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罪影重重(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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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雜誌社其他作家並沒有出現中途換筆的情況吧。」

「唔……好像確實是這樣,隻有我而已。」

「那不奇怪嗎?你的名字筆劃並不比別人復雜,讀者也沒有更多地來找你簽名。」他停頓了一秒,「這裡抱歉。」

還不如不停頓。

他繼續說道:

「所以,怎麼偏偏你的筆就會寫不出了呢?」

「難道是有人掉包?」石嶺成插了一句。

「不可能,筆一直握在我手裡,連廁所我都沒有去過。」我回應。

「當然不可能,那樣的話也不會那麼巧,偏偏就在這個男人出現的時候寫不出了。」梁擇棲點開石嶺成拍的視頻,「答案就藏在監控錄像裡。視頻中的男子之所以拿出一本新書是因為這才是他真正想讓你簽的地方,而一開始那本書,隻不過是工具罷了。」

「什麼?」他說的話已經超出了我的認知。

「因為他第一本書的扉頁被他替換成了特製的砂紙,看起來與普通紙張無異,但是一般的水筆、記號筆一旦寫上去,都會被損壞。那時候,你是不是寫了幾筆以後才發現寫不出了?」梁擇棲看著我問道。

經他這麼一分析,我才回想起當時的情境確實如此。

「可是,真的有這種紙嗎?」石嶺成補充提問。

梁擇棲打開手機網頁,指著一張圖片說道:

「我剛剛查過了,確實有這種紙——a14特製砂紙,市區裡隻有一個地方有賣,就是書城旁邊的文具店。因為它主要用於一類特殊的鉛筆畫,也需要配合特殊的鉛筆,所以買這種紙的人很少,隻要警察去查一下那幾日的銷售情況就知道了。」

「可是,如此大費周章,萬一換來的還是馬克筆怎麼辦呢?還有你不是說馬克筆簽的名本來就也可以用嗎,他為何還要去換成中性筆?」石嶺成不愧是前刑警,問題確實切中要害。

「問得好。先說第一個問題,你看這個工作人員,她似乎在桌上找什麼東西。」梁擇棲指著手機屏幕的左下角,「她找不到以後顯得有些不知所措,這時注意看,有人遞給他了一盒中性筆。」

「她在找什麼呢?」我也有所疑問。

「我猜測在這個桌子上還備有新的馬克筆,但是有人偷偷拿掉了,為了確保她用中性筆給到你,那個人就等在邊上,直到她發現筆不見了而不知所措的時候再遞給她,這時候她肯定不會再想辦法去弄來新的馬克筆,而是將就著用吧。至於是否真的拿走了放在桌上的馬克筆也隻要再重溫一下監控錄像就可以發現。」

「需要兩個人配合啊,那這麼說是團夥作案咯!」石嶺成說道。

「不,我想這兩個人都隻是花錢請的『群眾演員』,真正的幕後主使者可能就是書城外那個站了許久的男人吧,他正在緊張地等待兩個陌生人能否順利完成任務。」

「那第二個問題呢?為什麼他一定要中性筆的簽名?」石嶺成繼續問道。

「這就更加有趣了,隻有一種可能。」梁擇棲又將眼睛深深埋在劉海下,隻留下至暗的陰影,「他已經拿到了一份鬱修本人的中性筆簽名,而對計劃極度嚴格他還需要一份作為備份,書城的簽售會是他獲得備份的絕佳時機,隻要——能夠解決筆的問題!」

「你……你的意思是說!快遞站或者醫院,在那個地方嫌疑人很可能已經拿到了一份鬱修的簽名?!」

「沒錯,也正如你講述的,他們都表現得不太正常,或許,真凶就藏在這裡。」梁擇棲抬起頭,深邃的眼窩再度從陰影裡浮現,從瞳孔深處放射出光芒,那是一種極度的自信,以及飢渴。

「等一下,也就是說,這樣我們一個嫌疑人也沒法排除。而就是在日常生活裡,我接觸過的……那些人,每一個……每一個都可能是嫁禍於我,甚至就是殺死林教授的凶手!」我感到強烈的恐懼,一股胃酸的燒灼感沿著食道沖上來,被我極力遏製住。

梁擇棲看向我,他覺察到我的不適,用手輕輕拍著我的背。

「堅持住,鬱修。你要記住剛才我說的那些需要確認的地方,等到下一次警察審訊你的時候,請拜托讓警察務必去調查。」梁擇棲霎時變得很溫柔。

「嗯……好的,可不知道什麼才會……」

「明天。」石嶺成突然打斷了我的話,「局長指示,明天就會二次審問你了,鬱修。」

「發生了什麼嗎?」我有些猝不及防。

「這也許比剛才的內容,更令人害怕,你做好準備。」石嶺成的聲音有些顫抖,但他設法控製住了,「我讓我的老搭檔去查了你說的那幾個人,沒想到……沒想到除了何茼英以外,其餘三人……都沒有不在場證明了。」

「什麼意思?」梁擇棲直接站了起來,直麵著石嶺成,他也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他們之前的不在場證明,已經接近天衣無縫了啊!」

「先從路菲菲說起吧。在林教授死亡前三天,她來過上海參加了一場活動,好巧不巧……還是一場推理讀書會活動。」

「她難道還想著蹭林教授熱度呢?」我感到壓抑不住的憤怒。

「更加不可以思議的是,組織這場讀書會的人裡有誰,你一定想不到,就是莫群!他當天也出現了。但是讀書會結束以後,他們當天就返程了。」

「什麼?!」我和梁擇棲異口同聲地驚嘆道。這種巧合已然不是單純低於二分之一的概率了,同時出現的二人,簡直無法不讓人有所聯想。

「那孟千泉呢?他還在牢裡呢!難道真的是買凶殺人?」梁擇棲也急躁了起來。

「不,孟千泉提前出獄了。」石嶺成淡淡地說道,「而且他原本就不是在閔江市坐的牢,由於害怕當地勢力乾擾司法程序,當初他是在上海接受的判決,最後自然也就在上海坐的牢。更巧合的是出獄的日子就是讀書會當日,當然他並沒有去參加讀書會,孟千泉在上海逗留了一天,然後回的老家。」

「有趣還是可怕?」梁擇棲冷笑起來,他對頭腦風暴的熱情也敵不過如此復雜的事態。

「這三人雖然停留上海時間不長,卻都有了作案的可能,甚至有可能其中某些人是協同作案。」石嶺成說罷,輕輕發出一聲嘆息。

「至於何茼英,一直呆在老家沒有離開過。」石嶺成補充道。

梁擇棲還在一旁,緩緩搖著頭,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

而我也好不到哪兒去,今天爆炸的信息量已然快把我壓垮了,雖然嫌疑人越多,我分得的嫌疑越少,可是誰也想不到情況竟然能變得如此復雜。

假設把嫁禍給我,騙取我簽名的三個嫌疑人(假定書城男子是前二者之一)放在左側;有可能殺害林教授的三個嫌疑人放在右側。在左側與右側之間我甚至畫不出一條線可以將之關聯,六個嫌疑人——又存在多少種排列組合?

我該如何成功脫罪?又該如何找出真凶?看著一旁神神叨叨的梁擇棲和滿臉愁容的石嶺成,熄燈號不合時宜地響起。

這將是一個無眠之夜。

但此時我不知道的是,更加可怕的事情尚未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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