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5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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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彧說了很多話。

在索菁的印象裡,他好像從沒有說過這麼多話。即使年齡小,但她這個弟弟好像一直比她還要沉穩持重,她覺得她和他像是父母的兩個極端。她吸取的是父母開朗的那一部分,他吸取的則是父母安靜的那一部分。

這是索彧第一次在家人麵前表達情感,為了許言。

麻將室裡在索彧說完話後,就沒了聲音,索菁看著自己的弟弟,她聽著他的話,關於他這四年的回憶也湧了上來。

索彧說他是在許言十五歲的時候喜歡上他的,而那一年,索彧是二十五歲。她記得好像就是從二十五歲開始,索彧沒再有過女人,沒再交過女朋友,後來見她說的多了,索彧跟她說他心裡有人。

索菁這時候,腦海中關於這些記憶和現在發生的事情交匯,她突然就明白過來,索彧心裡的人就是許言。

他不是三十歲才跟許言在一起的,他二十五歲就已經跟許言在一起了,許言在他心裡待了四年。

而他做的這一切,確實足夠有資格說出他喜歡許言很多年。

索菁看著索彧,他也在說完這番話後安靜地看著她。他的眼神中並沒有對她對於他的誤會和臆測的不滿,他隻是在安靜闡述他對許言的感情。他希望自己的家人理解,並且他希望通過這件事情,讓他的家人更加接受和愛許言。

索菁一直知道弟弟是個情種,卻沒想到他能情種成這個樣子。

在姐弟兩個對視聊天的時候,一旁楊英喬似是想起了什麼,對索彧道:「當時是許言父母的葬禮,你也去參加了,你在葬禮結束後,陪著他待了一會兒是麼?」

楊英喬說完,索彧回頭看向了母親。這是四年前的事情,發生在不怎麼起眼的角落,事後他也藏匿著對許言的感情,從沒有表露出來過。

可是他說完,母親就聯想到了。

索彧望著母親,後收回目光,應了一聲:「嗯。」

這件事情一提起來,關於他和許言感情的線一下就串聯了起來。索菁是第一次這麼直觀地感受到索彧的情感,還有他感情的過程。這種感覺,一下讓索菁覺得十分奇妙。

索彧快三十了,除了小時候,她還是時隔多年第一次感受到她真是她的弟弟。

無論多成熟穩重,在感情的問題上,依然保有著赤誠。索菁很幸運擁有這個弟弟,也很幸運索彧能在四年的感情沉澱後,獲得許言的喜歡。

他和許言好像有著各自的苦楚,他對於許言感情的渴望,許言則是對於家人和羈絆的渴望,而他們結合在一起,就填補了對方的渴望。

沒有人比他們兩人更合適了。

麻將桌上一家四口都沒有再搓麻,但是大家心情都已經輕鬆平淡了下來。最後一家人無話,還是索仲儒開口說了一句。

「繼續吧。」

索仲儒說完,楊英喬和索菁都看了他一眼。索菁望著父親,收回心神後哼聲一笑,她率先開始了搓麻,麻將桌上又傳來了嘩啦啦清脆的聲響。

在這聲響中,一家四口的手都在桌上交錯著,索彧望著白花花的麻將,沒有抬頭。而旁邊索菁卻朝著他湊了湊,道:「給我餵牌。」

索彧看了她一眼,索菁已經回過身去了。

看了姐姐一眼,索彧扌莫著牌,打出去了一張,邊打邊道:「我今晚還有事兒,隻打一把。」

索菁:「……」

隻打一把?我可是給許言餵了好幾把的牌!

-

許言離開棋牌室後,就去找林峋了。剛才打麻將,被索菁一句話刺激到後,林峋直接棋牌室的門口都沒踏進去。許言雖然在打著麻將,但是心裡還掛念著林峋。更何況棋牌室裡的氣氛,明顯需要緩沖一下,他一個孩子在那兒,家長有些話也說不開,他就提前離開了。

離開棋牌室後,許言在家裡找了一圈都沒找到林峋,後來還是家裡的阿姨告訴他,林峋剛才接了個電話去花園了,許言這才也去了花園。

索家的花園很大,索仲儒在退了以後,就喜歡鼓搗花花草草。家裡花園分了好幾個,有露天,有玻璃頂……這麼冷的天,林峋自然沒去露天,他去了外公的玻璃頂花園,坐在了花園裡的搖椅上。

家裡大人都去打麻將了,就他一個人,所以林峋坐得頗沒有坐相,整個人半癱在搖椅上。玻璃頂花園裡的植被多數是溫熱帶植被,因為有充足的光照和溫度,所以即使在蕭瑟料峭的北城寒冬,依然也是奼紫嫣紅。

