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30章(1 / 2)
天才·八六()
哲多星。
蘇家豪宅的會議室裡再次吵成一片。
家族裡的老輩個個都有工作,多數都是公司的高層,也無法每次都親自過來,如今隻能用全息投影開視頻會議。
蘇家家主一再表示,派去暗星尋找蘇璿的人再次下落不明,最後發來的消息,也隻是他找到了疑似蘇璿隊友的一個雇傭兵。
後麵又發生了什麼呢?
他們戰鬥了嗎?
亦或是別人介入了?
大家吵嚷著讓蘇承語聯係上一次提供情報的人,即使那又意味著一筆價值不菲的花銷。
「什麼時候我們家連幾百萬都拿不出來了?」
「她才幾歲?就算僥幸開發了特殊能力,實力也強不到哪裡去!」
「她的隊友也不可能是什麼高手,不過是骯髒的暗星雇傭兵——」
「必須把她帶回來!我兒子現在生死不明——」
他們七嘴八舌地說著。
蘇承語內心厭惡,看著這群親戚,眼中不禁浮現出幾分鄙夷。
忽然間,他的光腦震動了一下。
蘇承語低頭看著彈出的消息,臉上神色倏然凝重。
他直接結束了全息會議,將那些紛亂的爭吵聲悉數掐斷。
整個房間頓時安靜了。
蘇承語急匆匆站起身沖出會議室。
然後,他看到妻子站在外麵的走廊裡,臉色同樣非常難看。
「這是惡作劇嗎?」
楚曼容咬著牙說,「告訴我,蘇承語,你沒有又得罪那些惹不起的人——」
蘇承語的神情變了幾次,卻終究無法否定這句話,顯然事實是他確實這麼做過。
他們光腦裡的聊天窗口中,赫然是一張鮮血淋漓的照片。
地上是一具屍體,死不瞑目,神情猙獰恐怖。
殷紅血液從地麵塗抹到牆壁上,繪出一句血債血償,每個字母都張牙舞爪,似乎透露出刻骨的恨意。
屍體的麵容非常熟悉,正是他們的兒子。
縱然是不成器的兒子,也並非是家族繼承人,但這不代表他們可以麵對蘇璞的死而無動於衷。
蘇承語臉色陰沉至極。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另一邊,蘇玉在收到圖片的時候,就直接掀翻了桌子。
旁邊幾個朋友同學麵麵相覷。
他們正在一家高檔餐廳裡吃午飯,剛剛解決了最後一道甜點,蘇玉不知道收到了什麼消息,隻看了下光腦,就怒火中燒地掀桌了。
這群人個個不差錢,對這種早晚要賠償的舉動不以為意,隻是震驚究竟發生了什麼。
蘇玉這個人如何大家心裡都有數,誰也都知道她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隻是身為繼承人,多少也得裝一裝。
更何況她還有個不省心的弟弟,整天得罪人,她要是再不控製一下脾氣,那可算是完了。
然而現在她那副樣子,多半是家裡出事了。
幾個同學對視一眼,紛紛表示自己還有事,先走一步。
「陳禹!」
蘇玉幾乎下意識就想到了陳禹。
是不是他做#
30340;?!
是不是他得知了當年的真相?!
但他又是怎麼知道的?!
「蘇璿,一定是蘇璿那個賤人——」
蘇玉緊緊抓著翻倒的桌麵,大理石的桌板硬生生被捏出了深陷的指痕。
餐廳經理帶著人過來,也沒有攔住她,她直接沖出人群,跳上翼車飛回了家裡。
蘇玉急匆匆穿過走廊,剛看到父母的身影,正想要說話,卻發現他們正在爭吵。
「我告訴過你多少次,蘇承語,你不能再做那種事!」
楚曼容厲聲說道,「現在你害了我們的兒子!」
蘇玉的腳步頓住了。
怒火尚存,但經過一段時間,她也終於冷靜下來了。
這怎麼可能和蘇璿有關係?
