起傅聽歡的臉。

對方的長發如瀑布的水滑過他的手腕與胳膊,三千煩惱絲,三千恩愛會。

他將自己的手指觸到對方明亮的眼睛上。

這一次,傅聽歡沒有閃躲,沒有閉眼。

他就這樣直直地看著蕭見深,看著對方距離自己越來越近,直至微癢代替了一切。

那雙黑色的,閃爍著稀微的光的瞳孔就落入蕭見的手中。

蕭見深隻覺自己似碰觸到了星辰表麵。

他幾乎於同時升起一種敬畏之心,很快自那地方後撤離開,就見那黑色的眼珠微微一轉,已經起了一層更瑩潤的光芒。

傅聽歡側了一下頭。他碰觸到蕭見深的脖頸,但並非柔情蜜愛,而是展露了利齒,抵在蕭見深的喉中,他的下顎慢條斯理地收緊,牙鋒逐漸迫近,如同獵手對待無力反抗的獵物,樂於看見對方在自己手中嘴下掙紮。

蕭見深當然沒有掙紮。

他正在脫對方的衣服,壓根沒心思管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

然而就在他這樣動作的時候,外頭那含含蓄蓄明明都花樣百出了卻無論如何也不肯撕破臉皮的聲音驟然放大,就好像是有一聲屬於人的慘嚎,如同錐子劃破了夜晚粉飾一切罪惡的布幕。

傅聽歡此時正情到酣處,哪裡耐煩管外頭的人是死是說?

「我們繼續,等明天出去了死一堆才好。」他心不在焉道,言罷忽然又冷笑,「除非你想出去會你的小情人。」

蕭見深正專心致誌於解開身上人那層層疊疊的衣服,壓根沒注意傅聽歡在說什麼。

麵對如此之旖旎情意,正常的男人哪還有餘暇去思索別的問題?

他的回答隻慢了半拍,傅聽歡就揚起了一邊的眉梢。

蕭見深說:「……我的小情人不就在眼前?」

傅聽歡似笑非笑:「那之前眼珠都要落在你身上的飛虹仙子怎麼算?」

蕭見深記起來這個人了!但他立刻機智回答說:「所有人都在看我。飛虹仙子是誰?」

不管傅聽歡是否相信這個回答,總之他在蕭見深回答之後就哼笑出聲。他給了蕭見深額外的獎勵:他向蕭見深傾身,長眉輕挑,嘴角微勾,艷麗麵孔緩緩湊近,幾乎碰到蕭見深身上衣袍……

又是巨大的響動從外頭傳來!

這一次除了響動之外,還有屬於群雄憤怒的叫喊聲:「一靈觀竟敢殺人——」

「人不是一靈觀殺的!」一靈觀的人也在喊。

「死者死在一靈觀獨門絕技之下,還敢狡辯!」群雄又叫道。

傅聽歡將要繼續的動作停了下來。

他若有所思地想了片刻,繼而像是想明白了什麼一樣微微冷笑。

他自蕭見深身上站起來,先整了整衣服,又重新束發,繼而對蕭見深說:「我出去看看,回頭繼續。」

「……………………………………」蕭見深。

傅聽歡又安撫蕭見深:「來日方長,不急於一時。」話音還未真正落下,已經匆匆推門出去,在外頭說了兩聲,便帶著人往那群雄匯聚的大殿快步行去!

「…………………………………………」蕭見深。

他的神經終於輕輕崩斷了,在他腦海裡發出令人心碎的「啪嗒」聲響,似乎什麼寶貴的東西摔落到地麵,然後可憐地糊作了一團。

xxxxxx

本已暗下的夜在這時候重又燈火通明。

群雄再次齊聚於一靈觀山門之後的廣場之中。而這一回,烈烈的火光映著他們扭曲的麵孔,一個個都像是從地底下爬上來的惡鬼。

但此時的景象似乎也已經墜於地獄邊緣了。

靈堂的白幡還在夜晚裡飛舞,平放的棺材尚未釘死,而地上又橫七豎八地躺了許多新鮮的死者。

他們中的絕大部分被人忽略在一旁,但剩餘的死狀相同、身上外露皮肉都環繞著一圈圈青紫的那些人,則被一同堆放在一靈觀的眾人麵前!

武林中人此時已經義憤填膺,隻聽他們說:「謝思德上一靈觀中,謝思德死;我們上一靈觀中,我們死!這一靈觀哪裡是什麼名門正派,分明是一個龍潭虎穴,進去了就出不來了!」

「一靈觀為了孤鴻劍已經喪心病狂了!他們說不得打算將我們全部留在這裡,然後借用孤鴻劍中的秘密一統武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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