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我們真能做一輩子的朋友麼…(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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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言是個界限感很明晰的人。他和林峋的關係好,但和林峋舅舅的關係不好。而這又是林峋舅舅的別墅,不是林峋的別墅,所以他在這兒自始至終都是客人。

索彧抱著許言來到房間,把他放在了床上。盡管他的懷抱足夠安穩,但還是床上睡著舒適一些。然而在他把許言放下時,許言躺在床上,哼哼了一聲。

「難受。」

索彧站在床邊,看著他太好看的臉色,問道:「哪兒難受?」

「頭疼,胃疼……」許言回答。

「你喝醉了酒,一會兒喝了醒酒湯就好了。」索彧道。

聽了索彧的解釋,許言像是聽懂了,他低低地「唔」了一聲,沒再說話。等待了一會兒,索彧直起了身體。

「還有心。」許言說。

他又說了一句話,但是聲音比剛才說的話要輕,像是在說著一個深藏在心底的秘密。索彧沒有聽清,他俯下身來,問道:「什麼?」

「還有心,心也難受。」許言重復了一遍。

許言說完,索彧目光流轉,看向了躺在床上的少年。他閉著眼睛蜷縮著身體躺在床上,像是一頭因為受傷而熟睡的小鹿,偶爾在夢中因為疼痛而淺淺的低語。

「為什麼心裡難受?」索彧也放低了聲音。

或許是男人的聲音太過溫柔,在他問出來時,許言的眉頭甚至有了一瞬間的舒展。而舒展過後,他又重新更為深刻地蹙了起來。

他知道問題的答案,但是他不能說。即使是在醉酒的狀態下,他也倔強地克製和隱藏著他的情感。因為太過在意。

但是這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在這樣的隱忍中,許言的臉上浮上了一絲痛苦,他的喉間也溢出了一絲嗚咽。

他蜷縮著身體,想要把自己抱起來。客廳裡發出布料摩擦的細微聲,索彧站在床邊,狹長的雙眸漆黑而深沉。

他看著床上的許言,抬手拉過了旁邊的椅子,坐在了他的身邊。

「你可以握一會兒我的手。」索彧說。

索彧說完,床上蜷縮的少年,身體輕輕顫抖了一下。他從床上抬頭,看著坐在他身邊的男人。他的眼睛漆黑明亮,浮著一層淡薄的霧氣。他小心翼翼,不可置信,而又掩藏著一絲驚喜。

「可以麼?」他問。

「可以。」索彧道。

得到確認,或許是不確認這是現實還是夢境,許言並沒有下一步的動作。在他猶豫和試探間,索彧握住了他的手。

他的手寬大修長,在握住他的手後,男人粗長的手指交叉,握入了他的指縫間。他和他十指交握,手指的皮膚都夾擊貼合在了一起。

在被他握住後,許言的心一下被充滿,他反手握緊了他。他用力地握著,他的手心不知道是因為緊張還是因為喝醉了,出了些汗。

「林峋。」許言叫了他一聲。

索彧聽到他叫出的名字,眼神暗暗一沉,隨後,他看著他應了一聲。

「嗯。」

「我手心出汗了。」許言道。

「沒事。」索彧說。

索彧說完,許言輕輕一笑:「你要說有事就是大逆不道。你平時打完籃球一身的汗就往我身上撲,爸爸都沒嫌棄你。」

他說完,索彧抬眸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而在說完這句話後,許言像是也想到了什麼,也沉默了下來。

「你從來都是對我做什麼都可以,但是你不知道,我對你做什麼都要小心地想好久。」許言道。

林峋能隨心所欲的對他,是因為林峋把他當朋友。他對林峋萬般小心,是因為他對林峋太過貪心。這個時候,許言的腦海裡又回想起了在洗手間裡的那一幕。他明明渾身滾燙,但心涼颼颼的疼。

「我要是能像葉智琳那樣隨心所欲的對待你就好了。」許言道。

「但是不行,我們是朋友,我也不能失去你這個朋友。」許言繼續道,「你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牽掛我也是我牽掛的人。我孤獨久了,就算是痛苦的陪伴,我也能忍受。」

許言像是在和林峋解釋,又像是在勸說自己,他像是渾身都是裂縫的玻璃,一碰就碎,但是卻倔強地呻吟著。

可是酒精還是讓他變脆弱了,他呻吟了一會兒後,抬眼看向床邊的索彧,問道。

「我們真的能做一輩子的好朋友麼?」

這是林峋喝醉的時候跟他說的,現在許言在喝醉的時候重新問了他一遍。林峋的答案是肯定的,但是他不知道他的答案是不是。

在他問完後,床邊的男人並沒有回答。許言握著那隻手,緊緊地握著,他的眼睛滾燙,像是有什麼東西在眼眶中蓄滿了。

「我感覺我有點堅持不下去了。」許言說。

床頭的燈開著,燈光小範圍的在床頭形成了一個光圈,男人坐在床邊,因為身材過於高大,他的上半身幾乎都隱在燈光外的燈影裡。燈影下,男人狹長的雙眸漆黑深沉,他望著床上的許言,在他說完這句話後,他的拇指擦過了他的頰邊。

「別哭。」索彧道。

他的指腹有些粗糙,摩擦著他細膩的皮膚,帶來了一陣酥麻感。在這樣溫柔的撫扌莫下,許言的情緒和情感如潮水般崩潰湧來。他握緊他的手,乖巧地應了一聲。

「嗯。」

許言應完,房間裡重新陷入了安靜。索彧看著床上的少年,坐在那兒沒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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