先前蘇子饒等人抵達荒星之後,還傳回了消息。
蘇璿在荒星的生活環境極為低劣,每天喝著最廉價的營養液,住在一個飛船殘骸改造的破樓裡。
從照片來看,那地方比垃圾堆也好不了多少。
她還是一個回收公司的臨時雇員,經常要在輻射地帶翻找廢品,而且報酬微末。
迦南星域最窮的地方,平均工資也比那要高出許多。
如果蘇璿還能記得小時候的事,怎麼可能一直過著那種生活?怎麼可能不想辦法回迦南?
更何況,聽父母吵架的對話,她才意識到另一種可能。
凶手真正的仇人,可能不是蘇璞,而是自己的父親。
那人隻是想報復父親而已。
「他還有體溫。」
蘇承語咬牙說道,「隻是昏迷不醒。」
「他的心跳都已經停止了!」
「他是異能者!心髒可以自我修復!」
「但他心髒的傷口毫無變化!幾個小時了!如果能自愈的話,傷口應該有復原的趨勢!但是沒有!」
楚曼容厲聲說道:「他們在報復你,蘇承語,用這種方式,讓你以為希望殘存——」
「爸。」
蘇玉有些艱難地開口,「你做了什麼,會讓別人想用這種方式來報復你?」
蘇承語沒有說話。
「顯然不止一件事。」
楚曼容冷冷地說道,「要不你親口告訴你的女兒,你這些年都做過什麼事,讓人會想殺你的兒子?」
蘇承語額角暴起青筋,「別說了。」
「我為什麼不能說?一次兩次你還不滿足,殺了你親哥哥還不夠你——」
「住口!」
蘇承語勃然大怒,「你再說一句試試?!」
夫妻倆怒視著彼此。
氛圍一時劍拔弩張。
「大哥是被那些星盜殺死的。」
半晌,蘇承語才咬牙切齒地開口道,「這與我毫無關係,你就算說氣話,也犯不著編這種謊言。」
……
暗星。
蘇璿坐在公寓大廳的飄窗上,一邊看從袋子裡拿外賣一邊看光腦。
她伸手劃了劃消息窗口,看過幾條陳禹發來的消息就樂不可支。
「哈哈哈哈。」
蘇璿直接發了個語音。
「我就說吧,蘇承語得罪
的人太多了,遇到這種事,他的第一反肯定是,自己的仇人來報復了。」
原著後期,韓豫要為女主出氣,想懲治蘇承語一家,隻是隨便讓人調查了一下,就發現一堆罄竹難書的惡行。
按照帝國法律可以直接槍斃的那種。
具體是什麼裡沒寫,也可能是自己跳過了沒看到,但蘇璿知道那家夥不是好人。
這種人樹敵太多,可能就會做賊心虛,看到血債血償四個字,或許會下意識想自己得罪過什麼人,而不是去想兒子有什麼仇家。
發送之後,過了半分鍾,陳禹也回了語音。
「你知道蘇璞說過什麼嗎。」
他顯然對某個暗星雇傭兵也沒太多好感。
陳禹的語氣也有些冷漠生硬,但至少沒了最初那種憎惡和恨意。
「他說,如果他們抓到你,他要折磨你。」
「哦。」
蘇璿一邊啃雞爪子一邊應了一聲,「他說的絕對比這難聽一百倍。」
原著裡女主堂弟也算是典型惡毒極品親戚了。
他看著女主模樣姣好性格柔弱一直欺辱她,後麵還想讓自己的狐朋狗友玩弄她,期間說出的汙言穢語更是數不勝數,讓人大開眼界。
也充分證明素質和有沒有錢並無直接關係。
陳禹有些驚訝,「你真的很了解他們。」
「差不多吧。」
蘇璿想了想,「蘇承語曾派人來找我——」
陳禹也知道蘇子饒等人在暗星失蹤的消息,聞言也有些了然。
但隻憑這麼一句話,也不能確定是不是蘇璿殺了他們,隻能確定他們見過彼此而已。
蘇璿:「然後我就查了一下蘇承語和他的家人。」
後麵這當然是謊話,她根本出不起買情報的錢。
陳禹卻信以為真,隻以為她和蘇承語一樣都曾經調查對方,因而掌握了一些信息。
陳禹:「我猜他派來的殺手也被你解決了?」
蘇璿:「嗯。」
死是因為自己問了太多問題,也算是自己解決的吧。
陳禹嘆了口氣,「我又要再謝你一次。」
蘇璿:「嗯?因為我告訴你真凶嗎?」
「不止,也多虧了你的計劃,我才能讓蘇璞主動聯係我,也是你提醒了我,可以請雇傭兵用能力影響他——」
陳禹再次嘆息,「說來慚愧,我還比你大幾歲,竟然完全想不到這些。」
「不用慚愧,你是一流大學的高材生,除了鍛煉能力之外,你的時間都用來學知識了,而我整天就琢磨怎麼害人和怎麼不被人害。」
蘇璿不由想到了容家兄妹,「嘖,誰沒有幾個想千刀萬剮的仇人。」
陳禹並沒有多想,「要是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你盡管開口。」
蘇璿:「如果我有的話一定喊你,不過你最好先躲躲風頭,很難說蘇玉不會懷疑你——」
蘇玉知道陳禹的身份,也知道陳禹真正的仇人是蘇璞,難保不會想到正確答案。
但是,蘇承語知道女兒朋友的真實身份嗎?
