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八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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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蕭見深師門所在地最近的一個城池正是麗城。

若以江南為一條小小神龍,麗城便是龍腹之下龍爪上獨立的那一點。

作為一個單獨而重要的大城,位於魚米之鄉的麗城氣候適宜,土壤肥沃,又兼近年來風調雨順,麗城郡守就曾於每一季度呈交朝廷的奏章上寫道「金穗垂枝,糧滿陳倉」,管中窺豹,可見一斑。

到蕭見深與傅聽歡來到麗城之下的時候,城樓之上站著蕭清泰的兵士,城樓之下遊盪著那些中了春蟬蠱的蠱人。

雖紅骨簫與破日劍俱碎,但兩人乃自師門中出來,早已將武器更換妥當,蕭見深這回並不用劍,而是拿了一柄和他人差不多高的半月彎鈎,鈎就名伴月;傅聽歡麵對著滿滿一個神兵利器,一開始還能夠興致勃勃,但看得久了真的不免和蕭見深一樣有些麻木,於是最後隻選了一把紫玉簫懸在月要邊,還順便拿了蕭見深伴月鈎邊的逐星劍配在了月要側,以防萬一。

當兩人策馬來到麗城腳下的時候,天正是傍晚,西邊紅日的餘暉叫天地間也染上了一絲血色。

按照傅聽歡本來的想法,蕭見深口中所說雖是「殺他一來一去」,但等真正到了地方的時候,必然還是有計劃的,他並不知蕭見深在麗城是否有後手,但以常理推論,不管有沒有後手,蕭見深都必然於暗中潛入麗城之中,然後射人射馬,擒賊擒王,如此方是謀略之所在。

沒有想到蕭見深一起絕塵,直接就與他一起騎到了麗城城牆之下。

周圍的蠱人,牆上的兵士,都默默地看著他們,全忘了說話。

蕭見深也沒有說話。

他隻是隨手拿了身上的那柄伴月鈎,向前方一擲。

隻聽那轟然一聲巨響,麗城之歷經兩朝的巨大城門已被伴月鈎擊出了一個人高的大洞!

這還不止,那伴月鈎擊破城門之後餘勢未消,於半空中一個飛旋,自下而上,上了城樓上嘩啦下來一片守城士兵的腦袋,這些落下的頭顱臉上兀自帶著茫然的表情,鮮血如同紅雨從天空紛紛而下。

就在這紛紛艷紅之間,伴月鈎於半空中回旋著,又落入了蕭見深的手中。

鈎刃如血。

那一縷緋紅似線般纏上,又似線般抽離。

蕭見深方才若無其事一低頭,對著傅聽歡說:「我們可以進去了。」

言罷一抖馬韁,胯/下駿馬已經得得地小跑了起來,待到城門之前時縱身一跳,穿過門洞,已入了麗城之中!

傅聽歡:「……」

其餘士兵:「……」

這時眾人才紛紛回過神來,大叫了一聲之後,該持長槍的持長槍,該拿勁弩地拿勁弩,刀鋒統統對準了蕭見深,頂頭上司一聲令下,就是百槍齊舉,千矢萬發!

這喧鬧又猛烈的進攻聲中,傅聽歡匪夷所思,無可奈何道:「你明明可以不理會這些旁人,直接進了此地核心之處,一舉擒下蕭清泰留在此間負責的人……為何要和這些雜役糾纏,倒平白給了真正重要的人逃脫的機會?」

蕭見深不以為然:「逃也就逃吧,能逃到哪裡去?無非是蕭清泰那邊。朕反正要去找蕭清泰,早一日死,晚一日死,早三日死,晚三日死,又何曾有什麼區別?」

言罷一旋伴月鈎,隻見一道銀練如圓飛旋,所過處,槍折箭落,人首分離!

傅聽歡竟無言以對。

蕭見深一路向前。伴月鈎一路飛旋,所過之處,人仰馬翻,血流成河。

由人體內所流出的鮮血已經在青石板的地麵上淌出一道一道的痕跡,它們蜿蜒而向前,每碰到另外一條相同的,就壯大一分,再碰到另外一條相同的,又壯大一分。

如此融合著,融合著,最後便成了可沒靴底的血之海洋!

由一人於數千大軍中直直殺出一條血路,而自己就宛如待宰羔羊一樣毫無反擊的能力,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這乃是一種足以摧毀擁有最鋼鐵意誌之人意誌的感覺!

蕭見深不過於這人群中走了一條街的長度,那些直麵著他的士兵就忍受不住這種平白送死的壓力,有大叫著丟下手中兵器抱頭蹲地的,有一下轉身向後邊退去卻被執法隊斬殺的,也有反拿了刀去殺後頭執法隊的,也有忽然痛哭流涕,坐在地上高喊的:

「陛下何忍棄我等至此,我等乃為逆賊蕭清泰裹挾,家人都在其封地之上,不得不從——」

下一刻,他的頭顱同樣落在了地上。

那張麵孔還殘存著憤憤的不滿,這樣的不滿在前一刻還如此鮮活,而下一刻,便委頓於塵埃,又被馬蹄踏入泥濘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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