林峋就躺在那片奼紫嫣紅裡。

他應該是剛掛了電話,現在正百無聊賴地躺在躺椅上看著手機。看著手機的時候,視角的餘光看到有人過來,他下意識坐直身體,在定睛看向來人的方向時,發現是許言。

林峋:「……」

林峋又要躺倒回搖椅上,卻被許言給製止了。

「別躺。」

林峋:「……」

許言這麼說了一句,像是長輩對小輩的提醒或命令,這一句,一下又讓林峋想起餐桌上的那一幕。他心情和表情同時變得復雜起來,但是也真就乖乖聽了許言的話,沒有躺下。

「你真把我當外甥了?」林峋眼睜睜看著許言過來,終於開口問了這麼一句。

他說完的功夫,許言已經坐在了他的旁邊,一張搖椅兩個少年,中間還能隔些位置。在林峋說完後,許言靠著旁邊的扶手看了他一眼,道:「我把你當兒子。」

林峋:「……」

被許言說了這麼一句,林峋的復雜情緒一時間消散,他抬手一把攬住許言,道:「那給兒子抱抱!」

說話的功夫,林峋就拽著許言往懷裡抱,許言被他大力拽著,一邊笑起來反抗,道:「你個不孝子,鬆手啊!」

許言笑起來後,林峋被他感染的也笑了起來,他心中的鬱結飄散,隨後他鬆開了攬住許言的手臂。

兩個人各自坐在搖椅的一旁,因為個子太高,兩條腿都搭在地上,又長又直。

夜已經黑了,抬頭透過玻璃頂,夜空籠罩,在一片漆黑中,有點點的星光,還有一輪殘月。

月亮還沒有圓起來,但是月光卻十分的皎潔,清冷明亮的透過玻璃頂照射進來,許言靠在椅背上望著月光,感覺好久沒有和林峋這樣安靜地待過了。

「你當時在房間裡和我媽說什麼了?」林峋問了許言一句。

當時他在房間裡的時候,他媽對於許言和舅舅之間的感情還是有明顯的抵觸和反對情緒的,但是兩人離開房間以後,他媽雖然對他舅舅愛答不理的,但卻說了許言是他長輩這樣的話。明顯在他媽心裡,已經是接受他和舅舅在一起了。

「阿姨問我是不是想好了。」許言道。

許言說完,林峋就明白了他媽問的是否想好是想的什麼。聽了許言的話,林峋突然笑了一聲,道。

「不愧是索女士,永遠胳膊肘往外拐。」

說完之後,林峋又想到了什麼,他回頭和許言一笑,道:「不過也不算往外拐了,都是一家人。」

看著林峋的笑,許言應了一聲:「嗯。」

聽到許言應得那麼痛快,林峋還有些開心,他笑嘻嘻道:「你看看你,你現在才承認我們是一家人。」

說著,林峋像是懲罰許言一樣,又攬住了他的脖子。

他的動作又快又大,許言一下又被他攬在了懷裡。被林峋這樣攬著,許言也變得笑嘻嘻了起來。

「那我以前名不正言不順的怎麼承認啊?」

林峋:「……」

許言這話一說完,林峋瞬間又e了。而許言躺在他懷裡,從下往上看著林峋,笑著道:「不過先前要是跟你表白和你在一起的話,也算名正言順了。」

林峋:「……」

「你閉嘴吧!讓舅舅聽到我還有沒有命了!」林峋急道。

許言:「你現在這樣讓舅舅看到你也會沒命。」

許言說完,林峋反應過來,立馬鬆了手。看著林峋著急忙慌地鬆手,許言重新坐直身體,看向了他。

林峋回頭,對上了許言看過來的目光。

許言現在真好看啊。他是真正的眉目舒朗,沒有一絲顧慮了。以前就算他怎麼逗他開心,他的開心好像都不直達眼底,現在這個樣子真好啊。

林峋也沖著許言一眼。

兩個少年對視著,對視著,就那麼沒有任何緣由地笑了起來。

在笑著的時候,許言看了一眼林峋的手機,問道:「要不要打遊戲?」

「打!」林峋立馬答應了。

-

兩人約定打遊戲後,就都拿出手機點開了遊戲界麵。這邊林峋先進入遊戲後,隨後在群裡發了個邀請。邀請發出,薑鈞哭訴他還在參加同學聚會,阮浩則說他還在陪爸爸媽媽打牌,最後,就他們兩個人隨便匹配著開了局。

開局打了有那麼一把,差不多半個小時後,許言察覺到有人朝著花園走了進來。他抬眼一看,是索彧。

索彧這邊的麻將也是剛剛結束,結束後,索菁贏了一把盡管不是很盡興,但是有林昭良替補上去,也足夠讓她開心,索彧就起身走了。

索彧出來後,阿姨直接告訴他,林峋和許言都在玻璃頂花園,他就直接過來了。在他過來時,搖椅上的許言像是心有靈犀一般抬起了頭。兩人隔著奼紫嫣紅的花園,目光對到了一起。

許言看到他,眼睛裡浮上了一層笑意。

索彧看著少年眼中的笑,道:「我們回家。」

-

索彧叫了他回家後,許言就從搖椅上起了身。和林峋還有棋牌室的家長們道了別,許言穿上外套,和索彧一起離開了大宅。

離開主宅後,許言和索彧一起上了車。係好安全帶,許言回望了一眼主宅的燈火,後問了索彧一句。

「阿姨還好麼?」

許言是知道索菁對索彧心中還是有些微詞和怨念的,所以在打了一會兒麻將後,他就提前退場,讓他們一家人說開。

他問著的時候,索彧已經發動了車子,聽了他的話,索彧似乎有些心不在焉,隻簡單應了一聲。

「嗯。」

索彧雖然話少,但是都十分關鍵,他這樣應聲,代表他和索菁之間的問題是真解決了。許言也稍稍放下了心來,他舒展了一下身體,靠在了副駕駛的椅背上,靠在椅背上後,許言眼睫垂落,看著後視鏡裡索家大宅離著他們越來越遠。

今天是許言第一次上門來見索彧的父母,中途雖然有些許的變數,但是也完美的解決了。本來他和舅舅的事情也脫離不開索菁的,他們一直沒想好什麼時候和她說,而現在這樣當場說開也是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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