蘇璿問出了這個問題。
陳禹:「不知道,嗯,我不知道他是否清楚我的身份——我也不太能見到他,畢竟我隻是蘇玉
的同學。」
那就隻能猜了。
蘇璿:「你之前說,蘇玉曾經讓你做過一些不太好的事,你給我舉個例子行嗎?」
陳禹沒有立刻回答。
顯然他做過的不太好的事不止一件,而他正想辦法找出相對而言不是那麼糟糕的一個。
「之前學校裡有個活動,學分很多。」
陳禹有些艱澀地開口:「他們四年級隻有五個名額,前四個都確定了,最後一個名額,是蘇玉和另外一個人競爭,她倆約了一場決鬥,在那個決鬥前,我用我的能力,封了那個人的特殊能力。」
蘇玉自然而然地贏了。
「呃。」
蘇璿張了張嘴,本來想說正事,卻還是忍不住吐槽了。
「不對吧,你是說像限製我那樣嗎?連能力都用不出來,這一看就是有問題,那個同學都沒有指出來嗎?她不會覺得自己是被人害了嗎?」
陳禹:「那個同學的父母都是普通的公司職員,蘇玉還恰巧認識那個公司的老板,或許那個同學覺得,蘇玉可以輕易讓她的父母丟掉工作,所以就沒再去計較。」
行吧。
蘇璿並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那話說回來,我覺得蘇承語大概率不知道你是誰,隻以為你是普通同學。」
「怎麼說?」
蘇璿:「蘇玉讓你做過不止一次這樣的事,那,你別怪我說得難聽,她就是把你當工具人,而且很好用的那種,如果蘇承語知道你是誰,知道你真正的仇人是他兒子,很可能會直接解決掉你。」
蘇玉為了避免這種可能性,自然不會讓父親知道。
陳禹又沉默了一陣,「有道理。但是現在呢?她會不會告訴蘇承語?」
「不會直接說出去,否則她父母還不得打死她——因為她把弟弟的仇人留在身邊,你自己品品吧。」
蘇璿想了想,「不過,在她和她弟弟感情不錯的前提下,當她收集到很多證據,證明是你做的,她可能會說出來,也可能會親自找你報仇,或是買凶殺你,殺完你之後再向父母說明真相,具體怎麼做就看她的性格。」
蘇璿對蘇玉還沒了解太深,所以也就分析到這一步了。
陳禹聽完並沒有多說,「我知道了。」
他準備了數日,已經盡力做得很乾淨了,然而畢竟他曾經和蘇璞去過同一個地方,即使監控記錄能被修改,也改不了所有目擊者的記憶。
至少他做不到。
被查到或許也是時間問題。
但他已經申請了畢業,屆時也不會再在迦南星域了。
「迦南國王大學的學位證書,含金量挺高吧?」
蘇璿隨口問道:「聯邦絕對認可,剩下那幾個王國和公國星域應該也都認吧。」
「嗯。」
陳禹倒是不擔心這個。
最好的當然是本校,不過憑分校的證書也能拿到任何一個國家的合法身份。
蘇璿忽然想起另一件事,「你手上有多少錢?」
陳禹報了個可憐的數字。